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美人(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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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二十九)
街上热闹非凡,但这一对男女无疑是人群中最夺目的存在。
暗处,丰满的红唇抬起,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来。
“救命啊!救命啊!……”
求救声自前方传来,萧逸竹两人此刻已散步自河边,行人倒不如市集中那般集中了。听到求救声时,褚安安正提着白兔灯朝不远处河水中的河灯看去,就看着一名女子边喊边跑,跌跌撞撞的,却是朝着他们过来了。
眼见着这娇弱无依的身躯就要摔到萧逸竹怀里去,那女子却一声惨叫,似乎是崴到脚了,跌倒在地。
萧逸竹伸出去的手缓缓收回,眼底的杀意也慢慢收敛。褚安安敢确定,若这女子方才真的投怀送抱,这男人肯定是一掌挥出,让她变成天边的流星。
褚安安低头看向他们面前的女子,哪怕是一个不经意的跌倒,也让她做出一番优雅来。看着风情万种的小样,可怜兮兮的,顿时让人爱怜十足啊!
女子抬起头来,眼角泪水滴答落地,却不见丝毫狼狈,有的只是楚楚可怜。“公子,帮帮奴家吧!”
褚安安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袭白色纱裙,发上只有一柄雕花木钗,气质柔柔弱弱的,颇有几分小白花的气韵。这眼前分明有两人,她却只向着萧逸竹,真让人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来。褚安安摇了摇头,遗憾的想,真是空有模样没有脑袋啊!
萧逸竹看着面前姿容秀美的女子,皱了皱眉,冷冷道:“滚开,你挡路了!”
女子一怔,随即哭道:“公子,您一看就是菩萨心肠,怎能看小女子深陷火坑而不救呢!小女子孤苦无依,那可怜的后娘要将小女子卖到青楼去,小女子不依,这才逃了出来……”
啧啧,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啊!菩萨心肠,谁啊,他吗?别逗了。褚安安笑着,问道:“既然你都逃出来了,怎么还需要我们的帮助呢!你看我二人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又能帮到你哪里呢!”
女子微愣,身形不稳,颤抖着泣泪:“这位小姐,小女子如此可怜,您为何还要说出这样残酷无情的话来!”美眸泛着泪水,更是清澈。
褚安安分明看见,她偷偷瞥向萧逸竹的那一眼,可真谓是好一个欲语还休,楚楚动人啊!好吧,她残酷,她无情,也许她也可以无理取闹?
萧逸竹目光森冷,看着面前的女子恍若无物。
女子咬了咬下唇,眼波流传,看着褚安安怯怯道:“小姐不知,小女子被迫签了卖身契,这才……”
“停!”她的话未说完,便被褚安安给打断了。招了招手,指了指挂在萧逸竹腰间的钱袋。褚安安笑道:“先前我已说过,我二人皆是普通人,大概只能以金钱相帮了。”接过萧逸竹递来的银票数了数,递到她眼前,道:“这里是五百两银子,想必应该能让你自己赎身才是。”
孰料,这女子却是推脱,并一脸严肃道:“小姐,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小女子怎么能白拿您的银子呢!还请你赶紧收回才是呀!”
嘴角抽搐的将银票收回,褚安安无奈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女子泪如雨下,却字句清晰说道:“小女子别无其他,只期望公子和小姐能让小女子跟在两位身边。待到天亮后,小女子自会离去。”
褚安安既是无奈,也是不解。但面前这女子显然是醉翁不在酒,眼珠子一转,她不无担忧的问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女子低下头去,声音细细小小的,还带着淡淡的小女儿娇态。“小女子遭逢大难,两位如此人物,又是菩萨心肠。小女子无以为报,但求做牛做马也是甘愿。小姐和公子不如领了小女子回去,小女子勤快的很,一定能将两位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褚安安心中冷嗤,却笑着说:“我二人帮助姑娘并不是为了求得感谢,这报恩一事大可不必。”
“小姐!”女子大声道,一脸不赞同的反驳说:“小女子怎能这么忘恩负义,忘记这大恩大德呢!”
面皮一抽,褚安安依然笑着,只道:“这没办法,我可不当家做主啊!”却是将这麻烦推给了萧逸竹身上去。
“公子~”女子嗫嚅说,低低怯怯,音如黄莺。
萧逸竹皱着眉看了褚安安一眼,看着她笑着,脸上并未不满,这才说:“给你钱你不要,非得跟着我们当个丫鬟,你这是安着什么心!”
当然是打算给你暖床邀宠了!褚安安心道,凉凉站在一边看着好戏。
这女子并未被萧逸竹的冷言冷语说骇到,反而缓慢起身。她身子窈窕,柔情款款,不像落难女子,倒像是看着小情人的女儿家一般。“公子,小女子不求别的,只为报恩。您又何苦非要编排小女子的不是,认定小女子别有用心呢!”
萧逸竹冷笑,沉声道:“家里丫鬟太多,养不起了。你还是趁早绝了念想,另寻别人吧!”
这番冷冷拒绝后,女子终于变了颜色,声音也不若原先柔顺。她怒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咯!”
褚安安还未待反应,一条皮鞭已经“啪!”的甩在脚下的青石板路上,发生一声脆响。看来是报恩入门无果,便打算强抢美男了!给了萧逸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握着白兔灯慢慢后退。
见此,女子冷笑一声,道:“这就是你认定的女子,胆小如鼠,当真可笑!倒不如跟了我,包准你吃香喝辣,连床上也照顾的服服帖帖的!”
褚安安险些喷出一口鲜血来,这女子果然彪悍啊!只是她面对的人可是萧逸竹,人间杀器也!
萧逸竹并未将她的威胁看在眼里,反而讽刺说。“真是愚不可及!她若不躲在我身后,岂不是要被你那四处飞溅的口水喷了一脸。像你这种形容可怖的女子还是少些出门,免得吓坏了我家安儿,要夜夜噩梦了。”
女子只觉颜面无光,冷喝一声:“可恶!”鞭影如风,甩了出去。
萧逸竹低声对身后说:“躲到一边儿去,免得碍手碍脚!”
褚安安正有此意,不用他叮嘱,已经迅速朝一旁的民房走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屋檐下的影中。
毫不留恋离去,褚安安并未回身看上一眼,手上的白兔灯被她随意丢在一旁,顺着一旁的暗巷,脚步一转,便朝着人群攒动的大街走去。
夜色中,不单单是因为这难得的佳节而热闹。
大红色的灯笼点缀着繁华的街道,这街市并不若主街热闹,来往的也尽是男子,却是馥郁芬芳,脂粉香膏的香气充斥了整条街。街道两旁的楼子房门大敞,词艳曲不绝于耳,兼和着一声声划拳的音调。
门房两旁有抖着小手绢衣着单薄的女子,娇笑着,扭着身子,勾/引着来往男子们的视线。
褚安安看着眼前这家豪华又不失雅致的建筑,不用抬头,便也知道大抵是某某楼一类的地方。了绣袋里的鼓鼓囊囊的金珠子,想到刚才萧逸竹给她的银票并没有收回,顿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来。
褚安安刚走进门口,一名穿着水绿色纱裙的妖娆女子便迎了上来,她边笑边对旁边儿的一名容貌普通,一脸谄媚的男子笑道:“刘二,你说这位姑娘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咱们这儿是什么地方,可不是姑娘家能进来玩耍的地方。呵呵呵~”
脂粉香气都盖过了屋子四周用来装点的花香,丝竹乐舞绵绵不绝,嬉笑怒骂,或嗔或笑,好不热闹。看那左右拥抱,调笑低语的模样,让人看去便忍不住皱眉。
褚安安也在无字楼里待了些时日,却从未见过这楼下的场景,但她也仅是挑了挑眉,便自绣袋中取出一枚金珠子伸向两人面前,淡笑道:“我想你们这门口的牌匾已经够清楚了,哪怕走错也不该只进到这处来。给我找个干净点儿的屋子,准备些酒菜……”顿了顿,她又道:“再寻两个会弹唱歌舞的女子来。”不然,岂不无聊。
妖娆女子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犹豫着不敢接手,她视线轻移,看向后方的一名风韵犹存的妇人。
这楼子里的老鸨已经站在那处看了一阵子了,见此连忙走了过来,笑道:“这是怎么回事呀,好一位娇人呢~”
褚安安看这老鸨,估计三十几岁的模样,一袭艳红色牡丹裙裳,乌发堆了个丛云髻,一柄形若翠鸟的金簪在发上,金光四好不耀眼。老鸨年轻时倒也是个美人,只是眼梢上吊,红唇单薄,生生一副刻薄模样。想自己见识过魅姬那等女子,面前这老鸨估计才是寻常青楼鸨娘该有的模样。
“妈妈,这姑娘打算在咱们这儿听曲儿看歌舞呢!”女子娇声说,眼神中看向褚安安的全是不解。
褚安安并未开口,只是似笑非笑看着,最后待女子说完后,才补充了一句:“这打开门做生意,焉有拒客于门外之礼。”
老鸨眼儿一眯,格格笑了起来,挥动着手上的粉色娟帕,她笑道:“小姐这就是说笑了,咱们这儿自然是要做生意的。”
褚安安笑笑,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来,在老鸨面前抖了抖。“这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我安排给干净的房间,再挑两个姑娘来,这银票就是你了。”
这些年来/经营这声色之场,老鸨可谓是见多识广了。况且,这扬州城繁华景象,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没见过。那些个好奇的女子们若来,大抵也是扮作男子,如今这位小姐大刺刺以女装出现,还真是怪诞新奇呢!老鸨点头笑道:“自当为小姐安排妥当。”涂着鲜红窦丹的手指接过银票,她又对身后吩咐道:“给小姐挑两个会唱曲跳舞的,再领小姐去锡兰苑去。”
那女子似被吓了一跳,不由开口道:“妈妈,那不是?”
“住嘴!”老鸨低斥一声。
见状,褚安安皱了皱眉,问道:“可是不妥?”
给了女子一个警告的眼神,老鸨一笑,解释说:“这院子前些日子被个富家公子包了一个月,正巧他人去外地了,今晚上那里没人。不过,这锡兰苑可是我这楼子里最安生的地方,又干净的很。小姐若是累了,那院子里可还有日夜都流着活水的温泉池子。”
褚安安是被这温泉池子四个字吸引的,其他的倒也并未细听。随着名为刘二的男子一同向后院走去,褚安安便再也没有搭理身后的两人。
看着那名着红裙的少女走远,妖娆女子才疑惑道:“妈妈,赵公子今天晚上明明……”
老鸨怒视她一眼,骂道:“真是个笨的!这小丫头一看就是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姐,来这儿肯定是不会告知家里人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哭还来不及,哪里敢去大肆宣扬。这赵公子父辈在朝中当官,背景雄厚,这扬州城里哪个敢惹。今夜若是把他伺候好了,咱们这丽春院肯定能在烟花街里拔得头筹!”
妖娆女子咬了咬唇,默默点了点头,看向前方的眼神里满是怜悯。这赵公子素来喜欢未开/苞的姑娘,而且花样繁多,以往遇上了好一点儿的是半死不活,这运气差的,怕是今后便废了。唉~哪家的小姑娘这般任,真是可惜了啊!
刘二确实是名称职的公,一边儿走着,也一边儿向褚安安介绍了这锡兰苑的景致。果真到了那处,是独门独院的一个私密空间,院中栽种了各种花树,靠墙角的位置还摆着一只秋千。此刻风起,满园的馨香,到让人方才被脂粉堵塞的嗅觉活了起来。
“这里确实安静。”褚安安笑道,赞了句。
刘二低头哈腰,一脸谄媚。“自然,小姐的要求我们丽春院自然竭力达成了。不知小姐要什么样的姑娘,咱们这楼子里也是应有尽有。”
“你介绍就好,我只要唱曲跳舞的便好。”
“那便桃夭诺兰吧,一个善舞一个善琴,更是一对儿姐妹花,有趣的很。”
“好了,那便她们两个吧。”褚安安笑了笑,将先前捏在手里的金珠子给了这刘二。“赏你的。”
刘二笑着接过,忙道:“小姐您先稍等片刻,我这就叫人准备。不知小姐有什么忌口的,也好让厨房注意点儿。”
褚安安摇了摇头,道:“没有,快些便好。”出来逛了一圈儿,她的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
“好嘞,您稍等。”
刘二刚一绕过回廊,就看到了一袭水绿衣裙的妖娆女子,忙凑上去,笑说:“这小娘子可是个大方的,赏了我一枚金珠子呢!”
女子并未看向他手中金灿灿的金珠子,反而有些担忧道:“不知怎么搞得,我这心口扑通扑通直跳,总觉得有些不安。”
“口啊!”刘二腆着脸伸着脖子凑上前去,一脸垂涎。“不如我帮你揉揉,说不定就舒服了。想来是今夜没有伺候男人了,这心里才痒痒的吧!”
女子柳眉一扬,伸手挡住了他的动作,冷笑道:“还是算了吧,你若是想碰我,最好能拿得出银子来。”说罢,扭着腰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刘二恨恨的看了眼她妖娆的背影,朝地上啐了口,怒道:“婊子养的,不就是欠/的!还给爷抻着,真等自己是个东西呢!呸!”
他这话也只敢在背地里骂骂,若真的拿到人前去,被老鸨给听见了,定是要责罚的。这楼子里明令禁止的,便是姑娘们楼子里的男人搞在一起,若知道了,这惩罚可是要吓死人的。
抹了把嘴角的唾沫,刘二迈着大步,骂骂咧咧走掉了。
褚安安并未等上太久,这酒菜就上了来,正吃着,门口有人叩门。“小姐,人已经带来了。”
“进来。”她说道,就见刘二领了两名容貌一模一样的美貌女子进来,两人衣着简单,却也有几分风韵。
“粉衣的是桃夭,舞可是跳得不错。紫衣的是诺兰,琴艺绝佳啊!”竖起了大拇指,刘二赞道。“还不向姑娘问好!”
这两名女子虽觉得褚安安在此极为奇怪,却也福了福身子,请了个:“小姐有礼了。”
褚安安点了点头,执起酒壶为自己倒了杯酒。凑近鼻间闻了闻,一股子花香味儿,倒没有特别浓重的酒气。饮入口中,稍有辛辣更多的则略绵柔的甜香。
“行了,该做什么做什么。你下去吧!”
刘二哈着腰,告退了,屋子里只剩下三名女子。
姐妹俩对看一眼,一人抚琴,一人抬手舞动起来。
褚安安看着两人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从无字楼里的姑娘们相比,真是差远了。就这样也能称为绝佳?摇了摇头,不予置评。
抖落了手指上沾染的血红,萧逸竹朝四周看看,吼道:“安儿!”空荡荡的声音回响在水岸两边,他看着地面上已经不成人形的女子,低斥一声:“该死!”都是被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给耽搁了,安儿那边该不是是出了什么事吧!
“出来!”唤着附近的暗卫,染了杀意的眼眸一派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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