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没想到，吴明审讯完郑庆庆后，自己也感觉鼻子有些发堵。

    “怎么，你不会也感冒了吧？”

    “唉，损人不利己啊。”吴明自嘲了一句后对林佳说：“这是郑庆庆的供述录音，你们慢慢听吧。如果有哪里还不明白，可以直接问郑庆庆，我现在要去厂区的卫生室吃点药。”

    “首长，我替你去买药。”

    宋惠没等吴明做出反应，已经转身小跑着走出了卢厂长的办公室。

    “别忘记给郑庆庆也买点来。”本想借机躲懒的吴明只好停下来问林佳：“对于那个毛利文是在这里审讯，还是你把他带回去？”

    如果郑庆庆的供述没有问题的话，林佳知道，围绕失而复得的五克隐形涂料，限于东风涂布厂内的调查工作至此基本可以结束了。

    不过，要想彻底摸清郑庆庆身后的组织情况，还有大量的调查工作在等待着她和国安局进一步努力。

    “你觉得郑庆庆的交代有没有问题？”

    “暂时没有发现任何漏洞。”

    林佳没有再说话，而是当着卢厂长的面打开吴明审讯郑庆庆的录音，从头至尾仔细听了一遍。

    “卢厂长，郑庆庆说的那台闲置设备是怎么回事？”

    “涂料生产车间的确有那样一台，采用铅锡合金滑动轴承的闲置设备。由于设备比较大，被放在车间的西南角有七八年了。没想到会给郑庆庆他们提供了一个有利条件。回头我马上命人把那台设备搬出车间。”

    “据我所知，不论滚动轴承还是滑动轴承不是都应该有轴承盖吗，郑庆庆又是如何轻易挖走里面的铅锡合金的？”

    “那台设备的情况有些特殊。”卢厂长解释说：“当时是那台设备出现了故障，车间先是报修并同时提交了一份购置新设备的报告。由于新设备到厂后，那台设备扔在维修中，维修工人没有复原就把它搬离了生产线。

    这是我们日常管理工作中一大漏洞。等厂区解除戒严后，会要求各单位各部门，特别是涂料生产车间和电磁屏蔽场这两个部门，立即针对相关问题进行严格整改。”

    “还有一个问题。毛利文能够成功盗取五克隐形涂料，说明你们的监督监护工作也没有做好。”

    “的确如此。按照厂里的相关规定，是决不允许任何人在没有其他同事，以及监督员陪伴的情况下单独接触涂料的。由此看来，很多同志在工作中并不能保持高度警惕性。”卢厂长语气凝重地说：“针对这次事故，厂里会严肃处理相关责任人员。作为厂长，我本人也难辞其咎。到时候，会拿出一份处理决定书，上报省军区的同时，也会给你们提供一份。”

    “好的。”毕竟不属于自己分内的工作，林佳最后客气地问：“郑庆庆和毛利文二人一会我要带走，还需要办理其他手续吗？”

    “不用。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还有，关于吴明同志的身份，上级再三要求要严格保密。希望卢厂长事后妥善安排一下相关接触过的人员。再就是宋惠，她的身份也不宜公开。”

    “请林局长放心，厂里一定会做好相关善后工作。”

    林佳并未做太多耽搁，当宋惠为吴明和郑庆庆买来感冒药后，简单交代了宋惠几句后，便带着郑庆庆和毛利文离开了东风涂布厂。

    不知林佳是不是忘记了，并没有转告吴明关于钟彩妮想与他联系的事。

    “首长，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休息，睡觉，吃饭。”

    “那多没意思？”

    “感觉没意思好说，你把我们进驻厂区之后的工作写一份详细报告。我想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要的。”

    “好吧。”宋惠点点头说：“不过首长可别忘记答应过我的事。”

    “什么事？”

    “给我一个月假期的事啊。”

    吴明故意一拍脑门说：“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就忘记了。”

    “那要不要每天提醒首长一次？”

    “随便。”

    吴明转身离开办公室后，宋惠便打开电脑开始写工作报告。不过脑袋中却一直在想，吴明有那么大的权力一次性给自己一个月的假期吗？虽然她不怀疑吴明职衔应该够高，可是自己属于国安局，而吴明似乎并不属于国安系统。分属两个机构的吴明，即便职衔再高恐怕也不能指挥国安局吧？

    想归想，宋惠的动作并不慢。不过两个小时不到就把工作报告写好，并第一时间送到了吴明手中。

    “不用给我。”吴明解释说：“我最不喜欢的有两件事，一是看工作报告……。”

    “二是写工作报告，是吗，首长？”

    “看来你还真是宋瑾的亲妹妹，你们两人的智商的确十分接近。”

    “咯咯，首长，这是什么逻辑？”

    “怎么，有毛病吗？”

    “没毛病。”难得能看到吴明心情这么好的时候，宋惠随即又问：“首长，厂区什么时候能解除戒严？”

    “应该快了吧。只要林佳那里审问毛利文的工作有了结果，而又没有发现郑庆庆的供述中有任何漏洞，应该马上就会通知这里解除戒严。”

    “后天就是周六，我又可以见到姐姐了。”

    “就那么想宋瑾？”

    “当然了，特别是周末。”

    “又想让宋瑾请你大吃一顿？”

    “是啊。”宋惠流露出满脸幸福的笑容，如同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般说：“有姐姐真好。”

    “难道你就不替你姐姐多想想？”

    “多想什么？”

    “你姐姐可是要攒钱买嫁妆准备嫁人的。”

    实在想不到能从吴明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以至于宋惠如同看天外来客一样盯着吴明看了半天才说：“首长，像我姐姐那样优秀的女孩子，难道还要自己攒嫁妆才能嫁的出去吗？”

    “不然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男朋友呢？”

    “首长，我总算知道首长为什么有那样一个响亮的外号了。”明显看到吴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弄，宋惠才毫无顾虑地说：“原来是首长考虑事情的逻辑与大多数人不相同的缘故。”

    “又有毛病了？”

    “没毛病。就是与众不同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