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你为什么一定要带杜小薇去宴请陈玉海？”

    虽然目前还没有掌握杨绛暗中对杜小薇下药的直接证据，但还是在杜小薇出院后，把他传唤到重案组进行了讯问。

    “这不是很正常吗？”

    “带女秘书参加相关应酬的确很正常。”萧华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一点都不像杨玉堂的年轻问：“可据我们掌握的证据，自从你归国接手斗升集团后，从来没有带杜小薇参加过任何应酬，前天晚上是唯一一次。这难道不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杨绛十分淡定地解释道：“杜小薇作为董事长秘书，什么时候要她参加应酬，我应该还有这个权利吧？”

    “你的确有这个权利。”杨绛肯定早就对有可能会被警方传唤做足了准备，尤其是在他听说陈玉海精神失常之后。所以萧华话题一转直接问道：“你知道陈玉海现在的状况吗？”

    “你是指他哪方面的状况？”

    “身体状况。”

    “听说他精神失常了，可是我去精神病院探望却没有见到他人。”

    “那你为什么不去他家里看看呢？”

    “家？不是被你们抄了吗？”

    “这与你去探望对斗升集团有着重大贡献的陈玉海之间又有什么关系？”萧华语气淡淡地纠正道：“再说那也不叫抄家，是为了搜集犯罪嫌疑人犯罪证据而对其住处进行的合法搜查。”

    “是啊，既然陈玉海已经是警方认定的犯罪嫌疑人，为了避嫌，我怎么可能还会到他家里去呢？”

    “去精神病院和家里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

    “什么区别？”

    “病人和犯罪嫌疑人的区别。”

    “你要知道，在陈玉海所犯的罪行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他以权谋私对斗升集团进行的非法关照。”

    “警察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从始至终都十分镇定的杨绛说：“即便真有其事，好像与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的确与你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是，却与你名下的斗升集团关系紧密。”

    杨绛听到这里，向萧华耸耸肩，做出了一个很西方的表情，却没有再说什么。

    杨绛所不知道的是，警方并非单纯为了传唤而传唤他。就在萧华对他进行讯问的同时，凌战正带着搜查令，带人对他的住处和办公室进行搜查。希望能找到有关带夹层的来自境外的卫生巾，以及庞小庄在骆依依身上使用过，又导致杜小薇差点遭受到陈玉海侵犯的，极有可能是同一种化学药物的相关线索。

    只是，一番搜查下来，却没有任何收获。

    倒是税务部门派驻的工作组，经过几天的突击检查，在斗升集团的账目中发现了很多造假之处，并由此牵连出不少与政府相关部门相关官员之间彼此勾结的犯罪证据。

    于是，凌战把相关证据第一时间转到市局经侦部门与市反贪局后，也把杨绛给放了回去。

    现在，根据“山姆大叔的眼泪”给杜小薇下达的要她把有关杨玉堂，以及斗升集团的其他犯罪证据抛给警方的指令，重案组该做的都已经做完，接下来就只能静等“山姆大叔的眼泪”下一步的行动了。

    “凌队，医院传来消息说许谦翔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

    一直负责寻找王丽残余肢体，以及失踪的郭玉坤去向的刑警队长岳向奇的报告用意很明显，是在问要不要立马展开对许谦翔的审问。

    “大夫怎么说？”

    “生命体征稳定，只是身体还比较虚弱。”

    凌战也不是不想马上审讯许谦翔，考虑到对方的身份，即便已经掌握了有关许谦翔是杀害王丽凶手的铁的证据，可想要让他开口道出更多事情，尤其是关于其另外一个身份的秘密，肯定不会能那么容易，所以凌战想了想说：“再等等吧，你们继续寻找郭玉坤的下落。”

    “是。”

    郭玉坤能藏到哪里去呢？

    松原那边没有找到，将军市这里更是毫无线索。

    就算已经遇害，就算找不到他的尸体，也总应该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可事实却是，一个大活人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而国安局林佳那边对于帝豪洗浴中心老板满溢与其妻子冷冰的调查，也同样毫无所获。

    凌战与林佳一样，也不相信许谦翔出逃那天凌晨三点多到帝豪洗浴中心只是为了泡澡。

    可是，他另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此时的林佳也同样头疼，在赵增元把那天凌晨与许谦翔接触过的，帝豪洗浴中心内的所有人都挨个进行了调查，并没有找到答案后，林佳不得不暂时放下这个问题，转而考虑要不要正面接触市妇幼保健院妇科门诊大夫秦玉敏。

    按理，在索建兴那份被伪造的病例上得到的指纹与秦玉敏比对上之后，警方已经有理由传唤秦玉敏进行讯问。可是林佳却一直在犹豫。

    毕竟那本伪造病例是来自秦玉敏丈夫的心理门诊，身为妻子，本身又是医生，接触并翻看丈夫患者的病例，似乎也属于很正常的现象。所以，一旦传唤到秦玉敏，她以这样的理由加以解释，警方又该如何应对呢？

    最终，林佳拿起电话与凌战就此进行了一番勾通。

    “林局顾虑的是，虽然我们基本认定那本病例就是秦玉敏伪造的，如果她以这样的借口解释，真的很难应对。”

    “我想是不是加大对秦玉敏的暗中调查工作，特别是她与科技大学校医曹玮，以及我们已经掌握，或正在怀疑的对象之间的关系？”

    “也好，在许谦翔开口之前，我们这边暂时放一放对‘老佛会’道场，也就是索建兴名下的雅意典当行的调查工作，暂时先把重点放到这方面来。”

    刚刚结束与林佳的通话，凌战却突然接到了来自福源市公安局局长蔡聪敏的电话。

    “蔡局长，您好。”

    “凌副局长好。”寒暄过后，蔡聪敏说道：“在荣警官的坚持下，我们正在给他办理转院手续，请凌副局长提前安排一下吧。”

    “呵呵，实在抱歉，给蔡局添麻烦了。”

    “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蔡聪敏当然知道一些最近发生在将军市接二连三非常棘手的事情，于是在电话中笑笑说：“知道凌副局长忙，这些小事本不想打扰你们。只是荣警官一再坚持，而他的身体恢复得又比预期快一些，所以我们也只好听从了。还有一件事，也要告诉凌副局长一声。”

    “蔡局请讲。”

    “就是赵亚男母子也会跟荣警官一起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