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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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骗赏花x宠妾x落水
阳春三月,须臾山上尽是大片大片的姹紫嫣红。锁云懒懒地坐在亭子中,享受着下人将处理好的紫晶果喂到口中,绝色的脸上是满足慵懒的神情,竟是比环绕亭子的花还艳了几分。
扶笙仔细地将价值不菲的紫晶果去了皮,没有让多余的果和汁水流出来,而旁边的洛绎则是笨手笨脚了许多,不仅弄得满手都是汁水,去了皮的果也已经快见核了。
锁云在旁边数落着洛绎的笨拙,可是依旧将洛绎送上来的紫晶果咬到嘴中。扶笙不动声色地在旁边观察着,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为什么,已经而立、如此平凡的男子会是那个人的小厮?扶笙宛若不经意间地瞅向锁云,绝色的少年没有丝毫不妥的地方,依旧任得无法让人招架。只是这个亭子中的气氛太过和谐美好,让人不住地想要微笑。
没关系。扶笙对自己说。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此刻,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声笑语,由远而近。小亭立在一湖中,不远处则是一座长廊式的长桥,一行粉衣黄裳的女子出现在桥的另一端。其中被簇拥着的红衣女子一眼望见了亭的这端,即使隔得有一段距离,也能看到那名女子猛地刷白的脸。
那名红衣女子飞快地垂下头,似乎低声说了些什么,下一刻,那群女子立即引发一阵骚动,不少人都面露惊恐地瞄了这边一眼又掩饰般地立即转过去。
锁云的唇角勾起一个红艳的弧度,然后对着那群惊恐的女子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来,那高傲不屑的态度仿佛他招的是一群狗。
一瞬间,那群女子僵硬了般,胭脂粉底遮不住那惊恐没有血色的脸,呆在原地进退不得。锁云开始皱起了眉,对着旁边一个下人指唤道。
“叫她们滚过来!”
仆人没有丝毫多余的话,转身向那群女子走去。见到此情此景,红衣女子硬着头皮带领着那群人向这边走来。
“妾身红菱见过锁云少爷。”
“妾、妾身白蔺见过锁云少爷。”
“妾身紫嫣见过锁云少爷……”
扶笙沉默地看着那群环肥燕瘦的美丽女子一个个规规矩矩地屈膝向锁云行礼,丫鬟小厮们更是诚惶诚恐地垂首站在远处。
“我似乎觉得……”锁云一手撑着形状优美的下巴,一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蝶型的胎记静静地栖息在那完美无缺的脸上,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只是全场的人无一敢抬头去欣赏那无上的美色,连呼吸都是压抑的:“你们的脚是不必要的呢,我觉得至少狗都比你们走得快。”
锁云微微俯下身子,高临下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一圈女子,恶意地笑着。
“反正主人要的只不过是你们的肚子,不如我帮你们砍掉那碍事的腿,重新按上至少比你们原来的腿好的多的狗腿,如何?”
伏在地上的女子都开始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其中一名年约芳华的白衣少女更是吓得快哭出来了。她们知道眼前的人绝不是在开玩笑,这里的主人又默许着眼前少年的行为。锁云讨厌她们,平时她们都尽可能地回避不送上门去找死——死一个人在轮回教算不了什么,尤其是她们这种毫无地位可言的存在。要不是明白哭声更会惹恼那人,她们绝对会放声大哭。
“回、回少爷,今日姐妹们无意中撞见锁云少爷,自知会污了少爷的眼,所、所以才不得已冒犯了锁云少爷,请、请少爷息怒,红菱甘愿代众姐妹领罪。”
那名最先看到锁云的红衣女子伏在地上瑟瑟发抖,那楚楚可怜的柔弱身姿让每一个见到的人都会产生怜惜的保护欲。
“你叫红菱?”
“是、是妾身。”
“起来罢。”
红衣女子似乎愣住了,然后立即诚惶诚恐地起身,因为太急了刚站起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眩晕,腿软得几乎没有知觉,红菱咬着贝齿,死死撑着不晃动。红菱的表情似乎取悦了锁云,锁云微笑地指着对面的椅子,眼中闪过的是戏谑:“坐啊。”
其余女子依旧伏在地上不敢妄动,红菱咬着牙,杏眼中闪过一丝颤抖和害怕,颤颤巍巍地坐了上去。锁云愉悦地欣赏着对面女子的恐惧,像是拉着家常般说道:“今日你们出来做什么?”
“回、回少爷,妾身见今日是个好天气,所以和姐妹们约好了出来赏、赏花。”
“哦”锁云扫了一眼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红,赞同般地点了点头:“的确是个好日子。”
一阵微风拂过,将亭子旁的桃花树的树叶吹得婆娑,吹起了漫天满地的落英,锁云眼角艳丽的蝶像是在桃花雨中舞蹈,漂亮得将近羽化,让所有的在场人猛地顿住了呼吸。
“听说。”少年黑亮的丹凤眼顺着花瓣的去处看去,绕了一圈又回到对面呆愣的红菱身上,嘴角的笑容越发艳丽。
“树下种了尸体的话,花开的会别样红呢。”
红菱呆住了,一瞬间的死寂。
锁云瞟了煞白着脸的红菱,忽的一笑。
“你怕什么?”
“回、回少爷,妾身、妾身只是第一次听说,有、有些惊讶……”
“是罢。”
锁云淡淡地应着,不置可否,他突地伸出手,在空中飞快地划过几道轨迹,舞蹈般翩跹。扶笙不动声色地将惊讶掩在眼底,眼前纤细得仿佛一碰就碎的少年竟然会武功。锁云的手灵巧地舞成雪白的虚影——那样的动作与其说是武功不如说是舞姿来得恰当,带着无内力支撑的柔弱和虚浮,全凭自身手腕的灵动而舞动着。扶笙辨别了一会,心中被不敢置信所填满——那动带着轮回诀的影子,更多的是峨眉清剑的手法,却又有七星湖的七星刀的套路——这是哪一派的武功?
锁云收回了手,将握成拳状的手向上缓缓松开,雪白的掌心上是数片桃花瓣。他将手掌微微倾斜,手心的花瓣落入了下方的茶杯。锁云捉起茶壶向茶杯注入清水,粉色的花瓣被水侵湿,映成血一般的颜色。
锁云将茶推倒如惊弓之鸟的红菱面前,勾起红唇,笑道:“喝啊。”
红菱伸手将茶杯捧起,望着茶杯里的血色,眼中惊疑不定,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颤抖的笑:“谢少爷。”
“嘤。”
一丝小小的哽咽在静寂的亭中显得格外突兀,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瞥向跪在地上颤抖的白衣女子。白蔺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般委屈,跪着的腿麻得几乎快没有知觉,满腹的委屈化为泪水,溢满了杏眼。只是她不敢动,从以往前辈们的经历可以得知,正俯视她的少年是妖孽,披着绝美外壳的妖孽。
“小姐!!”一白衣的嬷嬷扔掉手中的篮子跑了进来,被沉默的侍从拦在庭外,嬷嬷心疼地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的白蔺,然后对着高高在上的锁云怒目而视:“小姐做错了什么吗!?你凭什么这样对待小姐!”
白蔺的脸色开始灰白,那嬷嬷是从小看着白蔺长大的娘,最近从白家那边调过来看望服侍她的人,一向在白家颇有威信。可是这里不是白家,是轮回教。轮回教的主人是季佩绝,轮回教的人都知道,锁云少爷是季教主的心头,除了针对轮回教本身,锁云少爷要什么有什么,对于绝色少年的要求,季佩绝从未拒绝。
锁云坐在亭中,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嬷嬷,那眼神仿佛在看一条四处狂吠的疯狗,带着讽刺的藐视。刺骨的目光让白嬷嬷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她开始感到不安。
锁云站了起来,所有人都因为少年的动作心头忽的一紧,却见锁云向嬷嬷走去。
白嬷嬷看着那逐渐而近的绝美容颜,不大的眼开始染上惧怕。随着锁云越来越近,静寂的空气仿佛被逐步挤压,越来越让人喘不过气来,压力重得可以听到自身的心跳在耳边越发放大。锁云走到白嬷嬷面前,然后并肩,最后越过白嬷嬷,墨色的发扬起,将白嬷嬷惊恐的脸遮切成一块块的拼图。直到久许后,白嬷嬷才恍然猛地惊醒,几乎瘫倒在地,背上尽是冷汗。
锁云没有看向受惊的白嬷嬷,他走到之前嬷嬷扔到一旁的篮子前,垂下头,漆黑的发流泻。竹编的篮子外翻出白色的布,可以看见一小块一小块的糕点铺散在白布上,夹杂着碎屑。
锁云蹲下去拾起一块掉在地上的糅糕,嗅了嗅,然后微笑地来到白蔺面前,弯着腰,将那块糅糕凑到白蔺的脸前。
“这是你做的?”
白蔺抖了抖,头依旧伏着,声音惨白而无力。
“回、回少爷,是、是紫嫣姐姐……”
紫衣女子颤了颤,似乎对于提到自己感到恐慌。
“这样啊。”锁云没有在意紫嫣,他将糅糕抵在白蔺没有血色的唇上,然后命令道:“吃了它!”
原本米黄色的糅糕在地上滚了一圈,蒙上了一层灰,与少年雪白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白蔺似乎迟疑了那么一下,然后锁云就不耐烦地将糅糕塞到白蔺的嘴里,动作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暴。
“好吃么?”
锁云收回了手,笑眯眯地看着白衣女子伏在地上似乎想干呕而又不敢的样。
“……好、好吃……呜……”细细的泥沙虽然不搁口,但是柔弱的口腔和喉咙却拒绝着,带着恶心的反感。
“什么味儿的?”
“……青、青果和茉莉……很、很甜……”
“原来是甜的。”锁云直起身,似乎有些小小的失望:“比起甜的,我认为咸的糅糕更具特色呢。”他眯起了眼微笑,点了点白蔺,又点了点紫嫣:“你明日带着材料去她那里,做一份丝糅糕给我带来。”
“好、好的。”白蔺总感觉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为什么,丝丝恐惧在心中蔓延。她反复回想刚刚锁云的那句话,然后猛然发现一个词。
锁云笑得可爱无比,他看着白衣女子不可置信抬起惊恐的脸,声音轻柔。
“你觉得哪一块比较好吃?”艳丽的蝶刺痛了白蔺的双眼,卷席着无尽的恐怖。“脾脏?小臂?腿骨……”锁云大笑着,讽刺地看着庭外呆滞的白嬷嬷:“……又或者是,心脏?”
“有点儿老。”锁云叹息着,目光却没有离开白嬷嬷身上丝毫。“不过或许咬起来会比较有口感。”
这时候,可怜的白嬷嬷才反应过来那顶着美丽笑靥的少年究竟说的是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瞪着黄凸的双眼,恐惧在她脸上编绘成扭曲的纹路。白嬷嬷开始尖叫,然后转身想要逃离那名红色的身影。锁云挑了挑眉,沉默的侍从在几个呼吸间将惊恐的嬷嬷捉到少年面前,老人如同破布一般抖动着。
锁云用脚挑起老人的下巴,俯视着。
“真恶心。”锁云拿起一旁的杯子,置于因白嬷嬷那张恐惧的脸上方,倾倒。滚烫的茶水夹杂着血色的花瓣,毫不留情地渗入老人凸出的眼中,白嬷嬷捂着眼,声音凄厉而又沙哑。所有人都僵在原地,感到骨子里的刺冷。由始至终,少年的脸上的笑容都可以说的上是美丽而又温柔的:“这样好看多了,带下去吧。”
侍从一言不发地执行锁云的命令,在场人都知道白嬷嬷的下场。老人哭叫着挣扎,枯木般的手在地上抓出血色的裂痕,被烫伤的眼尽是血丝,通红的眼像是来自地狱的厉鬼。白蔺在这地狱般的景象中终于反应过来,扑在锁云的脚下,惊慌地哀求着:“不、不要——锁云少爷,求求您、求求您放过嬷嬷,看在佩绝的份……”
原本一直像看着毫不相关的戏剧的绝色少年,脸色猛地一变,抓起杯子狠狠砸向白蔺:“闭嘴!佩绝是你叫的吗!?”
坚硬的茶杯与白蔺白皙的额头相撞,发出清脆的相碰声,留下紫青夹着血的印子,杯子的碎片在那张我见犹怜的脸上留下数道血痕。过于大的劲道让白蔺向后倒去,直到靠在栏杆上才得以支撑住身子,她的眼前一片发黑,完全懵了。锁云的脸上一片寒冰,他倾向前去抓住白蔺头发将人扯起,冷地盯着少女痛极的脸。
“真碍眼呢,贱人。”
一声惊叫,白衣少女如同折了翼的鸟,被暴地推出庭外,落入了水中。锁云像是弄脏了手般,狠狠地用价值不菲的衣袍擦拭着手。而后,锁云高临下地看着白蔺在水中无力的挣扎,像是在欣赏着垂死天鹅的舞蹈,嘴角划起满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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