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别长安给了他们两首歌。

    一首《倔强》。

    一首《小情歌》。

    这两首歌，一首是英式摇滚风格。

    一首是比较温情的抒情歌。

    前一天晚上，别长安靠着回忆，勉强把两首歌的歌词给写了下来，但应该有出入。

    不过，问题不大。

    因为旋律才是关键。

    写完歌词，别长安又在网上搜索了一番，确保这两首歌网上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除了两首歌，在乐队风格的调整上，别长安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让他们一改之前的金属狂潮，变得更清新一点，阳光一点，不要搞得一副好像观众欠你们钱似的。

    最后，这两首歌，别长安先唱了一下。

    清唱，没伴奏。

    根据别长安所唱的旋律，长毛在键盘上，把谱给扒了下来，然后交给赵宁润色。

    润色完毕，别长安在曲风和乐队编配的细节上，指出了一些不满意的地方。

    五个人改了好多遍，直到别长安点头，才算成型。

    编完之后，他又让几个人简单合一下，效果还不错。

    一曲完毕，长毛看着手上《倔强》的谱子，低声问：“别哥，这两首歌你写了多久？”

    别长安淡淡地道：“也没几天。”

    话音刚落，长毛连连摇头，无言以对。

    这两首歌，他从各个角度都揣摩了一遍，越看越觉得完美。

    作曲，填词，浑然天成，别具一格。

    在此之前，他们一直都在唱崔健，唱枪炮玫瑰，唱90年代的情怀金曲，但却从来没唱过这么朗朗上口的轻摇滚。

    这两首歌，要是在比赛上拿出来，就算拿不了奖，也绝对会成为经典。

    曲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词。

    写的太好了。

    一开始长毛对别长安的实力还有所质疑，可现在他的心态完全转变了，并有预感这两首歌一旦被传唱起来，肯定能火。

    乐队五个人，把两首歌练了一遍又一遍。

    越唱越惊艳。

    最后，别长安在离开的时候，陈久强把他拉到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两万块钱，塞给了他。

    别长安看着两沓钱，笑着问：“什么意思？”

    陈久强说：“一点意思，收下。我们几个凑的。”

    别长安点了点头，也没跟他们推辞，收了钱放在了包里。

    到了一楼。

    陈久强看着别长安认真地问：“哥，你这两首歌都是什么时候写的？”

    “问这干嘛？”

    “没事，就随便问问。”

    “上厕所尿尿的时候，哼出来的。”

    陈久强听了，差点没跪下。

    嘴里直说：别哥真牛逼。

    ……

    ……

    ……

    7月末。

    苏晓跟狗子，搬到了公司去住。

    可公司里只有一张床。

    于是，两人就跟姚剑君商量，能不能轮着睡。

    姚剑君笑着就回绝了。

    没办法，先来后到。

    最后，两人决定打地铺。

    有一天，别长安到公司一看，好好的公司，已经变成了革命根据地，条件那叫一个艰苦。

    于是，他决定自己出钱给他们租个房子，就算是公司宿舍了。

    看房子的时候，别长安顺便也在网上，了解了一下燕京的房价。

    因为从长远考虑，燕京一些主要地段的房子，是肯定要买的。

    不为别的，就为了爽。

    别长安记得，中国楼市从2001年起，就不断有专家预言：楼市要崩盘了，千万不要买房。

    结果，专家不说则已，这一说房价就涨了十几年。

    直到17年，全国人民期待的崩盘，都没出现。

    与之相反，基层群众倒是离房子越来越远了。

    最后，别长安总结除了两点。

    一，便宜的房价永远是昨天的。

    二，专家的话最好不要信。

    2002年，燕京的楼市，还算比较平稳的。

    别长安大致看了一下，宣武周边，开盘4000多一平。

    北四环附近，开盘价不到6000。

    石景山周围更离谱，2000一平。

    但最令别长安吃惊的，还是奥运公园附近，在卖的楼盘居然才3000多一平，而且还无人问津？

    看到这，别长安心里乐了。

    以他现在的财力，在燕京买套房子，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均价4000多一平，百平米全款也才40多万。

    再过十几年，这些房子的价值，至少上涨10倍。

    落差之大，不可同日而语。

    ……

    ……

    ……

    房子的事，别长安交给了袁来，让她去跑。

    租一处，买一处。

    新旧无所谓，但有一点，地段要好，而且要尽快。

    别长安把自己比较看好的地段都在地图上做了标注，一并交给了她，让她按照要求去找。

    租房子的钱，别长安先给了她。

    至于自己的那套，等她找到之后，别长安再出面去租。

    8月1日。

    学校的人越来越少。

    别长安回学校拿电脑的时候，遇见了李木子。

    两人打了招呼。

    李木子笑着问：“没回家？”

    别长安点了点头，道：“还有点事。”

    “哦……”

    “你去干嘛？”

    李木子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笑着说：“在这边找了工作。”

    她整理衣领的时候，前面的风景，极具美感。

    别长安没忍住，多看了一眼。

    “什么工作？”

    “家教。”

    一想到这个词，别长安浮想联翩。

    家教在上个世纪就已经流行了起来。

    在今后十几年的时间里，教师不吃香了，而家教却十分热火。

    由此可见，求授知识这东西就像谈恋爱，一拖几十的就是低贱，而一对一的便是珍贵。

    珍贵的东西当然真贵，一个小时几十元，基本上与小姐开的是一个价。

    同是赚钱，教师就比小姐厉害多了。

    小姐赚钱，是因为小姐给了对方快乐；

    而教师给了对方痛苦，却照样收钱，这就是家教的伟大之处。

    李木子见别长安怔怔的，有点不对劲，于是问：“怎么了？”

    “哦，没事。那我先走了？”

    “你去哪儿？”

    “去中关村。”

    “那顺路，咱们一块走。”

    一路上，别长安目视前方。

    但有些时候，他还是用余光瞟了她两眼。

    李木子问：“唐婉回家了？”

    别长安说：“嗯。”

    她又问：“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有空吗？”

    别长安想推掉，但想想还是答应了。

    “行，那我请你，去吃日料。”

    李木子皱着眉头问：“是日餐吗？”

    “嗯，对。”

    最后，两人分手。

    别长安转身就走，头也没回。

    李木子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好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