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移动公司的配合下，谭潭始终跟踪着那个网名“彩云飞”曾经用来登入网络，现在却一直在四维研究所周边一公里之内，似乎正在转圈的手机号码信号。

    很快，谭潭对林佳说：“林局，手机信号停下来了。”

    “位置？”

    “研究所对面的福泽园小区。”

    当林佳马上把这一重要信息告诉赵增元，不到十分钟就接到赵增元汇报说：“林局，找到那部手机了。”

    “什么情况？”

    “在一位送外卖的摩托车后座行李箱下面塞着。据外卖小哥说，那并不是他的手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塞到了那里。”

    “立刻查清外卖小哥之前一小时内的行动轨迹。特别是他曾经在什么位置停留过。”

    “是。”

    虽然那个手机信号的出现是在四十多分钟之前，但是林佳考虑到故意把手机偷偷塞入外卖小哥摩托车的人也许会设置成定时开机，所以才会把时间适当放宽到了一个小时。

    不久，赵增元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据送外卖的小哥说，在前来福泽园之前，他去位于四维研究所后面的瑞景苑送过一单。因为叫外卖者留下的地址不是很清楚，而当时打电话对方又一直没有接听，所以在瑞景苑小区内转了好几个圈。

    现在我们已经来到送外卖的小哥当时打通电话后，存放摩托车的单元楼下。只是这座楼前并没有监控视频，所以需要调取周边视频来确认当时有没有可疑人员出现在摩托车停放位置的附近。”

    “好，速度要快。”赵增元反应的送外卖小哥的情况，倒是恰好能够解释，为什么在谭潭的监视中发现那个手机信号似乎一直在转圈的疑点。于是林佳马上命令赵增元：“让小崔带人立刻到小区物业观看视频。并复制一份，连同那部手机一起派人马上送回局里。”

    “是。”

    “你和魏晨时刻保持与谭潭勾通，继续寻找监听钟博士手机的信号来源。”

    “明白。”

    由于钟彩妮在元旦假期结束后又搬回了研究所，并且一头扎进了实验室。原本习惯晚上关机的她，却因为心中惦念着吴明，所以才把开着机的手机留在了宿舍内。

    可是，谭潭虽然能够检测到钟彩妮手机的准确位置，却无法测定那个监听钟彩妮手机的信号来源位置。

    所以，赵增元与魏晨必须要得到钟彩妮的配合，也就是说只有在钟彩妮的手机处于通话状态，那个监听信号瞬间加强的状态下，才能被谭潭捕捉到大致位置。

    只是通过层层请示，最终得以通过四维研究所保卫处同意，由值班保安把在实验室的钟彩妮叫出来，讲明情况后，钟彩妮回到宿舍用手机给赵增元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时，谭潭那边突然发现，监听信号却一下中断了。

    于是，林佳只好命令赵增元暂时放弃继续寻找监听信号来源的打算。命令他们赶往小区物业，协助崔露怡观看录像，全力以赴寻找那个把“彩云飞”曾经用过的手机塞到送外卖小哥摩托车后座的可疑人员。

    同时，林佳也带领谭潭在观看被送回来的瑞景苑的监控视频，以及检查那部被一起送回来的手机。

    毋庸置疑，这部被遗弃的手机和那突然中断的对钟彩妮手机监听的信号，都足以说明林佳最初的判断是正确的。那就是，有人借此故意吸引警方视线，从而为闭门在家一整天没有露面的吕锡东制造逃跑的机会。

    而且，这也说明另外一个问题。躲在幕后配合吕锡东的人，对警方今天晚上的行动十分清楚。

    难道还有市局与国安局没有掌握的隐藏在警方内部的人员？

    林佳思来想去，虽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却总以为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今天晚上的行动安排并非谋划许久，而差不多是林佳直到今天下午才临时起意的。特别是知道这次行动的人非常少。市局那边更是在监听钟彩妮手机与“彩云飞”曾经使用过的手机信号同时出现后，因为人手严重不足才通知凌战带人增援的。

    换言之，若是提前有人走漏了消息，则只能是国安局内部人员。这就更加不可能了。毕竟，包括魏晨和崔露怡等人都是在吕锡东没有按时前往四维研究所交接班后才通知的他们。而知道林佳做出防备吕锡东狗急跳墙决定的，只有赵增元和宋瑾。对于他们二人，林佳心中是有百分百把握的。

    如果不是有人提前泄露了消息，他们又是怎么察觉到警方要在今天夜里对吕锡东采取行动的呢？

    难不成吕锡东，或者其同伙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国安局这边的动静？

    或者说，他们已经发现了始终在监视吕锡东的宋瑾的行踪？

    想到这里，林佳把手中那部极为普通，经过反复检查什么都没发现的手机放到桌面上，双手抱胸往椅背上靠去。

    林佳十分相信宋瑾的谨慎和工作态度。所以，绝不可能是宋瑾因为行动不慎而暴露了自己一直在监视吕锡东的行踪。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泄露宋瑾行踪的人一定来自四维研究所内部，认识宋瑾，并知道宋瑾正在执行的具体任务的人。

    所长龙准雄，副所长王鼎，保卫处处长顾军，除此之外……副总工罗世强知不知道呢？

    按理他应该不知情，可林佳却难以做出十分肯定的判断。毕竟宋瑾曾经多次进出四维研究所，认识她的人应该不少。如果有心的话，分管后勤的罗世强并非没有可能从保卫处，或者副所长王鼎那里获得一些相关信息。

    为了不让这种先入为主的意识引导，林佳干脆站起来又回到了谭潭所在的技侦部门。

    “林局，快看。”

    “怎么，是不是有发现？”

    “这是我在瑞景苑小区的视频监控中发现的一个人。”谭潭指着被她剪辑下来的一段视频说：“这个人在从瑞景苑南门进入小区时，是穿着羽绒服戴着口罩、眼镜和帽子的。可是，二十一分钟后，由东门离开时，已经摘掉了口罩和眼镜。”

    “羽绒服的颜色并不一样，你为何判断他们是同一个人？”

    “这款羽绒服有男式有女女式，在我前几天逛商场时曾经留意过，可以正反两面穿。而且里外的颜色不同。”谭潭伸手指着视频中那人的鞋子说：“林局仔细观察一下他的鞋子，从下午六点到送外卖的小哥离开之后这段时间内，所有徒步进出瑞景苑小区的人，只有一双这种款式的鞋子。

    何况，这看似是两个人的可疑身影不论身高还是体型，包括步态都极为相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