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花受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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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家和王家已经基本算是合二为一了,白小菊这几日都忙活着手把手教王大嫂做吃食。几个人一起干活儿,效率就是高,例如盥洗猪肠的事情,现在都被男人包揽了,两个女人只管幸福的在灶膛里做掌勺的。小丫头王梨花蹭在施老爹的怀里撒娇,圆溜溜的黑眼珠子时不时的就往灶膛里面瞄,闻着阵阵香味儿飘出来,小馋猫的口水早就流到下巴了。
施老爹一向都是慈祥的,作为父亲他是这样,作为爷爷他更是如此。他轻抚着梨花的额头,不禁笑道:“梨花这是想吃了吧?”
王梨花伸出小舌头,羞涩的舔了舔嘴边的口水,死不认账:“才没有呢!”
施老爹将手移到了小娃子的下巴,湿乎乎的一片,眉眼带笑:“那这是什么啊?莫非是哪只淘气的小鸟不长眼睛,专拣你这丫头的下巴做好事?”
小梨花大叫:“施爷爷,小鸟儿才不会那么坏,那是爷爷想吃喷出来的口水啦!”
施老爹大笑:“我们的小梨花想吃不仅不敢承认,还诬赖是爷爷的口水,看来这一定是哪只小鸟看不过去在你这小脸上做了好事!”
王梨花不依,小圆脸被气的鼓鼓的,嘴巴噘得和鼻子一样高,这老爷爷太坏了,竟然说是鸟儿在自己脸上撒尿?她才不要理他了。
刚从灶膛里走出来的王大嫂看见自家女儿正睁着不服气的大眼睛,气呼呼的瞪着含笑的老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就像是不服输的小斗**。她扑哧一笑,走了过来,“你这皮丫头,又在这闹腾什么呢?快点儿下来,莫要累着你施爷爷了!”
王梨花见娘亲来了,以为是见着了救星,扭动着小身子就从施庆山的怀里跳出来。刚才还只是一张气愤的小脸一瞬间就眼泪汪汪的了,六月的天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王大嫂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坐落在右手臂上,另一只手忍不住捏了把孩子的小脸蛋儿,开口道:“瞧这梨花带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欺负你了呢?”
小梨花委屈的泪水挤满了眼眶,脑袋忽的一下往娘亲怀里一扑,放声大哭道:“施爷爷欺负我,施爷爷是个大坏蛋!”
施庆山听了一乐,呵!这小娃子机灵,亲娘不在的时候,别扭的僵在他怀里忍辱负重,这亲娘来了,靠山来了,满肚子的委屈是一丝不留的发泄了啊。恩!不错,若是在战场上,绝对会是一个沉着冷静,有勇有谋的女将军啊。
王大嫂看了一眼施庆山,只见他但笑不语,又将视线转到孩子身上。这孩子的子她再清楚不过了,定是又对什么不满意了才会突然装委屈的,平日在家里,她就经常这样做,在她这儿不小心受了点儿委屈,转身就奔到他亲爹怀里哭诉,小小年纪的她这招是屡试不爽啊。
王大嫂从怀里将孩子的脸掰出来,笑着问道:“那施爷爷怎么欺负咱家的小梨花了呢?”
小梨花忍不住啜泣,小鼻子哼哼着说道:“施爷爷太坏,他说有小鸟往梨花脸上撒尿了,娘亲,爷爷他欺负我,今天的香肠不给爷爷吃好不好?”
施裕和王维汉两人拾掇完猪肠便跑去河边洗涮去了,这前脚刚迈进院子就听见有人控诉自家爹爹,还有意无意的威胁老人不准吃香辣肠,两人的脚步都是一怔。
王维汉沉声道:“梨花,不许无礼!”
施裕瞅了瞅坐在石头上的老爹,又瞅了眼抱着梨花的王大嫂,心下了然,嘴角一撇,前行进了灶膛。
小梨花见爹爹来了,欢腾的不得了,果断弃了亲娘的怀抱转投爹爹这里。王大嫂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别听这小丫头的话,从小就会见风使舵,暗地里告我黑状的次数还少吗?都是你,什么事儿都由着她,以后养成一个蛮不讲理跋扈的女儿家,看你悔是不悔?”
小梨花绝对是会赚同情泪的高手,从小就演技一流,不容置疑。听得娘亲如此说,心里乐开了花,还好自己够聪明,不带犹豫的转投向爹爹这棵大树,可她没想到的是,爹爹只要碰到了施家的人,那这棵大树就是烂了儿的枯树,谁靠谁倒!
王维汉抱起了女儿,脸色并没有往日里的偏袒溺爱,反而是少见的威严,“说吧!怎么回事?”
小梨花察觉爹爹脸上的怒气,识时务的没有喊叫,***小声怯怯的说:“爹爹,是施爷爷先说我的,他欺负我说有鸟儿选在我脸上便便!”
王维汉诧异,这施老爹真说过如此话?看来小女儿气愤填膺的模样倒也是有几分真了,自家女儿年纪虽小,可从小就是一副不吃亏的主,大他两岁的哥哥可没少因她吃瘪啊。他眉目一转,笑道:“那施爷爷为何这样说你啊!”
小梨花发现今日爹爹确实没有往日里好糊弄,结结巴巴的不敢开口,满眼委屈的泪珠子在眼眶不停的闪啊闪啊,似乎是在思考着究竟要不要掉下来。
王维汉将抱着女儿的手臂紧了紧,喝道:“说!”
小梨花“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眼泪掉下之前还偷偷的瞄了一眼笑眯眯的施爷爷,境况怎就不同了呢?
王维汉故作狠心道:“还不说话啊,看来我是平时太娇惯你了!”话音一落地,他就假装要将女儿放下来,小梨花抱着爹爹的脖颈死活不撒手,哭声震天响,施老爹心有不忍,却也没有出声制止。
施裕,白小菊,以及刚从自己院子里如厕回来的王大嫂听到哭喊声都跑了过来。小梨花想向母亲求救,但王维汉这次是铁了心要驯服一下女儿,一个凌厉的眼神儿扫过自家娘子,王大嫂有些心疼孩子却也不便上前。
王维汉继续喝道:“你还不说是不是?”
小梨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死抓着爹爹的脖子,断断续续的说:“是梨花……贪吃…闻到屋子里的…….香味,口水流到了下巴,施爷爷……笑我想吃,我……我不想承认,就……就……顶了嘴,施爷爷才那么…….说我的!”
众人一听,才知道是一件多么不起眼儿得小事啊,白小菊也觉得公爹有些莫名其妙,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竟一句劝说的话也没有,闹到现在总感觉有点过了火,莫非他不喜欢孩子?不像啊,他这样温文和善的老人平日里对大宝和梨花都是特别喜爱的,不至于如此,可此刻孩子的话也绝不会有假。
她在自己这里找不到答案,下意识的就看向自家相公,见施裕一副了然于的样子,就知道他对公爹的用意必然猜得透彻。暗忖着,待到夜里再问个清楚好了。
在场的王大嫂是小梨花的亲娘,王维汉多年的发妻,唯有她是最清楚相公此举的用意了。小梨花身为女儿家,平日里有爹爹和哥哥宠溺惯了,行事做派有些小姐脾气,任的很,年仅四岁的她在家里和他们闹闹倒也无妨,可出去后还是这样怕将来是要吃大亏的。他们夫妻二人都担心再多些时日孩子年龄大了,定了子不好改掉,正准备瞅个机会杀杀她的锐气的,不想今日就撞上了这事。
小梨花还在不断的抽泣着,小小年纪的她被爹爹的怒声吓到了,可奇怪的是一般孩子被大人骂的时候都会条件反选择逃离那个人,而她竟还死死抓住人家的脖子不放,任泪水洒在男人的肩上。
施老爹这时才站起身,来到王维汉身旁,轻轻的拍了拍孩子的背,笑道:“日后她定是一个聪明机灵勇敢的好孩子!你们只要适时教导一下即可,不用过于担心了!”
院子里的每一位,除了施裕和施老爹本人都再一次被吓到了,这老头儿是嘛意思啊?他不会是早发现了孩子的问题,然后又恰巧的看出王维汉夫妇的心思,才故意整的今天这一出吧?白小菊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抬眸看向施裕,施裕面有苦涩的回了她一个眼神。
白小菊立时坐稳了心中的猜测,这!这公爹真不是一般人!可想而知自家相公小时候在他手里吃过多少次瘪!受过多少次难!她突然很担心以后自己有了孩子,公爹是不是也会像今天这样轻而易举的让孩子受戒?她那可怜的未出生的娃儿啊,还是晚些再来世上受苦的好!可话说回来,她和相公成亲也有数月了,似乎都没有什么动静,难不成是她年龄太小,身子还未发育成熟的缘故?可依稀记得前世的时候曾在一本杂志上看过类似的报道,说是女孩儿才十二岁,和一个比她略大的男孩儿私奔了,一年后却被男孩儿抛弃,生下了一个一岁的娃儿,当她的母亲找到她的时候简直就不敢相信,最后还是那个自身都未脱稚气事实上却已为人母的小女孩亲口说:“妈妈!这是我的孩子!”她才经不住打击晕倒在地。据说后来女孩的母亲将自己所谓的外孙女儿送人了,又花重金告倒了男方,此乃后话,白小菊并不关心,她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身子。
白小菊正在发散思维凭空遐想的时候,身旁的施裕拦着的她的纤腰走回灶膛,脸上还带有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白小菊此刻哪儿还有心思顾及院子里其他的人的想法,她目前全身上下的细胞都不由自主的被这施家父子的行为表情给调动起来了。她自认并不笨啊,为何遇到他们后便处处落得下风,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小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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