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谁是叛徒
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无双、袭春二人都等候在屋子内,见夏清歌走进来,急忙迎了上去。
“小姐,你先休息一会儿,奴婢这就下去给您传晚膳来。”无双说完话作势就要下去。
“不必了,我不饿,你们两人先不要走,我有事情要问你们。”夏清歌淡淡扫了二人一眼,率先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坐下吧。”
“谢小姐。”两人脸色平静,挨着坐在了夏清歌的对面。
夏清歌抬眼看向二人,伸手从衣袖内拿出一支金簪子放在了桌面上“无双,将我这簪子收起来吧!”
无双寻着夏清歌放在桌子上的金簪子看去,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脸的纳闷“小姐,您离开时奴婢不记得您吩咐要带上这支簪子啊?怎么这簪子会出现在您的身上?”
夏清歌眼神轻扫,将无双、袭春二人的神色均尽收眼底“这簪子是我自己备下的,你自然不知道,收起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无双拿过那支簪子,走至夏清歌的内室,将那支金簪子收了起来。
当她走出来时,夏清歌正自端起一杯茶为自己倒茶,却被袭春急忙接手过去“让奴婢来吧!”袭春站起身为夏清歌倒了一杯茶水,眼帘低垂,模样十分恭顺。
夏清歌伸手接过茶水轻笑一声“有你们两人在身边伺候着,我突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做的了。”
“小姐说的什么话,您是主子,这些端茶递水的事情本就不该由您来做的。”袭春巧笑一声。
“是啊,小姐是金贵之躯,平日里舞文弄墨,弹琴作画就好,哪里能做这些事情!”无双也含着笑意走了过来。
夏清歌淡笑不语,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随即小脸皱了皱“这茶水有些凉了?”
“奴婢该死,怎么就忘记换茶了呢,这都是早上泡的茶水了。”无双自责懊恼了一番,急忙上前端起茶水“小姐稍等片刻,奴婢这就下去给您泡茶。”
夏清歌看她真心是自责了一番,并未在意“没事,下去重新煮一壶就是了。”
“那奴婢也顺便跟着无双姐姐下去给小姐备晚膳吧!”袭春也急忙站起身来。
“袭春先留下,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夏清歌抬眼朝着袭春看去,脸色十分平静。
袭春不由的抬眼看向夏清歌,见后者面色平静,脸上含着淡淡笑意,心里微微顿了一下,急忙低垂下头“是!”
无双看了夏清歌和袭春一眼,端着手里的茶水笑道“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夏清歌点了点头,无双端着茶水转身离开屋内,等她走了之后,屋子里陷入了异常的沉寂当中,夏清歌并未急着开口,而是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袭春看了一阵,随即眼神内快速闪过一道暗光。
袭春则和夏清歌此时的表情完全不同,她脸色平静,可一双瞬子却深埋在眼帘之下,心里打鼓,余光能清楚的感觉到夏清歌看向她的视线。
“小姐,您留下奴婢可是有什么要说的?”见夏清歌一直未曾开口,袭春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问起。
收回了视线,夏清歌轻声道“嗯,前阵子我记得曾交代让你为夙壑去书斋买一本《游诗赋》的书籍,如今可是买到了?”
袭春眼皮微微轻颤了一下,顿了一会儿方才道“回禀小姐,自从您上衡山之后,小少爷就一直跟在奴婢身边,所以奴婢这阵地一直未曾找到机会出府去,本打算今日去买的,可不想府内又出了事情,奴婢保证,等咱们府上被解禁之后,奴婢会立刻为小少爷去买那本书的!”
“算了,那本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只是觉得夙壑聪明,想让他读一些稍微有难度的书籍罢了,等有时间我会去挑选一些的,你不必在管此事了!”
两人闲话一会儿,无双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小姐,您的茶水!奴婢已经晾温了才进来的。”
夏清歌轻笑一声,伸手端过茶水抿了一口,赞赏了一句“嗯,不错,还是无双所泡制的茶水更合本小姐的口味。”
无双脸上也满是笑意“奴婢所泡制的茶水还是没有姜嬷嬷和巧兰姐姐的厉害,奴婢还想着今后等她们回府了,奴婢定要好好跟着她们学一学呢。”
夏清歌喝了几口茶水之后,不急不慢的将茶杯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这才朝着门外唤了一声“景铭,你进来!”
她话音刚落,一抹玄色身影快速闪身而入,景铭飞身进屋“小姐!”
夏清歌看了景铭一眼,面色一变,抬手一挥,手里的飞雪锦绸随着她挥出的一股强大内力快速飞出,向着门口而去,随着飞雪锦绸所到之处,门窗立刻紧闭起来。
看到夏清歌如此身手,站在屋内的三人均是一惊。
“小姐,你何时练就了如此厉害的武功的?”无双惊呼一声,看到屋内所有门窗都在瞬间被一股强大真气关闭,无双满是赞叹的张大嘴巴。
“飞雪锦绸?”景铭也极其震惊的呢喃一声。
只有站在一旁的袭春睁大眼睛,似乎有些意外的轻扫了夏清歌一眼,并未开口。
夏清歌猛地收回手里的锦绸。看向屋内的三人轻声道“只是偶然机会之下学会的,而今日我正想着找人来练一练呢。”
“就小姐刚才那一手,奴婢就看出您所挥出的内力绝对在奴婢之上,看来奴婢不必战了!胜负已经十分明显”无双满是郁闷的看向夏清歌,一脸甘拜下风的表情。
“呵呵,你的性子真是一点都没变,景铭呢?我们对对手如何?”夏清歌转脸看向景铭,今日回来的路上,她表面上看似睡的很沉,可意识却十分清晰,而且,她在无聊之际,在心里暗暗参透了凤凰诀的第二层功力,不知怎么的,这凤凰诀对于她来说似乎十分得心应手,练就的非常之快!
“只怕如今属下也不是小姐的对手了。”景铭也有汗颜的拱手。
夏清歌转脸看向一旁的袭春“袭春呢,我觉得今日袭春最应该和我交手才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位武林高手,不切磋几下其不是可惜了?”
袭春双眼猛地一闪,抬头看向夏清歌,抿了抿嘴唇,急忙又低下了头“小姐说笑了,连景铭大哥都不见得是小姐的对手,奴婢哪里还有能耐和小姐您切磋呢?”
“不见得吧!”夏清歌脸上的笑意越发深沉,一双淡然的瞬子内闪过冷色。
“有本事偷取了我的金簪子,而不被所有人察觉,你的身手可见绝对在这些人之上!”
“什么?”无双惊呼一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袭春。
景铭眼神内也闪过差异,抬眼看了袭春一眼,似乎怎么都没想到袭春会偷小姐的东西。
“大小姐,您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又怎么会偷拿您的东西呢?”袭春一脸的受伤,清秀的脸庞闪过委屈之色,眼眶更是泛起了晶莹的泪水。
夏清歌盯着她看,将她脸上的情绪尽收眼底,冷笑一声“你说的不错,我试问对袭春你不薄,怎么都想不通为何你会出卖我。”
袭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抬头梗咽着说道“小姐,您真的冤枉奴婢了,奴婢和无双姐姐从小就跟在小姐身边,从来未曾想过要背叛小姐,又怎么会做出这般伤害小姐的事情呢?更何况自从小姐您回府里后对无双姐姐和奴婢更是信任有加,奴婢曾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就算奴婢粉身碎骨也绝对不会背叛小姐的。”
无双看了袭春一眼,见她满是委屈的声泪俱下,她也跟着跪在了夏清歌的身边“小姐,您在外面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对袭春不利的消息?又或者说是别人故意栽赃陷害袭春的?奴婢怎么都不相信袭春会做出卖主求荣的事情来,她和奴婢从小一起长大,她的性子奴婢最是清楚了,性子直爽,没什么心机,为人更是厚道老实,如果您说袭春出卖您,奴婢觉得奴婢和袭春之间,就算是奴婢背叛了小姐她都不可能的。”
夏清歌脸上也终于没有了笑意,瞬子清冷决绝“无双,你先不急着说话,待会儿真相究竟如何你就会一目了然。”
给了无双一个安抚的眼神,无双跟在夏清歌身边这么久,对她的一颦一笑都十分熟悉,即便心里有太多的问话,却也生生忍了下来。
夏清歌转过脸对上袭春“这次四公主遇害,她临死之前胸前所插的利器不是别的东西,而偏巧就是皇上御赐给我的金簪子,当时我也很是好奇,究竟是谁能在紫霞院内轻而易举的偷取了这样东西,景铭、景泓二人每日都隐匿与暗处监视着紫霞院内的一切,无双、袭春均是有武功傍身,如果不是我十分信任的人是绝对不会有这等子本事。”
“那小姐为何就一定认为是奴婢呢?”袭春不解的看向她。
夏清歌冷笑一声“我可以说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么?”
无双纳闷的看向夏清歌,站在一旁的景铭微微挑眉,一双桃花眼内散发着一抹趣味的光芒。
夏清歌并未去看向其他人,而是淡淡扫了袭春一眼继续道“在刚才进入这个屋子时,我还不太确定究竟是谁偷盗了我的金簪子,可景铭、景泓是小王爷的人,平日又隐身在暗处,所有的人几乎都不知道他二人的存在,所以想要利用他们并不是那么容易,巧兰在我离开之前就已经去照顾姜嬷嬷了,一一排除之后,就剩下了你二人,刚才我和你二人的一番交谈,便基本得知了谁才是真正埋伏在我身边的叛徒。”
袭春眼神猛地一闪,不敢再去直视夏清歌的眼睛,微微低垂下头,静默不语。
“小姐,奴婢实在想不通刚才奴婢和袭春都说了什么重要的话了。”回想了一会儿,无双更是云里雾里,刚才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小姐只让她收好了那支金簪子,又让她煮了一壶茶水而已,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做啊?
夏清歌看出无双的疑问,继续说道“刚才我拿出金簪子时曾仔细观察你二人的神色,因为四公主的死因到现在为止京城都还未曾传扬开来,皇上目前只是紧闭了镇国公府以及和凤府有关联的所有府邸,但京城内的人均不知其中缘由,我还未曾说,你二人自然不会清楚,所以,我拿着那支金簪子做为试探是,无双你丝毫未曾显露一丝不自在,可袭春却自始至终低垂着头。”
说完话夏清歌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袭春,后者仍未开口,低垂着头似乎静静聆听。
夏清歌嘴角闪过一抹冷意“此为其一,后来我故意端起一杯凉了的茶水为自己斟茶,袭春上前端起茶壶时,我仔细端详过她的手,让我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袭春微微一惊,不自觉将自己的一双手隐匿在衣袖之中。
无双则满是怀疑之色的看了袭春一眼,随即转脸问道“她手上有什么让小姐您怀疑的地方?”
“这件事情先不急,待会我会一一道来,刚才那杯茶水是冷的我岂会不知?所以,我借故让你出去泡茶,只留下了我二人待在房间内,我曾问过袭春,前阵子我交代她去书斋买的那本《游诗赋》可是买到了,她回答说暂时未曾出府买,这件事情我倒是要好好问一问袭春你,我前阵子从未让你买过什么《游诗赋》,甚至这本书根本就是我瞎编乱造出来的,你为何会回答的这么直爽?”
“你——。”袭春脸上的惊异之色更加明显,随即像是想明白了一切,冷笑一声“你在诈我?”
“袭春,你怎么可以这么给小姐说话?”无双不悦的看向袭春,而后者脸上的不敬之色丝毫未减。
夏清歌危险的眯起眼睛,脸上维持着的淡然笑容瞬间结冰“为何?哼!因为她根本不是真正的袭春,即便她了解袭春在这里的许多事情,可她并不是什么都能了解的清楚,所以,我随便编造了一个理由,她就立刻中招了,不但如此,刚才我看她的手时就注意到了一点,袭春曾经跟着我在乡下生活了十几年,她手上早已经磨出了一层黄茧,可如今的袭春双手嫩白如玉,丝毫没有一点的粗糙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