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研究所责无旁贷。”当林佳道明来意后，所长龙准雄非常果断地说：“就按照林局长所说的条件——年龄偏大、已婚、有机会频繁接触办公室、对阚彩云有明显好感的人员，我们研究所内部先筛选一遍，之后把名单报给林局长。

    当然，如果林局长需要安排人手过来，我们也会妥善安排的。”

    “谢谢。那就按照龙所长所说，你们内部先筛选一遍，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再协商安排人手进来的问题。”林佳随即又说：“我这次前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林局长请讲。”

    “现在我们掌握的证据足以证明研究所大门口的聘用保安牛涛是位冒名顶替者。此人的真实姓名叫吕锡东，是刑满释放人员。”说着林佳从包里取出一份有关吕锡东的档案资料交给龙准雄道：“由于此人具有多重身份，在没有调查清楚其混入研究所的真实目的之前，暂时不宜动他。当务之急，我们首先需要弄清楚，吕锡东是如何成功混进来的。”

    当龙准雄看完吕锡东的档案资料后，难以置信地问林佳：“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是啊，我们分析再三，总是无法排除是你们研究所在当初对他的身份背景进行调查核实时出现了纰漏。所以，我想知道最初究竟是何人负责对冒名复员军人牛涛的吕锡东身份进行调查核实的。”

    “林局长请稍等。”龙准雄马上摸起电话，把研究所保卫处处长顾军喊了过来。

    “龙所长，您找我有什么指示？”

    “这是国安局的林局长。”龙准雄先是把顾军介绍给林佳道：“这是我们研究所保卫处处长顾军，对于外聘人员的身份调查工作一直是以保卫处为主的。”

    “顾处长，有件事需要你准确回忆一下。”

    “林局长请说。”

    “当年聘用复员军人牛涛进入研究所做临时保安时，是谁负责对他的身份进行调查核实的？”

    “牛涛……？”

    “你如果想不起来，就立刻回去查一下当时的调查材料上是谁签的字。”

    “不用。”顾军想了想说：“由于所里三令五申要求对外聘人员的身份要进行全面而严格的审查，所以当时都是我与外聘保安队长王卫东亲自外出调查走访的。只是因为要跑人武部、复员军人安置办、荣威保安公司、牛涛的家及其家所在社区派出所这五个地方，当时我与王卫东做了一下分工。”

    “是谁负责接触牛涛家人的？”

    “是王卫东。我当时负责的是人武部和复员军人安置办。王卫东负责荣威公司、社区派出所和牛涛的家。”

    “是谁主张这样分工的？”

    “是王卫东。”

    “理由呢？”

    “我记得比较清楚，当时他说因为复员后的工作安置问题与人武部以及安置办发生了点矛盾，所以不愿意再去见他们。”

    “也就是说，与牛涛一起被聘用的四名保安，你们两个都是这样分工的？”

    “是。”从龙所长微微含怒的语气中，保卫处长顾军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虽然他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回头，让办公室主任陪同你再重新对……。”

    林佳打断龙准雄的话道：“除牛涛之外其余三人的情况进行秘密核实。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林局，龙所长。”

    “好了，你先回去吧。这次我们三人的谈话内容，不许对任何人透露一个字。其他的话，我想不用我再叮嘱你了吧？”

    “是。”面带惭色的王卫东急忙立正，向林佳和龙准雄各自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才转身退出了所长办公室。

    “这样说来，这里面百分百是有问题了。”龙准雄看着林佳，以商量的口吻问道：“接下来，是我们派人调查王卫东，还是林局长你们……？”

    “还是龙所长派人比较方便。”林佳说道：“不过，为防止打草惊蛇，一定要采取暗中调查的方式。首先弄清楚王卫东与吕锡东，或者荣威保安公司究竟是什么关系。”

    “好，龙所长请放心，我们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还有一个人，我想向龙所长了解一下。”

    “林局长是指罗副总工吧？”

    “不错。虽然从研究所对面福泽园小区楼顶发现了监控摄像头，可以断定是‘彩云飞’，或者是‘彩云飞’指使什么人干的。但是，如同不能排除‘彩云飞’是研究所内部人员一样，我们同样没有证据排除当晚能够发觉钟彩妮有离开研究所意图，包括罗世强副总工在内几个人的嫌疑。”

    “关于罗世强这个人，局外人一般人都不是很了解他的背景。说起来，外人是很难相信的。虽然他一毕业就分到了这里，可是不论在涂布厂，还是被调入研究所后，尽管年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却一直没有接触到过核心技术。”

    听完所长龙准雄这一番话，林佳疑惑地询问：“既然如此，他是为什么被调入研究所的？”

    “我们国家，呵呵，不仅仅是我们国家，其他国家也一样，人情都是无处不在的。”龙准雄笑笑说：“林局长有所不知，罗世强这个人做事的确很踏实很勤奋，但是却没有搞科研的天分或者说灵气。只是由于他妻子的叔叔在省军区，而且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所以方方面面就都跟着沾光了。”

    对于龙准雄所说的这一现象，林佳并不陌生。不论是什么单位，什么岗位，几乎就没有不养闲人的地方。只不过有程度上的差别而已。

    “那罗副总工在研究所的具体工作是什么？”

    “介乎于后勤和管理之间。是研究所党支部书记，负责对全所党员的日常监督、教育，以及组织党员学习、活动等等。”龙准雄再次呵呵一笑说：“他的副总工职称，算是论资排辈排上的，与实际工作毫无关系。”

    这显然与林佳之前所了解的情况有很大的出路。于是再次问龙准雄道：“既然如此，为什么在我所看到的相关资料中，显示的都是罗世强在从事相关科研工作呢？”

    “如果不按照那样的内容填写，他又怎能被评为高级工程师，怎么坐到副总工的职位上去呢？自然也就不可能享受现在的待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