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岷看了一眼，轻咳一声：“我们走吧。”

    “他们抬的什么？”

    “hi，钟学长！”那群人过来了，开心地跟钟岷打招呼，“这就是你女朋友啊？好漂亮！”

    “学嫂好！”一群人中气十足地喊。

    “还不快滚！”钟岷低吼。

    大家赶紧抬着那具人形东西走开了。

    “不会抬的尸体吧？”邹笙问。

    钟岷说：“别怕，做实验用的。放尸体的地方离实验室太远了……”

    邹笙按住胃，觉得有点不舒服，有一种周围都飘着鬼魂的感觉，阴嗖嗖的。

    “别怕别怕……”钟岷急忙说。

    “你刚刚做什么实验？”

    “……用兔子做的。”

    “真的？”

    “你要不信，我一会儿去把兔子拿出来，我们回家做红烧兔肉吃！”

    邹笙噗嗤一声就笑了，接着马上板起脸，扭头看着路边。

    钟岷伸手挠了挠头，露出开心的笑容。

    邹笙到他租的房子，发现这就是那年他带她来的地方，他们第二次发生关系的地方。

    邹笙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钟岷一脸心虚，让她进门。

    里面布置得很温馨，一点都不像男人的住处。

    “我想把这房子买下来。”他们第二次发生关系的地方，对他来说很特别，他不想沾染过她气息的地方再有其他人进来。

    “哦。”邹笙坐下来，不发表感想。

    钟岷给她倒了杯水，往厨房走。

    邹笙打量着四周，然后走进厨房。

    钟岷回头：“房里有电脑，你可以上网。”

    邹笙从背后抱着他，他一惊：“阿笙？”

    “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吗？”

    高一暑假的时候，他第一次用了避孕套，告诉她：“这个可以防止怀孕。等我们不读书了，我们再结婚生孝。”

    那时候她想：那她要一辈子读书，才不要生他的孝。

    “想。”钟岷说，觉得身后的热度有点不真实。

    “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会！”他激动地回答。

    “如果我不会再喜欢上你呢？”

    “没关系。”钟岷转身，将抱紧紧抱住，“让我对你好就成……阿笙……我一点都不想失去你，一点点都不能。”

    “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吗？”

    “可以……”他回答，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脸，“你做什么都可以……阿笙，让我每天看到你就好了，真的。可是，你可以不要我，但你能不能不要和别人在一起……阿笙……”

    “我现在和你在一起啊。”

    “阿笙——”钟岷猛地将她抱住，激动得哭起来，“阿笙，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我会好好表现的！真的！”

    后来，他果然表现得很好。每天早中晚三顿给邹笙送餐，都是他自己做的。

    早上，邹笙有课，他就等在宿舍门口，给她之后再离开；邹笙没课，他就等她睡醒了起来拿，如果运气好碰到她的室友或者同学下楼买早餐，就拜托她们带上去。

    中午和晚上都是一荤两素一汤，外加一个切好的果盘。

    邹笙周围的人，无不羡慕嫉妒恨！

    室友抓住她：“他还有兄弟吗？兄弟没有，姐妹也成！我不介意百合！”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邹笙说。

    “……那就是有咯？”

    “嗯，有个哥哥，比他还好。”

    “真的？！”

    “假的！快吃吧，再不吃我吃完了！”邹笙经常会把食物分给室友吃，特别是果盘，这个分享起来比较方便。

    “啊啊啊……帅哥切的苹果，好像都不是苹果了！”

    “变成梨子了？”邹笙问，“说不定他做饭前刚刚切过尸体呢。”

    “噗……邹笙！你给我闭嘴！”

    钟岷天天送吃的，却不强迫邹笙回报什么。邹笙不理他，他就走远点。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绝不伸手碰她。

    如此过了一年多，两个人在外人眼里过着很神仙眷侣的日子。直到他二十岁那天，他喝醉了酒，拉着邹笙的手不肯放开。

    邹笙把他送回家，扶进房间。

    钟妈妈想去帮忙，走进房间，就见钟岷拉着邹笙：“阿笙……不要走——”

    钟妈妈一愣，暧昧地笑道：“那阿笙你照顾他一下吧，我有点累了，先去睡觉了。”

    “嗯。”邹笙推了推钟岷，“我不走，我去拧毛巾。”

    钟岷抱住她，委屈地喊道：“阿笙……”

    “你不放我生气了哈？”

    钟岷一愣，立即放开她，下一刻又捉住她衣服，两只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阿笙不要生气，我很乖。”

    邹笙沉默半晌，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抽出衣袖，去浴室拧了毛巾来给他擦脸。

    他躺在床上，规规矩矩：“你看，我真的很乖。”

    邹笙冷冷地看他一眼，他立即闭了嘴，片刻后又嘿嘿笑起来：“阿笙，你真好看。”

    邹笙放下毛巾，伸手给他脱衣服。

    钟岷揪住衣领：“我自己来。阿、阿笙，你快回去休息。”

    “你不想要我吗？”

    “？？？”钟岷呆住了，酒醉后的样子显得特别可爱。

    邹笙脱掉自己的衣服，爬上床躺在他旁边：“你不要我了？”

    钟岷摇头：“我要你。”

    邹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早上醒来，钟岷觉得头疼欲裂。一翻身，发现身边躺了个人，吓得他一身冷汗。一看旁边的人是邹笙，又是一个激灵。完了完了，阿笙又要生气了。

    邹笙慢慢地睁开眼，拉起杯子盖住脸：“我再睡一会儿。”

    “哦……哦！”钟岷小心翼翼地下床，“我去给你做早饭，你要吃什么？”

    “我想吃红豆饼……你上次做的那个。”

    “好好好……”钟岷开心不已，飞快地穿上衣服跑下楼。碰到他妈妈，还捧着他妈妈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一下，“妈，早上好！”

    钟妈妈吓了一跳，气急败坏地拍他一掌：“发什么疯！”

    “阿笙要吃红豆饼。”

    钟妈妈一愣，走过去：“阿笙在你房间？”

    “呃……”

    钟妈妈一笑：“不错不错，总算是有点成就了。”

    “妈……”钟岷尴尬地说，“你别去闹阿笙，她……她脸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