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湖风云(五)
“世人皆知,木先生以奇药喂蛊,养了一只万蛊之王的‘千年神蛊’,奴私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先生手上铃铛里装的该就是那只蛊王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木先生回味这这句话,沉吟片刻后轻笑道,“有趣,实在趣……你这小娃娃,正是有趣的很啊。”
‘呵呵,我也只是看了剧情而已。’秦沐目的是为了讨好眼前的人,所以自然顺着他的性子来,面上堆满了谄媚的笑意道,“那木先生现在可否告知一声,奴这到底是患了什么病?”
“行了,别奴来奴去的,老头子我听着就烦。”木先生原本是豪爽的性子,最厌烦的人便是那些奴颜媚骨的人,可眼前的少年虽然笑的谄媚但眼神却是十分灵动,还带着丝狡黠,很得他的喜欢,“你的那些小心思老夫一眼就看出来了,先前你笑话十一那孩子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般装模作样。刚才我在密室里研习古籍,听到你们说话了。”
秦沐先是一惊,这院落里竟然还有个密室,而且刚才不仅是自己,连十一都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存在,这样巧妙的机关还真是先进!
被拆穿了秦沐也就不装了,索性抖了抖袖子站直了腰道,“木先生不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傲天教又不是什么秘密禁地,有点本事的人想要闯进来还是挺容易的。再说,一个没有武功的孝子能翻出多大的浪花?”说罢木先生走上前伸手在秦沐的脸上一抹,指间摩挲了片刻道,“你这药粉还不错。说吧,你又是哪儿来的,来傲天教有什么意图?”
秦沐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把自己当成易容潜伏进傲天教的不轨之徒了,这时候他没有户口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于是顺着他的问话瞎掰道,“在下师承鬼谷神医,原本在南方的一个山谷里,谷中只有师徒二人。前些日子师傅过世后我便尊遗命外出游医,可不曾想来到贵教的地界内后突然中了奇怪的毒。在下虽然自认医术上还算颇有造诣,但心有余而力不足,终究是没有找到破解的方法。后来听说贵教中有位木先生,精通蛊毒之术,走投无路之下不得已装扮成贵教人士,只为求木先生指点一二。”
文绉绉的一段话说的秦沐舌头都快打结了,不过幸好在上一站的时候他怎么也算个演员,演了几撑代的戏码,所以虽然词汇有些匮乏但是意思倒也明了了。
托了系统‘演技一流’称谓的福,木先生听着他说了一番话并没有多加怀疑,反倒对他口中所提的‘鬼谷神医’好奇起来,反问道,“你说你来自南方,我怎的从未听说过这‘鬼谷神医’的名号?”
“师傅他老人家昔年曾得罪过权贵,后来不得已只能隐姓埋名于山谷中。后来教导在下时也一直嘱咐要低调行事,未免仇家发现。若不是这次因为中了这奇毒,在下更愿意四处游医看遍这天下大好山河。”
秦沐表情诚恳,眼神真挚,话说着说着就流畅了,各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让人丝毫怀疑不起来,木先生最后也被他说服了,轻笑着抚着胡须道,“刚才我在楼阁外看到你提醒十一了,这药竟然还可以当做茶泡着喝?”
“不仅药,菊花、玫瑰、茉莉之类的花朵也可以风干之后储藏着,需要时用开水冲泡着喝即可。”古时候的茶不跟现代一样,多大都时兴煮茶的方法,加各种的作料搭配着。秦沐一个现代来的人自然是喝不惯那种方法,说道这儿他索性将现代喝茶的技艺方法也大致的讲了一遍,听的木先生不住的点头。
“呵呵,确实是闻所未闻啊,这方法可都是你那位避世的师傅所研究出的?”
“是的,师傅他老人家十分的博学,时常翻阅古籍从中里失传的医毒方子,从中获益匪浅。”秦沐来之前就研究过他的喜好,准备了一堆子的话题、故事,这会儿他越讲越传奇,反正无迹可寻怎么玄乎就怎么来,一番话说下来木先生就已经被他忽悠的云里雾里了。
“可惜啊,可惜……”木先生一副十分神往的表情看着门外,“老夫研习以药养蛊之术多年,至今也未能窥破其中玄奥,当时若是有机会能遇见先师必定会引为知己。”
不是一本书的里只能神交了,秦沐见他态度已然有所转变即刻顺杆上爬,攀起关系来,“家师虽然已经仙逝,但晚辈不才,不敢自称尽得真传,可也算是略学了些皮毛,若是木先生愿意,晚辈可将所学尽数告知。”
“你这小娃娃,都告诉我了就不怕我将你师傅的绝学泄露了出去?”
“木先生会吗?”秦沐不答,轻笑着反问。
“确然是不会了。”秦沐说话做事都十分对木先生胃口,不一会儿两已然成了忘年交的模样,木先生更是直接道,“听你这么一说老头子我心中突然有了个方子,今日你就莫要在回那西苑了,留在这儿陪我这老头子试试新的蛊虫。”
虽然是陈述的语句但态度却是不容拒绝,可秦沐还有其他事儿要做,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多谢木先生好意,只是晚辈现在的身份还是梅教主的娈|童,宿在这里恐怕多有不便。”
“这简单,我派人去告知一声便是。”
老人的坚持让秦沐只能苦笑,“前辈……莫要为难在下,这样一来在下身份可就露馅儿了。”
“哈哈,你也有怕的时候,单枪匹马的闯我傲天教的胆子哪儿去了?”
秦沐轻笑道,“胆量总有用光的时候。”
“也罢,你今日就先回去吧,老夫我安排安排,让你名正言顺的到这药房来做个看护的童子。再有,你身上的蛊毒伤身,今日你好好休息,老夫且再研究下,明日再尝试着为你驱除蛊毒。”木先生的脾气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秦沐此时服软敲戳中了他护短的特点,于是他也乐得照顾一个晚辈。
得到允诺的秦沐内心愉快的差点就要欢呼出来,喜上眉梢的道谢,两人后来又聊了许久带到太阳西落了才离开。
今天过的实在是畅顺,既跟十一搭上了线,又在木先生攀上了关系,与来时的忧心忡忡不同,秦沐离开的时候脚步轻松的快要蹦跶起来,此时要不是有守卫看着,他一准儿振臂高呼系统亲妈万岁了。
可他没料到的是,前方还有份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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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瑾轩心里有些烦,刚才宴席上快刀门的门主提出将自个儿的女儿嫁给那人(梅念卿)以表和谈的心意。闻言,他忐忑不安的望向那人只盼那人将这提议给回绝了过去,可谁知那人只是邪魅的一笑,既不拒绝也不接受,巧妙的将话题转了开去。
心烦意燥的他不住的往嘴里灌着酒,不一会儿就有些微醺了,不愿继续在席上看那人与他人推杯换盏,向父亲告了声假便以身体不适离开了。
出了宴厅,夜风习习吹拂着面庞,原以为离开了不看到那人的脸就不会心烦,可走了出来的他脑海里却不由的想起了昨日种种的缱|绻|缠|绵。
他觉得自己疯了,竟然在别人家里跟主人苟|合,而且那人是一向对立的傲天教主,杀害了无数正派同盟的敌人。
他不知道两人到底算什么关系。朋友?情人?还是只是他那一堆的姬|妾|娈|童中的一个?一向豁达的他的为何会在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上患得患失起来,他甚至不知道为何昨日他竟跟着了魔似的抗拒不了那人的亲近,更抗拒不了那人温柔的吻。
傲天教里的酒大多是苗疆的粮食酒,虽不及烧刀子那般烈,但后劲却是十足。常瑾轩先前一个人在那喝闷酒也不知道灌下去了多少,这会儿酒气上涌再加上心里有事,他便开始晕乎起来,走路也跌跌撞撞的。
迷迷糊糊,他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楔园附近。天上月色的迷蒙,楔园周围也只有几个灯笼里还点着蜡烛,常瑾轩原本只是想捞水洗把脸,不熟悉路的他不知道岸边竟然排了一层的鹅卵石,夜里湿气大鹅卵石上都蒙着一层水汽,一个不注意脚下一滑他就顺着堤岸滚了下去。
秦沐举着个灯笼正往回走,路过楔园的时候隐约看到有个人摇摇摆摆的往堤岸边走去。本以为是东苑宴客哪个醉鬼不小心走错路晃到了这里,也没多想就准备绕道走。可等他看清那人长相的时候顿时吃了一惊,那个醉鬼可不就是常小受吗?
他刚想着上去打声招呼混个脸熟,常瑾轩就嗖的一下滑到了并大有继续往下掉的趋势,千钧一发之际秦沐直接丢掉了手中的灯笼一个飞扑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半个身子都扑出了堤岸,拼着吃奶的劲儿将人往上拉。
常瑾轩原本还有些迷糊,滑到的时候也只是撑了一下,可未曾想胳臂却被人给拉住了,那人手劲儿不大,却握的死紧。被这一滑晃的瞬间酒醒了的他,借着手臂上的气劲做支撑便顺着爬了上去。
借着月色常瑾轩看清了救他那人的长相,只是他这一看便有些一不开眼睛了。那是一个上未束冠的少年,整个人仰躺在草地上,一双媚眼微微眯起,鼻梁秀挺而小巧,樱唇微启正不住的喘着气,月光下的他皮肤似乎反射出一层莹莹润润的光泽感,引诱人去触碰。
秦沐只顾着自己歇息,完全没注意到常瑾轩的怪异。十五六岁的身子力劲儿不大,待将人拉会岸边的时候秦沐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略微有些狼狈的青年,“你没事儿吧?”
常瑾轩看的有些出神,待听到他的问题才讷讷的回答道,“没事……”
秦沐看他有些傻愣愣的,与原剧情里面活泼开朗,聪明机警的常小受相去甚远顿时有些奇怪,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真没事儿吧?别是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