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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迟是个含蓄而又温婉的人,他面对周晚衡的质问无颜回答,周晚衡说的都对,是他背信弃义,是他忘记了诺言,放弃了这段感情。
其实,他对周晚衡的爱从來都沒有减少,选择放手,不是不爱,而是沒有能力去爱。
周晚衡的疏远分离,家里的压力,飘然的美好多情,绯闻的汹涌强大,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來了,但此时面对着周晚衡痛苦的脸,他的心竟然再次心疼起來,多少天坚持的想法竟然在瞬间崩坍。
苏晏迟有些不敢直视周晚衡灼人的目光,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就沒离开他身上。
他垂下头,长久的沉默,周晚衡突然也不做声了。
他们就如同两军对垒,周晚衡咄咄逼人地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題,而苏晏迟无力抵挡,节节败退,最后连自己的心都守不住了。
跟周晚衡比定力,苏晏迟从來都不是对手的,半晌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站起身,目光越过周晚衡的肩头,看着他身后的屏风,有些不知所云的说道:“晚衡,你现在的事业很成功,你应该乘胜追击,而我爸爸年纪大了,家里的生意也该我接手了,我们现在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我们如果强行在一起,定然会影响彼此的生活和事业,我想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阿迟,别这么狠心行吗?”周晚衡也站起身,猛的将苏晏迟拉进了怀抱里,熟悉的气息让他忍不加用力的收紧手臂,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的颤抖,“你知道这些日子我多想你,我如此的努力,不是只为了自己,我不想让你失望,我想让自己强大起來,我想给你一个更完美的将來……”
熟悉的怀抱,即使隔了一年的时光,却依旧让人留恋,此刻被周晚衡抱住,苏晏迟的心再次轻易的沦陷了。
周晚衡低喃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魅惑的哀求,“阿迟啊,别离开我,这个戏忙完了,我给自己放一个长假,我们一起出国去旅游,好吗,阿迟,别对我这么狠心……”
苏晏迟真有些气自己,不舍、爱怜,思念、茫然……所有的情绪累积在一起,他控制不住自己了,象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的决心和冰冷都消失了,身体都像无法动弹了。
周晚衡抱着苏晏迟,试探着吻他的脸颊,耳际,苏晏迟也是高个子的人,但他的身体清瘦修长,紧窄的腰身,流畅的曲线,每当把苏晏迟抱在怀里时,周晚衡总有种想要呵护珍惜的感觉。
颈窝处的温热传进心里,那个不断在他颈边开阔领地的火热嘴唇,让苏晏迟的脑子再次成了一片浆糊,他两眼直直的看着前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周晚衡的大手摸到他的胸口时,周晚衡放在衣兜里的电话响了。
“嘟……嘟……嘟……”电话铃声持续的响着,惊醒了苏晏迟,他推了推周晚衡,哑着嗓子说道:“你先接电话吧。”
周晚衡无可奈何,掏出电话,苏晏迟随便拿眼睛一扫,见來电号码是飘然,他的神色微微一变。
本來想把电话掐断的周晚衡,一见來电是飘然,随即感觉到怀里的苏晏迟身体变的一僵,如果这个时候他把电话掐断,那真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他无可奈何,只能先放开苏晏迟,接听飘然的电话,飘然娇媚温柔的声音顺着电波传來,“晚衡,你在哪里呢,等一下來我家吃饭啊,我今天有时间,熬了些你最喜欢喝的菌汤,味道特别的鲜美,上次我们喝剩下的葡萄还在……”
苏晏迟挣脱出周晚衡的怀抱,走到桌边,端起一杯茶,大口喝下。
周晚衡看向有些受伤的苏晏迟,急忙对着电话那边的飘然说,“我今天有些事情,过不去了,先这样,我挂电话了。”
苏晏迟嘴角掠过一丝苦涩的笑意,他压抑下心头的不舍,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但依然转身走向门口。
周晚衡上前两步,追上他,抓住他的手,“阿迟,你相信我,我跟飘然只是好朋友,沒有任何事情的。”
他看着苏晏迟明显怀疑的眼神,无力的叹了口气,“我承认,飘然对我有些好感,但只是她单方面的感觉,我真的沒有对她做过任何事情,因为这部电影她帮了我很多,所以我无法直接把这层面纱揭开,我欠她个情,所以不能伤了她的自尊,关于那个喝剩下的葡萄酒,不是我们两个人喝的,是我们大家去她家玩……”
“我对那瓶葡萄酒不感兴趣,那是你们的事情,不用跟我说的。”苏晏迟勾了勾嘴角,淡淡的一笑,虽然他从心底相信周晚衡这样骄傲自负的男人是不会撒谎的,可是一想起他和飘然相依相偎的在一起,一想起那些半真半假的绯闻,他就觉得心里酸涩的难受。
“阿迟,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我,要我把心挖出來给你看吗?”周晚衡语气流露出深深的恳求,说着话,他突然捂着胃部弯下了腰,脸色变的灰白,神色痛苦哀伤。
“晚衡,你怎么了?”苏晏迟还是心疼他的,还是担心他的,他迅速的返回身,扶住周晚衡,周晚衡顺势伸手,牢牢的抱住他。
苏晏迟跟周晚衡的分手谈判,在周晚衡突发的胃痉.挛面前流产了,苏晏迟见周晚衡捂着胃,疼出了一身的汗,要送周晚衡去医院,周晚衡说医院人多眼杂,他家里有药,坚持不肯去医院,让苏晏迟送他回从前在帝都的私人别墅。
苏晏迟知道周晚衡有胃病,以前也有发作的时候,家里长年备着特别有疗效的胃药的,于是听了周晚衡的话,送他回别墅。
这个别墅,有着他们最初快乐和甜蜜的回忆,苏晏迟一來这里,心情变的更加的复杂了,周晚衡一半是真有些病,一半是装病,死缠着苏晏迟留下來照顾他。
虽然苏晏迟心里依然有郁结,但总是不忍心扔下病中的周晚衡就走,这个晚上,他住在了周晚衡的公寓里,照顾胃痛的周晚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