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玉敏的心理医生丈夫真没有牵涉其中，林佳在接到凌战关于qq聊天记录，以及郇建国对秦玉敏丈夫心理门诊的调查结果后分析，那么也就解开了，许谦翔通过心理门诊与李迪樱那条线可能有牵连的疑点。

    只是，随之而来的疑问是，难道真是许谦翔偷偷修改，或者说调包了索建兴留在心理门诊的档案，甚而至于也是他，或者是他指使人在索建兴购买的壮阳药丸中做了手脚吗？

    因为，通过郇建国的进一步调查发现，在那家出售给索建兴药丸的药店里的柜台存货中并没有发现“琥珀胆碱”成分，而在索建兴家里找到的剩余药丸中，却发现了大剂量的“琥珀胆碱”。

    换言之，法医在索建兴体内发现的，造成其死亡的呼吸肌松弛现象产生的大量“琥珀胆碱”成分正是来自那种壮阳药丸。

    很显然，如果真是许谦翔暗中做的手脚，就必须准确掌握索建兴前去心理门诊咨询夫妻生活方面的问题，以及心理医生大夫给他推荐了那种壮阳药丸等信息。可是，他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既然暂时排除了秦玉敏的心理医生丈夫参与其中的可能性，如此就只有一种可能——许谦翔暗中监视索建兴很久了，而且始终掌握其一举一动。

    许谦翔本人能做到这一点吗？

    林佳马上摇摇头，心想，虽然许谦翔现在已经不在办公室主任的岗位上，可是身为市局宣传处长的他，应该也没有时间去监视和跟踪索建兴。何况，还有人一直在监视着许谦翔。想要监视和跟踪一个人，是需要付出很多时间和精力的，这绝对不可能瞒过监视他的代炳天。

    如果不是许谦翔，又能是谁？

    会是蓝梅吗？

    不是，她最近也没有时间。

    突然，林佳想到了雅意典当行的位置——正位于俏佳人婚纱店的正对面。

    如果站在俏佳人婚纱店的二层窗口，可以说完全能够观察到雅意典当行内索建兴的一举一动。

    于是，俏佳人婚纱店老板李芸艺的名字，以及她那玲珑有致，气质风韵俱佳的模样，立刻浮现在了林佳脑海中。

    许谦翔，蓝梅，李芸艺，林啸，罗伯特，杜小薇，杨玉廷……。

    当这些名字一个个出现时，困扰林佳很久的“山姆大叔的眼泪”那条线，也就是cia盘踞在将军城内的情报网络，逐渐在其脑海中清晰了起来。

    只是，除了杜小薇与杨玉廷外，这其中究竟谁才是“山姆大叔的眼泪”呢？

    还是，“山姆大叔的眼泪”根本不在其中？

    当然，林佳知道，仅仅因为李芸艺有故意接近蓝梅，出现在林啸与罗伯特居住的酒店，并与林啸在一个房间待了长达近三个小时时间，以及她的俏佳人婚纱店与雅意典当行隔街相望这三点，还不能确定李芸艺就是cia发展的情报人员。

    首先，李芸艺请蓝梅做俏佳人婚纱店的代言人，虽看似突兀了点，可平心而论，不论是蓝梅的相貌和气质，还是蓝梅的交际圈，都足以胜任。

    其次，作为康诺公司住申城中国公司总经理的林啸，本就是个好色之徒。以他的身份地方，不论勾搭上什么女子，都不足为奇。

    最后，与雅意典当行隔街相望的店铺并非只有俏佳人婚纱店，未必就一定是李芸艺在暗中观察索建兴的一举一动。

    一条条地，林佳试图推翻自己对李芸艺的怀疑。

    可是，这三件事情所关联到的三个人物，却让林佳没办法不把李芸艺与“山姆大叔的眼泪”一伙联系起来。

    蓝梅、林啸已经被证实为cia的人。

    而索建兴的意外死亡所牵涉到的许谦翔，就目前的证据来看，是他害死年轻教师王丽并残忍分尸，最后想要嫁祸于索建兴已经是板上钉钉，无可辩驳的事实。

    所以，不论怎么分析，怎么试图推翻对李芸艺的怀疑，都无法让林佳不去想，正是李芸艺把她暗中观察到的索建兴的一举一动及时通报给了许谦翔，才让许谦翔有可能修改索建兴保留在心理门诊的病例，并在其购买的壮阳药中做了手脚。

    “李芸艺……。”

    林佳轻声念了一遍，马上拿起电话把谭潭叫了过来。

    “林局。”

    “马上查一下这个人的通讯记录。”

    “李芸艺？”谭潭有些疑惑地问：“这不是俏佳人婚纱店的老板吗？”

    “就是她。要快。”

    “是。”

    “对了，监听钟博士手机的信号还没有出现吗？”

    “没有，快两天了一直没有动静。”

    “知道了，继续关注。”

    “明白。”

    林啸只是在将军城逗留了一夜与一个白天。当天上午约见了蓝梅，之后与李芸艺躲在李芸艺开的房间内待了近三个小时，午饭是在银汉公司总经理等人的陪同下，就在小天鹅酒店的餐厅用的。

    下午则去了银汉公司，傍晚时分就驱车前往松原。在松原又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返回了申城。

    而监听钟彩妮手机的信号正是发生在林啸出现在将军城的当天晚上，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之前，也就是林啸出现在小天鹅酒店一层休闲区之后才中断的。

    如果真不是来自林啸，那么又会是谁？

    罗伯特吗？似乎也不大可能。

    当时罗伯特与钟彩妮聊到近十一点半，钟彩妮是被其母亲金晓英打电话叫走的。如果是罗伯特，他为什么接下来没有再继续监听钟彩妮？

    由于那个监听钟彩妮手机的信号暂时消失了，林佳也只能等待钟彩妮上班后，看看还会不会再出现。

    谭潭的动作很快，不过半个小时就回到林佳办公室说：“林局，在李芸艺名下只有一个手机号码，包括她名下的所有聊天软件中，都没有发现与我们已经掌握的可疑人员有联系的迹象。”

    “与林啸和罗伯特之间呢？”

    “只有与林啸的电话联系记录，不过也并不频繁。”

    “最近的一次是昨天还是前天？”

    “是今天。”

    “什么时间？”

    “是上午的十一点四十分。”

    算算时间，应该是林啸由松原返回申城的时间。那就是说，李芸艺并不避讳与林啸之间存在的不正当男女关系被人发现。

    “好，我知道了。”

    她肯定还有别的电话号码。

    虽然能想到这一点，却很难通过正常的调查手段获取李芸艺其他手机号码的信息。

    想要用非正常手段，林佳自然而然又想到了吴明。

    只是，已经调查完丢失的五克隐形涂料的吴明却不能再公开出现在将军城内。按照蒋功青的安排，吴明是要从东风涂布厂借助省军区的车辆离开将军市，并从省城机场悄悄离境。

    可是，该怎么办才能查到李芸艺没在她自己名下的联系方式呢？

    跳跃式的思维读起来可能有些障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