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美人(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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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十九)
这一觉可是睡的酣甜至极,褚安安揉着眼睛自睡梦中醒来,天边的云彩已经散发着淡淡的金色了。
学不来这古人分辨时辰的方法,但光看这天色,也知晓该是下午接近傍晚了。没想到她这一觉睡了这么久,身下又不是什么舒适的床铺只有一地的青草,身上的衣服还略带潮湿,便是这般,也难以阻拦她的瞌睡虫。
张大嘴巴,抬手打了个哈欠。褚安安坐起身子,下意识看向一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即便是待在这样一处如此陌生的地方,她却连一丝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大抵是知晓这里并不只有她一个人,这才会安心罢。
白衫男子发丝散乱披在身后,束发的发簪早已不知了去向,他的衣襟微敞,露出一截蜜色的肌肤以及在男子身上看来十分感的锁骨。阳光带着暖意洒在他俊美的面容上,为略白的颊添了几分艳丽,那薄唇则更加红艳了。
褚安安看了眼便赶紧收回目光,暗骂了声:妖孽!一个大男人生的如此美艳,真让这世界上的女子没法活了!虽她曾见过不少的明星艺人,哪个都是英俊无比,帅气逼人的。就连她们褚家还不都是各个俊美,当然她的样貌算是最平凡的那一个了。但饶是如此,她在刚才竟然还丢脸的被这妖孽偶尔露出的媚态给蛊惑了下,真是丢脸啊!
抬手拍打着自己的小脑袋,褚安安显得十分懊恼。
“你是觉得自己还不够笨,打算让自己变得更笨一些吗?”
清冷的嗓音带着一股子嘲弄而来,让褚安安的动作立马僵住。呐呐回头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陷入梦乡中的男子已经清醒过来,正饶有兴致盯着自己的动作,一副看戏的表情。
“我只是在打苍蝇而已。”她辩解道,挠了挠头发,收回了手指,好似他刚才看到的都是错觉一般。
对于她的自欺欺人萧逸竹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况且,宠物便是拿来宠的。他自认为自己的行为完全没有任何错误的地方,甚至因为自家小宠物露出的可爱表情而沾沾自喜着。
“小狗儿~”他勾起手指,唇角带笑。
褚安安倒是被这许久未听到过的称呼晃了下神,等到她回神后,看到面前忽然放大了许多倍的俊颜愣了下,险些失声尖叫。咽了咽口水,她按捺下被惊吓后的恐惧,耐着子问道:“干什么突然靠着这么近?!”这人还真是神出鬼没的,才没注意一会儿就跑到自己面前来了。莫非这便是这些武林人士的特?总喜欢显摆自己那点儿与众不同!对此,褚安安嗤之以鼻。
盯着她粉嫩的小脸看了会儿,萧逸竹缓缓直起身子来,状似无意道:“天,就要黑了!”
无奈翻了个白眼,褚安安没好气的说:“不就是要天黑了嘛!”犯得着用这么文艺的腔调咏叹着去强调么!
对她的情绪萧逸竹表现出了一脸的不以为然,他甚至露出了一个十分友好的微笑,至于他的说出的话,就显得有些幸灾乐祸了。“到了夜晚,树林深处总会出现一些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也许会窜出一匹饿狼,狠狠的将它面前可以吃到的任何东西撕成碎片……”
夕阳挂在山头,映着他的面色微红,两排洁白的牙齿显得有些森可怖。
若是萧逸竹说什么鬼怪之类的,想必褚安安还会笑笑,暗地里嘲笑一番。但他偏偏就举例了个现实世界中为人类所知的动物——狼。当年随导师前往埃及时,她曾目睹过一匹身形并不巨大,却凶狠十足的埃及狼进食的场景。后来,在探秘楼兰古城时,他们的车队在不远处遭遇过狼群,好在化险为夷。但跟随着车队的几头骆驼则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在幽静的夜色中,野狼嘶吼着凄厉的吼叫声,被灯光映照成一片绿莹的眼珠子看起来十分可怖。尖利牙齿撕咬着皮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骨头被咬断后残喘着,一声一声攻击着他们的耳膜。
若说褚安安平生里没有惧怕过鬼怪,死尸,甚至是关于那些墓中的种种玄秘古怪的传说她都不当做一回事。但平生中两次遭遇过狼群,却成了她一生里的噩梦,这狼也成为了她最惧怕的生物。以至于从罗布泊回来的那段日子里,她总是无法安眠,夜里总是噩梦连连。
此时听着萧逸竹略有恶意的声音,直让她浑身发麻,脸色发白。她忽然想起,正是面前这个人毫无原因的将自己丢进了妓院中。虽然她并未遭遇什么,但这个男人的恶劣早已深入她的心灵深处。他就是一个晴不定的男人,一会能对着你欢笑,一会却也能致人死地!怪不得人说这邪教中的头目就没一个正常的,亏自己还差点儿被他的皮相给蛊惑了去,甚至忘记了他可是会一个不小心就能将她杀死的可怕存在。身子抖了抖,褚安安开始怀疑起他的目的来,莫非他这么一说,是为了惊吓自己?原因是他打算把自己扔在这夜色中,自己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在惊吓中渐渐疯狂?!这么一想,让褚安安不寒而栗,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见她不说话,只是苍白着脸,萧逸竹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他不过是逗弄一下这调皮的小宠物以免让她忘记了谁是她的主人,怎么却是这样的反应?
“喂!”他忍不住出声道,却见着褚安安身子一抖,美目中也流露出几分害怕来。一股忽然而来却道不明的火气席卷全身,惹得萧逸竹鼻翼微张,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等着被吃掉吗?!”
眼看着白色的衣袍化作一道白光自眼前闪过,褚安安忙抬起脚步追了上去。
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湖泊,逐渐被暮色笼罩着的清澈湖泊,此刻却显得幽深诡异,映衬着夕阳的微光,闪现着血一般的色泽。
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褚安安紧了紧衣襟,步子却愈见加快。也幸好这山崖下有一处湖泊,也幸好他们落下的地方是这里,不然落在旁边的空地上,早已经成了一滩辨不清面容的血了。
自山崖上落下后,褚安安便一直待在湖边上,这附近更是不敢靠近。此刻有了萧逸竹的带领,这才得以好整以暇看看他们落难的地方。小说中描写落下山崖后大部分都是会大难不死的,现在她却有些感谢这一定律了。若在落崖的那一刻她还抱着一丝侥幸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去,那劫后余生后则是庆幸不已了。她穿越至此本就实属不易,若她没有穿越回去,肯定是白搭了一条小命的。为了这来之不易的重生,她可要珍惜自己的小命,免得不小心给自己玩完了。
翠绿的叶片也铺上了一层金粉,显得华美了许多。入夜后的森林总是饱含着各种危险,虽萧逸竹从不惧怕,但也不想白白浪费自己的体力,耽误他的休息时间。
白日时他趁着捕猎野兔的时候便已经顺便观察了四周的地形,至于森林深处他还没有时间去探秘,也只有留到明日天亮之后了。听着身后略有沉重的脚步,他难得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自己心生恼火,这步子不由加快许多,一般的男子都难以跟得上,更别说是一名柔柔弱弱的女子了。但她偏偏就跟上来了,且听她的呼吸毫不混乱,显然是轻松为之。
凤眸闪过一丝暗光,脚步悄然加快,但这一切褚安安却毫不知晓。她一心一意跟随着萧逸竹的步伐,怕的就是被丢下,到时候她就只能待在这黑暗的森林里欲哭无泪了!
竟然还能跟上!萧逸竹难得挑眉,眼神中兴味十足。这褚安安还真是个挖掘不尽的宝藏,这具小小瘦弱的身躯中到底潜藏了多少惊喜,让他还真是期待不已啊!
褚安安可不知前面的男子心中所想,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让她好好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才是。
好在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在太阳还未落山,仍旧有浅浅的余晖留在大地上的时候,他们停在了一处看起来是山洞的地方。
褚安安偷偷看了眼,只见这山洞大约能另两人并肩而入,洞口倒也算宽敞,看来似乎像是经过地质变化,或者风雨侵蚀才得以出现的天然洞。但洞内无光,看起来异常的幽暗,只一眼就让她后退一步。
之余她的惧怕,萧逸竹倒是淡然的走了进去,见此褚安安再不甘愿,也只能咬咬牙,紧跟了上去。
这山洞并没有想象中的充满着各种潮湿古怪的味道,除却泥土天然的腥气,竟还多了几分植物的芬芳。褚安安小心跟紧着萧逸竹的脚步,不知不觉得两人的身形几乎是紧贴在一起。伸手一捞,便揪住了对方的衣袖,这让褚安安安心了不少,连紧张的情绪也安定了许多。
衣袖突然被抓住,令萧逸竹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他此生还未遇到如此大胆的女子,拜他的威名所赐,哪怕是左慕佑群两人也不敢如此与他亲近。在外,偶尔遇到大胆的女子,在他的一个眼神下,也是不敢轻易靠过来的。他的小宠物胆子是否太大了些,以至于他这教主的头衔仿佛都不存在一般。
尽量忽视衣袖上的重量,以及身后若有似无的热气停留在背脊上温热的感觉,萧逸竹挺直背脊,目不斜视。
“好黑。”
黑暗中忽然有人喃喃道,萧逸竹听得出来,这是褚安安的声音,小小怯怯,带着一股子不安劲儿。到忘了,她不过是名普通人,在黑暗中并不能视物。想了想,还是将手指伸向腰带上挂着的荷包。
褚安安倒不若她话语中表达的那般怕黑,虽然视线很昏暗,但也并不是看不清的地步,这一点倒是让她觉得很是奇怪。按理说人的瞳孔接受的光源并不同于那些夜间行动的动物,能在黑暗里看清楚,倒也是天赋异禀了。
昏暗的山洞里忽然多了一抹光亮,是温柔的,浅浅的莹色。褚安安注意到萧逸竹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丸子大小的珍珠白色的珠子,虽小,却也能照亮四周。看起来像是夜明珠一类的,她到还是第一次看到除却紫色绿色之外的夜明珠呢,不由的多看一眼,惹得萧逸竹怪异一瞥。
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姑,不就是一颗小小的明夜珠,也值得她这般注视。等出去后可要好好管教一下,不然让别人瞧了去,定然要以为这浮云教尽是些小家子气的。
褚安安寻的是一双底子略厚的布鞋,踩在地面上很是平软,虽说不若从楼子里带出来的那双舒适,但在外面行路却是最好不过了。走了一段路,忽然觉得脚下有些湿润,低头去看,不知何时地面竟然是隐隐有了几分水气。而更怪异的是四周的温度竟然有些升高,仿佛是待在冬日里的暖气房一般。
眼见着暮色西沉,天边的最后一缕金光都落下了大地,一群人无功而返。这入了夜的树林变化莫测,暗处里时刻都潜藏着危险,饶是心急如焚,浪君陌也不敢让自己的属下去轻易涉险。
长长的火龙沿着山道而下,浪君陌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看着他的表情,旁人也不敢上前五安慰,免得惹人伤心。在场的皆以为这落下山崖的女子乃是浪君陌的心上人,他此刻的表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至于从褚安安一同落崖的萧逸竹,浪君陌不认识此人,但看他同褚安安的关系,只知道二人之间有过节。况且这人还曾经将如此善良的褚姑娘卖到妓院去,自然不会对这人有好感。想到对方形迹可疑,他这属下们可都是身家清白的正道人士,还是不要同这些恩恩怨怨扯上关系,这才下意识的隐瞒的。
“庄主,您别急!等到明个早上咱们找上几个熟悉这附近的猎户和采药人,这寻人可就方便多了。”
听到手下的劝慰,浪君陌只能心中叹气,无奈的点点头。这么高的山崖落下去,哪里有生还的可能,他自己也不过抱着个侥幸之心罢了。即便是能生还,大概也九死一生,找一刻找到人,便多了一分希望。但这些他却是不能说出口的,褚姑娘与他非亲非故,他这样大张旗鼓去寻人,早晚会让人知晓,到时候又是一番解释,麻烦的很。
现在能做的只是祈祷褚姑娘吉人天相,多拖着一段时日,等待自己的救援了。
浪君陌又是一叹,看起来有些可怜。
直到这火龙远去了,躲藏在树林中的人影在现出来。
青色布衫,背负重剑,乌发束起以木钗,此人正是左慕。她身上的装扮以及是白日里的那一套,只是将长发重新整理过,前也被长长的裹布束缚的紧紧的。现下看来,到真的像是一名冷淡的江湖侠客了。
目送着这一伙人远去,左慕抬头看着还算不错的夜色,嘴角一撇,便是一通数落:“浪君陌还真是有意思,自己是胆小如鼠,同人比武竟然连反抗都做不到。却胆大妄为的拐走主上的宠物,更是累的主上落崖,真是祸害一名!等回去后,一定要告之教众注意此人,免得被连累了,还不自知。你说你大晚上的不回去吃晚饭,跑到这树林子来做什么竟然还耽误了咱们解救主上的机会,真是可恶至极!等到佑群过来后,一定要让他给这人好好下毒,最好让他下半生都躺在床上渡过好了,免得他出来惹人厌烦。说到佑群,这个妖人肯定要浪费不少的时间,说不定他一定梳妆打扮一番,准备盛装出席呢!这浮云教每个都有毛病,像我这么正常的人还真是少的可怜啊!”
自怨自艾了一会儿,左慕自怀里掏出了一只已经冷掉的馒头,搁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口,费力的吞咽下去,才道:“主上也真是的,这跳崖有这么好玩么!害的她连晚饭都吃不到!这馒头都冷掉了,可恶!”
一团乌云悄悄遮蔽了半个月亮,这夜显得深沉了许多。
一匹快马在夜色里狂奔着,卷起的尘土让整条路上都浓烟滚滚,宛如大军过境一般。紧接着,随着快马激烈的马蹄声,轰鸣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起,让这夜骤然喧嚣起来。
快马在前,马上的骑士是名红妆丽人。一袭红纱衣裙,柔软的发丝卷成发髻,却因为长时间的颠簸已经略有散乱,为美人多了几分慵懒的感。但这一切,似乎都不如这眼前的道路重要一般,甚至都顾不得去整理一下散乱的鬓发。
白皙的额头上是星星点点焦急的汗水,往日里妩媚的容颜在这一刻多了几分严肃和清冷。这人是佑群,正是左慕在话语中编排不止的佑群。踏着月色,他带领着浮云教的教众们,正赶赴着,去营救——不,应该说是迎接他们的主上。因为,那个男人,是最强的,是绝对不会在这种小地方轻易丢掉自己的命!他坚信着,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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