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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黄纸

      贝小丫睡得云里雾里,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抬眸看了眼四周。待搞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时,人即刻清醒了过来。

    “睡醒了?”于杨起身走过去给她捋了下压在脸上碎发。

    贝小丫点点头拢了下肩膀上的衣服,“手术结束了吗?”

    “结束了,”没等于杨回答,王医生在一旁接过了话,并起身向她的方向走了过来,“我给你看看手怎么样了。”

    带王医生走到面前,贝小丫把手伸了过去,“现在已经不疼了,可以把纱布拆掉吗?”带着这玩意实在不方便做事。

    王医生用剪刀给她减掉小手指的纱布,仔细查看着裂口复合的情况,“现在拆掉也可以,但你做事时一定不要碰到,不然这两天就白包了。”

    贝小丫赶忙点头答应了。

    看于杨也没有异议,王医生便遵从她的想法把手指的纱布全部剪了下来。纤纤玉指恢复了原有的模样,只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一些干锢的药末。

    “指甲先不要沾水,”王医生收拾着杂物交代道,“水容易把伤口泡裂,还容易让伤口发炎。”

    贝小丫抓了抓灵活自如的小手,高兴地应下了。

    于杨看医疗室再没有别的事,便给王医生交待了下一些关于手术那人的事,随后带贝小丫回了家。

    这时候天已经灰蒙蒙有了亮意,看着用不了太久太阳就能升起。往日这时候宿舍那边都会响起起床号,在用不了多大会就能听到士兵出早操的口哨声。但这几天情况特殊,营地一天到晚都静悄悄的,除去昨晚的枪响,已经很少能听到营地这边的响动了。

    “遇害的人今天下葬?”贝小丫眼盯着东方的泛着橘光的朝霞,脸上有些沉重。

    于杨没有答话,只轻点了下头。

    贝小丫想到赵军整理好的那份遇害者名单,心情一时也低落到了极点。

    两个人都不在开口,一路默默走回了家属院。于杨因为对外面的事不放心,把贝小丫送到院里他便转身出去了。

    贝小丫站在原处,一直盯着于杨的背影走远,她才开始准备进自己家门。

    “家属院里的黄纸差不多都在这了,大伙看够不够,不够我天亮了再出去买点。”

    贝小丫人来到门外正准备开门,就听到隔壁教导员家里熙熙攘攘,有好多人的样子。贝小丫收回开门的手,好奇的来到隔壁,只见好些个家属都围坐在教导员家的客厅里,手拿着黄纸正折着东西。

    “苏茵?”教导员家的坐在正对门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她,手抓着纸招呼了贝小丫一声,“你才从营里回来吗?”

    贝小丫边回应边进了屋。赵军家的站在一旁给大家递剪刀,看贝小丫进来,便把一侧的空板凳拿给了她。

    贝小丫接过板凳,点头说了声谢谢。

    说来她已经好些天没有见过赵军家的,这段时间她的气色到是好了很多,就是人比之前瘦了些。

    “嫂子你们这是做什么?”贝小丫把手里的板凳撂到身前坐了下来。

    教导员家的把折好的一个纸张放倒正中间的箩筐里,头也不抬的回道,“今天遇难的那些人下葬,我们寻思给他们准备些纸钱,让他们在那边能有个好日子过。”本来是要自己亲人准备这些东西,但是因为有不少家庭是一起遇难的,他们的身后事连个操持的人都没有,思来想去,教导员家的就想了这个主意。好在其他家属都很认同她的想法,她一说出来,大伙便都拿着自家的黄纸赶来了。

    贝小丫了然的点了点头,也拿起桌上的黄纸学着她们的样子折了起来。

    “你的手能行吗?”教导员看她那么快就拆了纱布,有些不放心,“不是才包上两天吗,怎么那么快就拆了?”

    贝小丫避开指甲小心折着纸,“王医生说已经没事了,本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只是伤的地方不对。”包扎是要好的快一些,但是做起事来太不方便了,倒不如这样小心着点舒坦。

    教导员看她折的认真,而且一直小心翘着手指,便由着她一起帮忙了。一屋子的人一直折到太阳升起,桌子上的黄纸终于全部折完。

    眼看屋里的家属开始收拾卫生,贝小丫没有别的事可做,她便起身准备回自己家。

    “唉。”

    贝小丫刚出教导员家的门,衣角被人从后面拽了一下。她诧异的转过身,看到赵军家的跟了出来。人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一直垂直头不敢看她。

    “有事吗?”贝小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友善些,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心里对她还有介怀。

    赵军家的收回手,又不安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摆,犹豫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想给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

    还是为黄瓜苗那事吧,贝小丫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都过去的事了,我早就不在意了。”说完面带关心的看着她问,“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再回医院复查?”

    赵军家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脸上在没有一丝戾气,人看起来就是一个淳朴妇人。她笑容腼腆的回道,“没有回镇上检查,但是有让这边的中医把过脉。”中医说她脉象很弱,想在受孕只怕要调理很长时间。老中医是在不知道她切了一根输卵管的情况下说的这样的话,如果告诉他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只怕老中医一点可能的机会也不会给她。她也是自欺欺人,倚靠这点隐瞒从老中医那里得到一些希望。

    受孕这块知识对于贝小丫来说就是盲区,她也不好再多问。因为之前听教导员家的说过她很难再怀孕,贝小丫也怕自己说错话戳到她的痛处,所以想了一会,她还是选择了缄口。

    赵军家也一直低着脑袋,看那模样好像还是有话要说。

    贝小丫见其他家属陆续离开了教导员的家,他们站在门口也不是那么回事。

    “到我家来坐坐吧。”贝小丫说完便转身走到自家门口打开了屋门。

    赵军家的抬眸看了眼打开的屋门,纠结了一下,还是垂眸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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