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绑架
白唯唯停下,听了老板的话,却只想起了白焰,她的容长哥哥,现在,她想把灯送给慧儿,顺便说出她就是白唯唯,这个谜面她也不知道怎么会事。
“劳烦老板,请您先转告他,我有点儿事,马上回来见他,让他不必担心。”
白唯唯说完便转身离去,不再理会这个老板。
这老板一愣,有些疑惑,但仍企图带走白唯唯。
可白唯唯头也不回地去追慧儿,左瞅瞅右瞧瞧地悠闲的走着。
“老板,怎么办?”一个随从着急忙慌的问,好像带不走白唯唯就会有大事发生。
“爷说了,”老板回头看了看他们,“今晚必须带回去,好好的请不回去,那就隆重的请回去。”
这老板说到“隆重”时,还特意加重了语气,眼神异样。
白唯唯马上到文朱阁的前廊,却忽然发现人少的可怜,前面也只有华容长他们两人。
她不禁纳闷了,忽然又想起来这主阁文朱阁是留给长诀太子的,看来,长诀太子今天亲临了。
好奇心颇重的她,走到主阁便偷偷向阁内望去,怀着不被长诀太子看到却能看到长诀太子的心情,她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将花灯放在背后,探着身子往里望去……
白唯唯探头去看,可发现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大厅,金碧辉煌,琳琅满目,不过茶几上有点心菜肴,还有温热的茶水,看来有人来过又离开了。
白唯唯很想进入看看,可还要给慧儿花灯,她望了望那兄妹俩,看见他们进了旁边的竹边阁,就放心的准备进去,于是她走到阁门中央,迈步前进。
身后一行人,看见白唯唯进了主阁,立刻不知所措,个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个小姑娘怎么不安套路出牌?又给我们找麻烦?再说她是不知道还是故意的?不要命了吗?
观灯苑老板惊恐万状,赶紧吩咐一随从,“快去禀告爷。”
只见这随从快跑绕过文朱阁去了后亭,老板一声令下,“保护白姑娘!”
几个随从就飞速进了文朱阁,身影矫健。
可人家白唯唯和没事儿人似的,在这空荡荡的大厅里,左右摇晃着脑袋,慢悠悠地欣赏着这华丽的文朱阁。
还没走到大厅中央,就感觉到后面有人急匆匆跑了过来,待白唯唯转身,几人已将白唯唯团团围住,只是都背对着她。
白唯唯看出这是那个老板的手下,难不成是来抓自己回去的,可是,这背对着怎么回事?难道这些人习惯用后脑勺看人?
正在白唯唯疑惑时,四面八方忽然传来箭镞与空气摩擦的声音,那声音急促如雨下,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白唯唯一时震惊,那几个男人身手敏捷徒手为白唯唯挡住了突如其来的箭雨,腾空而起,伸手出脚,动作干净利索,一阵箭雨后,几人背手而立,仍背对着白唯唯。
虽然有一个人不幸被箭头划破了衣服,但不伤大雅。
白唯唯在里面没有一点儿危险,这些人也是经过训练的,知道箭雨的发射规律,所以可以轻松应对。
但稍有一顿,白唯唯正准备张口说些什么,就看见一片片白月镰刀杂乱无章地朝白唯唯飞来。
白唯唯震惊,那些人也变得更为严肃谨慎,因为这飞刀,他们也不知道长诀太子那个发明家怎么设计的,能接住它,完全靠运气。
“嗖嗖嗖。”无数飞刀无情的向她袭来,她却出奇的淡定,好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笃定这些人能保护好她。可是,他们再厉害也抵不住未知凌散的飞刀啊!
他们飞到空中,一掀衣袍,从腿间拔出一把短刀,“砰砰砰”地与飞刀相撞,奋力保护白唯唯。
但飞刀太多,一刻不停地飞来,机关只有长诀太子知道在哪里,可能是长诀太子来这儿的原因就是为了发明一些机关,难怪能来这里。
没多时,几人气势就有些落后了,几乎都受了伤,可飞镖一直往外冒。
空隙中,一只镖飞过那几人,眼看就要射向白唯唯,白唯唯也看到了这只镖,但是,她从未有过慌张,也没感觉到那次被卧虎帮的人团团围住马上就要临近死亡的感觉。
正在这时,大厅屏风后忽然飞来一位身着玄色衣袍的少年,手执折扇,飞到白唯唯身旁,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挥着扇子,挡住了飞到白唯唯眼前的镖,接着循着飞镖的盲区飞出了文朱阁。
白唯唯满是吃惊,手中的灯也因为被少年吓到没抓牢掉到了地上,歪倒了,里面的腊汁缓缓地流了出来,但火焰仍然很旺盛,肆无忌惮地向上吐着火舌,忽然一道亮光袭来,将火舌生生割灭了。
几位女子如初的撒着梅花瓣,观灯的人站满了阁楼,他们抬头赏灯,纷纷吟诗作对。
三楼站着今年刚中举的长袍状元郎张运青,他周围围着几个同僚。这张运青便是冬郎为之题诗的书生。他们刚从鹊枝会过来,正一同看着一盏柳叶灯。
张运青情到深处,脱口而出,“自是多情才吐,飞絮卷帘成雾。文采自拈来,便使莺啼燕妒。难住,难住,莫合春光无数。”
“好诗,好诗,缠绵悲戚,让潇湘子,简单明了,却又颇有情绪!”一矮胖同僚,捋着胡须,赞叹不已。
“王兄见丑了。”张运青微微屈首,谦虚有礼。
“王兄可有雅致献上一首?”另一人吴悌知道王其圧文采斐然,做出来的诗词定不会比状元郎张运青差。
“献丑了。”王其圧也客套客套,“那就步一首《如梦令》。”
“王兄,这就有些贪便宜了,另起一首才能显出王兄的本事啊。”众人笑道。
“那好,勉为其难作一首《鹊踏枝》,各位贤弟可别见怪。”王其圧沉默些许,开口道,“燃尽灯灰心一片,残絮有情,盈盈绕柳转。昔日双鸳今日散,梦醒茶凉恨无限。要眇楼桥花抚面,玉眼惊鸿,落叶微波浅。水袖悬空人不见,红泪打湿青衣遍。”
“王兄,要眇可是指的美人?”这吴悌甚是疑惑,这灯上只有柳叶,别的什么也没有,“可是何来美人啊?”
张运青也纳闷,却见王其圧不急不忙地从他的角度指向了那盏柳叶灯,二人忽忙去看,却看到一俊俏少年携一蒙面女子在梅花雨中缓缓落下。
几人顿时被这景象吸引,“宛若仙人啊。”
画面里,梅花轻盈盈地飘着,与一对男女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