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木床魔力初现
我想过很多种情况,例如直接穿越回到过去、变成小孩子活在现在、穿越到将来看以前的自己,没想到直接变小了回到过去耶……
晓清继续拿着纸板子继续画,纸板子的反面是红色与土黄色相间的饼干广告,看来是饼干盒包装上的啊,先画一个棱形,然后写了一大段文字:到底是天空和白云在转,还是地球在动?这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我一个五岁的小孩,会一点简短的英语交流对话和加减乘除是不是就变成天才儿童了?晓清划着笔杆子傻笑。肉乎乎的手娴熟地拿着笔练习签字:晓清。于是这个名字被以同样潦草的方式写了一百多遍,以至于写满了整张纸板。
坐在小板凳上,又是在老房子的木门口,来往的人当然是会注意到的咯,这不邻居阿姨,那个嘴巴没有拉链的好事之徒来了,年轻时也那么面目可憎啊,不就是她么,之前还炫耀自己抱孙子了,嘲笑我整天无所事事,今天一定要整整她那张嘴。
“哟不错嘛,都会写字啦!”邻居阿姨弯下腰就抢走了晓清的纸板子,对了忘记自己个子小了,踮起脚尖也抢不回来啊!
“长大了以后会不会挣钱给爸妈花啊?”邻居阿姨看着纸板上的字。
“哟哟哟,谁让你动作家的初稿的!我告诉你我一字千金的,反正你变老以后还要带孙子,然后你女儿结婚酒席啊都是你出一半,喜糖又买便宜的,和你那存钱还房贷的好邻居一条心,天天在大门口说人家的是非可闲的哟,然后天天炫耀你要孙子,就好像全天下就你家会生娃,可惜您女儿读书把把名次靠后,天天把你气的呀!管你的,反正我不会赚钱给你花”晓清一顿白眼翻给这位阿姨。
吓人,太吓人,老妈喜儿从屋里走出来,把两手往围裙上一擦,“别没礼貌!不好意思哦我们家孩子不懂事。回去我就修理她”
“可不是吗,子不教父母之过,太没教养了,以前一口一个阿姨的多乖巧啊~”邻居阿姨拎着她的菜就是往回赶。
妈妈把晓清叫进屋,就要做好被打的准备了,一个笤帚就来了,“长大以后都不承认打过我,哟我怎么舍得打你哟”晓清学妈妈的样子,就是长大以后老妈从不会承认有揍过她。
笤帚举起来,晓清就往老妈喜儿抬起的大腿子上趴着,双手扶着,“等下我打你你就假装很疼”喜儿说着。
“什么?哦……”晓清一个机灵,“诶哟疼死了哟,下回不敢啦哟!”
“什么还有下回?”喜儿继续假动作抽在水池边上,“没咯!”
“还不给邻居阿姨道歉?”喜儿说着。
“我错咯阿姨!”晓清大喊着,“错咯屁哦”晓清小声地笑着。
然后喜儿憋不住笑了,九零年代初那老房子,除了瓦片顶漏雨之外还有一个好处,也就是,邻居能听到这些然后,这不是“别打了小孩子不懂事打坏就不好了……”邻居都扶在铁栏杆的窗口上劝着呢。
这只闻声不见人,都以为把小孩的屁股打坏了哈哈。
“你们走,没事,自己的孩子自己管,养不教我之过。”喜儿说着。
门口人散去了,喜儿给晓清一个小板凳。从大门口进屋,右手边是放木盆子的地方,一般小孩都用这洗澡,大人都会去公共浴室,澡盆边是水泥做的池子,池子上的水龙头滴着水,上面就是铁栏杆挡着的窗户,在那个年代,这些房屋破到木门一脚就能被踢开,但因为没什么钱,所以也没什么贼。
屋子内侧面有个木门,门前一个木马桶,每天早上都会有阿姨拉着小车来收马桶洗,木床靠着墙壁,墙壁上贴着一些陈旧的报纸和彩色的广告纸。柜子和樟木箱放在一边,樟木箱子永远散发着一股连小强都要远离的气味。
二十一寸的电视,和因淋雨而生锈的冰箱洗衣机在一边,没想到十一平能容纳那么多东西,一家人就住在这个狭小却也温馨的地方。
晓清坐在板凳上,喜儿坐在床上,床头叠着整齐的被子,眼前方型绿色花纹的折叠桌子上摆满了家常菜,要知道这个年代的青菜是多么好吃。
别说五岁还喜欢用奶瓶……十岁还尿床这些事了……到二十多岁晓清还想用奶瓶哈哈哈哈……
可能缺乏安全感的关系,特别喜欢蒙着纱的婴儿车和床帘,有时候觉得婴儿车都会飞呢。
喜儿还在为刚才的事咯咯笑着,夹了一块红烧肉给晓清,“我是没怎么读书,小学就辍学在家帮爸妈带妹妹了,真指望你会有出息,这个纸上的字是什么读给妈妈听?”
“我会成为一个大作家,赚很多钱,给爸妈住大房子,不要再让人欺负我们。”这是晓清小时候的话,她重复着。
喜儿扒了口饭,“好。”这简单的一个字,含着许多的辛酸。
每次妈妈虽然不懂学习和工作上的事,但都会给晓清做好饭,听她说话,偶尔也有怀疑她的时候,或者说一些气话,但是二十多年以来,对家庭的付出,倾尽地越多,越是化成喜儿脸上的皱纹,加上父亲很少关心家里的事,从早五点到晚六点,偶尔加夜班,吃饭都累,在这样一个底层家庭长大,又继承了祖辈的倔强,时长晓清会因为同龄人嘲笑对父母年纪比他们父母大的事,气到吃不下饭。
木床更频繁地闪耀着光芒,其实天底下很多事都不能等,特别是健康和陪伴父母。
晓清扒着饭,想着前一天给自己端牛奶的妈妈,忽然又很想回到未来,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担心,但又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自己变成了小孩子,可是眼前年轻的妈妈也就是未来的妈妈年轻时候的自己啊,那么多年付出的都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我讨厌世俗”晓清喃喃自语,扒拉着饭,从来没觉得饭那么好吃。
“今天怎么了?平时喂你吃饭你都不吃,两眼都看着电视机,今天都会拿筷子了”喜儿笑着。
面筋塞肉,豆豆腐……小时候可讨厌吃豆腐长大就喜欢了。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青菜怎么能这么好吃呢?一个九零后的狂欢啊,冬瓜汤,白糖拌番茄,简单的都是那么好。
“爸爸去哪了?”晓清看着喜儿。
“上班去了呀。”喜儿给晓清夹菜,“以后别对邻居阿姨那么没礼貌。”
“他们欺负我们家就是不行!”晓清说完夹了菜到妈妈碗里。
“什么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父母年轻十年啊,你们快点珍惜当下吧傻瓜,啊哟!”周六的午间,晓清的小嗓门喊了一声,一只鸽子停落在窗边。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那个床它腾空了就是……
“快拍下来发朋友圈!”晓清二劲二犯了。
“一个劲儿说胡话”喜儿继续吃着饭。
小黑猫叼着电视遥控器放在桌上,喜儿给它一条小黄鱼吃。
电视遥控器的按钮写着:超级飞床,功能,隐身、飞行、水上行驶,还有led字幕显示时空穿越还在系统维护中,别看了不是未来黑科技,这是一种特殊木材制作的床,所以有魔法,另外潜水功能还在维护当中,您可以先尝试各种模式转换,比如变成古代的木床,有床帘那种,它还能操控整个屋子飞行……当时空穿梭功能修护完毕以后会短信通知到您的手机上,您的手机已升级为太阳能供电,暂时无法连接到未来的网络,放心未来的时空暂时在定格状态,所以家人不会担心您的消失,也就是你在时间静止期回到了过去,请尽情享受您和家人一起的时光。最后,请认真吃饭,然后不要吓到你妈妈。
“好扯哦,既然有魔法你给我传送来一些果汁呗”晓清见怪不怪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忽然咣地一下,晓清身后堆着荔枝味盒装饮料,妈妈好像没听到这些声音,继续吃着饭。
“可能喜儿妈妈一时间不会习惯,所以我们先不让她知道,你等下自己告诉她吧~”小黑猫说着。
“等下一起去动物园逛~我要秋游必备小鱼干。”黑猫舔着爪子,只有晓清听懂小黑猫的话,妈妈只听到喵喵叫。
电视忽然亮起来,显示:吃完饭,碗筷会自动收拾,把碗筷放入水池子,旁边蜂窝煤炉子的烟以后也会自动消除,以净化室内空气,至于木马桶已经改装成全自动变温马桶,排出的物体也会边做种植用……字幕继续走动着。
妈妈没有注意到这一切,晓清跟对妈妈说,你吃完先睡会儿吧,然后妈妈就觉得很困就去木床上睡下来了。
小黑猫说:“刚吃完那就睡对身体不好啊。”
“那我能怎么办啊,还没想好怎样和我妈解释啊!”晓清小声说着。
也是,冰箱忽然的表面没变,内部的容量像个冰库那么大……各种品类的蛋糕,各种季节的水果玲琅满目啊……额还有猫粮罐头……放了整整三排……
碗筷泡在自动洗碗池子里沐浴,室内放起了舒缓的音乐,天花板放射出催人入眠的光芒,电视上显示字幕:等下妈妈醒了,你自行给她说明情况,然后我们去动物园。
“什么嘛,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喂~”晓清对着电视机说话,“我是超级大作家吗,口才应该还是可以的,让我想一个……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反正我喜欢这个年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