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稿啦
<!--go-->
在把前一天的晚饭都吐出来后,喉咙里还是很痒的苏湘又干呕了一会儿,在水龙头下冲了会儿嘴巴,这才泪眼朦胧地慢慢挪出卫生间。
“你怎么了?”一出来,苏湘耳边就响起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毕竟现在是上课时间,而肖潜又是出了名的好学生。
苏湘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喉咙里就又开始发痒,痒得她既无奈又暴躁,急忙咽下刚要发出的声音,就又转过头捂住嘴狠狠咳了起来。
“喝点水吧。”肖潜适时地递过来一个一次纸杯,还塞了张面巾纸给苏湘。
苏湘也没跟他客气,赶忙都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水。水是温的,恰到好处地缓解了苏湘喉咙里的痒意。苏湘这才觉得轻松了许多,又喝了两口水后,才抬头看了眼肖,尝试着开口说“谢谢。”
她的嗓子还是很不舒服,只要一说话就又可能痒,所以苏湘也不怎么敢说话。
肖潜见她脸都白了,而且明显还不太舒服,就问她严不严重,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苏湘想都没想就摇头,终于能流畅点地说话了,“没事……老毛病了,每年春秋换季的时候都这样,我都习惯了。”这话倒是不假,这毛病苏湘从记事起就开始有了,大学的时候甚至还因此卧床了一个多月,那时候还让苏湘稍微吓到了一阵子,那之后去瑜伽班练了整整一个月,就为了让身体抵抗力强点。
肖潜皱起眉头,“什么病啊,怎么还这样,你没去看过吗?”
“就是慢咽炎,四五岁就开始了,看过医生也没用,每年都得打几个吊瓶才能好。”苏湘说完,这才想起来这个时间肖潜不该在这里的,便问他:“你怎么在这啊?现在不是上课时间么?”
肖潜把左边的袖子亮出来给她看看,红袖箍上金闪闪的“值周长”三个大字差点没闪瞎苏湘的眼睛:“这周我们班值周,我刚从老师办公室那刚回来,就看到你从那边冲过来了。”
苏湘“啊”了一声,这才想起来升旗时貌似主席台上提过这周是五班值周来着。
把杯子里最后一口水喝完,苏湘握着空空的纸杯有点纳闷:“这水从哪来的?”去老师那不可能还顺杯温水出来吧?
肖潜看着她:“我觉得你出来可能不舒服,所以刚才又去老师办公室接的,这里离那边比较近。”
苏湘这回是真的有些受宠若惊了,连忙再三跟肖潜道谢,因为就算肖潜当没看到她直接回班了,她也不会知道的。要不是两人年纪不对,苏湘还没准怀疑肖潜是不是对她有意思了。但现在,就算打死苏湘,她也不觉得肖潜对自己有啥想法,毕竟都是小屁孩呢,顶多说明肖潜这娃比较热心,看到她这么个不是特别熟的朋友有事都能搭把手。这让苏湘忽然佩服起自己小时候的眼光来,看看,肖潜这娃是多好的一个苗子,不只成绩好,人品也是没话说。
见苏湘没什么事了,两人就打算回教室了。苏湘的班级在四楼,肖潜的在三楼,他们走到走廊这边的楼梯口时,面前忽然又冒出一个人。
周然气喘吁吁地看着苏湘,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见她没事了,才对她翻了个白眼:“你这是跑哪去了?我都找了半天了,再找不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
苏湘囧着一张脸看他:“你怎么也出来了?”怎么今天一个两个的都上课时候在外面闲逛呢,让教导处主任抓到怎么办?
“你一声不吱就那么冲出来了,老师能发放心么?就让我出来看看。我在楼下女厕所外面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你,好不容易出来个扫厕所大妈,我一问人家,人家说女厕所里本就没人!”周然没好气地大大喘了口气。
周然当然看到苏湘旁边的肖潜了,毕竟这男生比他还高出不少呢。因为两个班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俩人平时又没啥交集,所以周然并不认识肖潜。不过有一样东西他是认识的,那就是肖潜手臂上的红袖箍。
周然一把捂住脸,心底暗叫了声“倒霉”,瞪了眼一脸无辜的苏湘后,这才扭头对周然堆起一脸笑:“嘿,哥们,你看我这是老师把我派出来的,咱就别扣分了呗?”
那嬉皮笑脸的猥琐样子,让苏湘和肖潜都忍不住有点想笑。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周然出现在这里有充分的理由,并不用心虚,但这个年龄的孩子对学校里带红袖箍的同学都从心底里有一种敬畏,毕竟要是人家死活非要给你扣分的话,你还真没处说理去,强权才是硬道理啊!所以每次轮到自己班级值周的时候,那些值周生都会时不时地给别的学生找茬扣分,让自己曾经受挫的心灵平衡一些。
所以不是周然怕肖潜,实在是他下意识的反应如此。
“不能啊。”肖潜笑了笑,又低头看了眼表,“那我先回班了,你们也快点回去吧,这都快下课了。”
苏湘和周然应了一声,跟肖潜挥了下手,也往班级的方向走。
“这人谁啊?”直到看不到肖潜了,周然才问苏湘。
“五班的团支书肖潜。”苏湘回答。
周然“哦”了一声,到班级了。
数学老师见他俩回来了,难免问了苏湘几句这么回事。苏湘稍微解释了下,就继续上课了。
数学课下课的时候,苏湘起身去楼下上厕所,被她冷落了一阵子的廖春英也跟着下楼,走在苏湘身边问她上课时候出去是怎么了。
苏湘懒得搭理她,简单应付了一下,然后就听到廖春英明显酸不溜丢的话:“你都不知道,你出去后老师说让个人跟着去看看,我还没来得及起来呢,周然‘噌’地整个人就没影了。”
苏湘挑了挑眉,她还以为是老师让周然出来的,不过好歹他俩同桌已经快一个月了,自己也没像以前那么幼稚暴力地对待周然,两人这段时间相处得还算和谐,所以周然主动出来帮忙倒也没啥太让人意外。
回班级之前,苏湘又去校内的小卖部买了一袋锅巴给周然,以示感谢。周然倒是没客气,拎着锅巴就去他哥们那边有福同享去了,回来的时候带着一嘴烤味。
苏湘倒是也想谢谢肖潜来着,但是一想到自己个外班的学生颠颠跑到肖潜他们班给他送吃的,苏湘就觉得有点囧。万一被别人说她在追肖潜她可就哭都来不及了。
在打了几个吊瓶,又每天早晚喝一碗银耳枸杞羹后,苏湘的状况终于拖拖拉拉稳定了下来,有时候几乎一天都不会吐。
苏湘小时候,苏家是从来没有熬过银耳枸杞羹的,不是没条件,而是这时候的人还没有十几年后会享受,所以苏湘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来吃点清肺的食物,一开始只是吃药打吊瓶。
后来被肖潜碰到好几次她去吐,肖潜才跟苏湘说,他回家问了妈妈,让苏湘回家熬点冰糖雪梨吃,对她这种状况很有好处。
这时候物流并不像后来那么发达,南方的梨还没下来,要过几个月才有,所以吃冰糖雪梨不现实。不过多亏了肖潜提醒,苏湘才想起来自家十几年后隔一阵子就要熬的同样清肺清肝的银耳枸杞羹,就告诉妈妈帮忙熬了,每天还不忘给舅舅送去些,这玩意儿对舅舅的身体也很有好处。
因为苏湘那段时间一直咳嗽,所以苏爸爸对苏湘的舅舅颇有微词,虽然没明着说,但每天骂骂咧咧地都意指苏湘咳嗽是因为整天往苏舅舅那里跑,免疫力都低下了的原因。
苏妈妈这时候还没有完全练成十几年后那种左耳听右耳冒的阿q神,所以每次被苏爸爸找茬发作后都会伤神一阵子,苏湘看着爸爸这样来气,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怪自己身体不争气。所以每次苏爸爸在家的时候,苏湘都尽量压制不让自己咳嗽,怕爸爸听到后又骂妈妈,也稍微减少了些往舅舅那跑的频率。不过即使这样,她还是在这段时间把五线谱识得差不多了,也能简单地弹下两三首歌。
好在北方的春天一共也没有几天,所以苏湘咳嗽的毛病也没有持续多久。苏爸爸见苏湘身体好些了,借这个题发挥的次数便少了些。
这段时间,一中每周的考试还在继续,苏湘也不敢松懈,好在每次成绩都还过得去,她在六班的前十名里渐渐稳定了下来。
第一封寄给杂志社的稿子被退了回来,苏湘倒也没怎么意外,不过杂志社的编辑在回信里为苏湘指出了她那篇稿子里不足的地方,这倒是让苏湘很高兴,要知道这种指点对她来说可是很难得的。
苏湘以前在抽抽网写文的时候可是全靠自己,编辑若非必要,基本是不怎么搭理她的,毕竟一个编辑手下那么多人,不可能对所有作者都面面俱到,所以这次收到的指点,在苏湘的写作生涯中都是第一次,苏湘自然放在心上,仔细分析了许多遍。
而对于苏湘的第一篇实体稿子,杂志社的编辑其实也并没有全盘否定,她对苏湘的文笔和整个故事还是给予了一定程度的肯定。编辑建议苏湘在全篇构架上再练利落些,并且希望下一次还能看到苏湘的来稿。
于是湘妹子热血沸腾了,花了一晚上时间把第一篇稿子改好后,又花了两天时间写出了第二篇稿子,然后一股脑又全都寄了出去。这次投稿,她可是比第一次有信心多了。
退稿啦在线阅读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