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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章出行赴约

    “不碍事，不碍事。老毛病很久没来看我，又犯了而已。”运帘便咳便摆了摆手，待回过气来，便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那表情，倒是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向往。

    “……那一年，我结识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人，包括我的夫君。我们八人同甘共苦，渡过了一段最美好的时光，那情谊，不是其他东西可代替的……后来，我们便散去，各自走自己的路去了。息息、紫皇、楼遇和星芷没了消息，一直有联系的便是南和白姐姐了。白姐姐隐姓埋名跟着南待在了旸谷，她虽是妖，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情，反而比谁都一心向善，特别是在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后。”

    “为了不让自己孩子一出生便背负着妖孽的骂名，更不想让她的孩子受到像自己一样的不公和苦难，便四处找寻方子，来克制自己的妖。”

    “后来，可能是上天怜悯白姐姐，在她快生之前，来了一个道士，被她的诚心所感化，给了她一颗丹药。说是吞下后，虽不能除去她身上的妖力，却可以使得腹中胎儿出生后化解掉几乎所有的妖气，变得如平常人一般。但是她自身的妖力却在孩子出生前会消失殆尽，放佛一个人被剥去筋骨一般痛不欲生，死去活来，甚至有可能一命呜呼。”

    “白姐姐欣喜若狂，但她自己也知道，若自己丧失了妖力，就如同一只被抛入狼群的羊一般任人宰割。当时的旸谷，有很多人都眼红。更别说那时的白姐姐已经不容于任何地方了，包括三止妖界，三止妖界向来厌恶人类，三止便说的是‘人止，鬼止，仙止’，更别说和人类通婚，那是最大的耻辱。但她一心只想为她的孩子创造一个宁静安详的世界，不再受世间的白眼和纷扰，平平安安长大，便什么都不顾一口吞下了丹药……”

    “谁知几天后旸谷突逢变故，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死的死，散的散，白姐姐自然也难逃一劫了……”

    “挚友死去，旸谷被毁，这一天，对，五年后的这一天，我的孩子，我的萧萧，也被野狼拖去，寻得他时，只剩了半只手掌和一些骨头。看着那支离破碎的衣服，我心如刀绞，我的孩儿啊，我的孩儿……”

    “要不是我平日对他太严苛，他又怎么会趁我不在偷偷溜下山，又怎么会……”莫运帘言及此处，心痛万分，再也控制不住，借着醉意，缩在墙角，放声痛苦了起来，哭声中的悔意和凄绝，任是谁听了都会为之一恸。

    南兮月心中五味陈杂，看着师父如此，也是一阵酸楚，只得轻轻抱着运帘，不再言语。

    师父，这么多年，你该有多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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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普陀。承云殿。

    二十名弟子神抖擞，整装待发。正是普陀选出来去应约参加会剑比试的佼佼者。

    领头的少女自然是应芸和南兮月了。

    而王慕晚倒也不出意外没有参加，只站在运帘身旁看着。按她的话来说，这老鼻子老脸的，跟她们这小丫头去凑什么热闹。另外十八人中，有素日里常见，但没说过什么话的，也有几个跟南兮月、应芸比较熟的，比如说凌家三姐妹中的两个——凌霜和凌空，夕字辈的夕玉、夕清。

    正当众人准备告别时，殿外声音由远及近，一听便是那不省事的小素：“慢，慢慢慢师父师父——”

    众人皆回头向外看去，见得小素挥着手喘着气向殿内狂奔而来，那猴急模样倒惹得大家忍俊不禁。再往后看，紧紧跟随而来的是楼见和身着堇色天蚕衣的颜沐予。

    应芸和南兮月相视偏头，放佛在吃惊这犟死人的沐予怎么穿起这衣服来了。

    再看上头的莫运帘，心情似乎挺不错，出乎意料没有对着颜沐予气鼓鼓的，看着进殿的三人，笑道：“也对，你们也来送送行吧。”

    一步跨进来的小素闻言叉腰直喘气，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忙不迭地摆着手。

    楼见啧啧一声，暗想这傢伙的体力真真不是一般的烂，上前一步，笑脸相迎道：“姑姑，其实我们非来送行，我们……我们想一起去。”

    听得楼见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句话，莫运帘倒也没什么反应，只断然摇头道：“你当是去游山玩水的，沐予不会武功，你又不是普陀的弟子，小素丫头连为师一招都接不下，怎么去天守？”

    “师父，比武的就只有他们，我们就围观围观而已。”小素终于回过气来，接过话道。

    “这……”莫运帘倒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大不了我们自带干粮，不去天守吃白食呗”楼见开玩笑道。

    莫运帘摇头笑道：“天守何等气势，还会寒碜了你们。”

    “师父，不如让他们三人一起去吧，没了小素在我耳子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我也不习惯。”兮月拿小素开涮，笑道。

    看着面前三人期待的脸上都快放出光了，又见众人也一同相劝，莫运帘倒也松了口，道：“那就一切小心，我在这里等大家的好消息。”

    “哇!哦!哈嗷——呜”小素高兴地蹦了起来，冲过去就抱住了南兮月的胳膊一阵乱嚎，惹得众人摇头直笑。那边楼见也是抹了一把冷汗，直叹这姑娘真是静如处子动如疯兔，还是我们家小仙女好，幸好幸好……

    一行二十三人别过运帘和慕晚，向山下走去，一路上兴奋不已，像是自由了的鸟儿一般欢快。不过倒是苦了楼见，几乎要被吵晕过去了。但是看楼见那收不住的笑脸，看来一想着身边还有最爱的小仙女，就是真被吵死了也心甘情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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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几日后。终于一路嬉闹来到了天守门不远处。

    傍晚，众人在镇子内找了一家客栈休息一夜后，调整好状态后，便继续向天守门行去。一行二十三人，这么多灿若桃花的面庞，嗯……除去楼见，要多抢眼就多抢眼，特别是颜沐予，引得路人驻足围观。被楼见和众姐妹一路带着笑脸加兵器开路，才得以逃离这个热情的地方，皆松了一大口气。

    出了小镇子，来到了天守脚下的郊野，渐渐安静了下来。半晌过去，见不远处云雾缭绕处，山峰若隐若现，恍如仙境，疲倦之意一扫而空，不觉加快了脚步。又过了不知多久，本还只可见山峰的天守门，已经出现在了脚下。

    三十四章出行赴约【六月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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