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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离去

      一切都那么安静静得连落花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窗外,几片梨花,悠悠飘落,调皮的落到了棋盘上,落到了白唯唯的脸颊,擦过长长捷毛。

    远远的,陆炜坐在木柜上,屈着一只腿,另一只腿自然下垂,显得修长削瘦,旁边是一只假寐的黄猫。他双手拿出一只青色玉笛,轻轻放到唇边一呼气,吹了一曲柔和的《长相思》,笛音绵绵,不绝入耳。

    白唯唯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张精致完美的脸,趁着桃花片片,远方有优美的笛音,如丝如缕。

    可这个人忽然转身留给白唯唯一个清秀的背影,齐腰的长发随风扬起,背影越来越模糊。

    她睁开了眼睛,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白唯唯眼前,柔和的笛音流入白唯唯的耳朵,他的身影那么熟悉,安静如画的倚在墙上。

    白唯唯努力回想梦中那张精致的脸,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像失忆了一样。

    他仍在不动声色地吹着,丝毫没有在意白唯唯的醒来。

    白唯唯轻轻坐起身,他停下,从柜上一跃而下,转身轻盈落地,衣袍飞扬。

    陆炜整理了一下衣袍,绅士的向白唯唯走来。

    “师傅,对不起。”白唯唯低下了头无比懊恼,愧疚地眨了眨大眼睛。

    “是微臣给的任务太重了吗?”陆炜体贴地问她,“如果公主累了,可以休息一下,改日微臣再来!”

    “不是,不是。”白唯唯立即反驳,“是徒弟昨晚贪玩睡的太晚了,不关师傅的事。”

    “公主……”陆炜缓缓直起身,忽然身子怔了一下,又望着白唯唯,语气有些凝重。

    白唯唯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相视,可白唯唯无法看到他的眼睛和他的表情,只是感觉气氛有点不一样。

    “微臣告退。”一声悦耳的声音响起,他躬着身子退下,毫无征兆。

    白唯唯欲张口,陆炜退去了,空荡荡的房间只剩白唯唯一个人,她慢慢的收回手放在腿上,微微低下了头,静静的看着棋盘,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而且还岌岌可危。

    幽深的宫殿,林顾受召,接了旨就进了宫,大摇大摆的向西兴殿走去,殿门口站着一个大臣,这大臣便是柳穆,柳穆见林顾走近于是向前走了几步,开口到,“林大人,太子马上就登基了,再带武器面见有些不合规矩了吧!”

    这林顾一听,仔细想了一会儿,就算不带武器,他也不会轻易被打败,于是便把配剑给了柳穆,接着不急不慢地步入大殿。两侧是稀疏的几个大内侍卫,长诀太子像往常一样就坐在大殿的中央,眉宇轩昂。

    “微臣参见太子!”他照例拜见。

    “赐坐!”金亦飞也照常平静回礼。

    “谢太子!”林顾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只不过在做之前看了看身后身着侍卫服的白面小生,认出了他的身份,这不就是华冉的儿子吗?他虽然心有疑问,却见容长理所应当地站在那里,也没有多想。

    华容长站在他背后,沉默无言却充满了不屈不挠的气质,不容他人亵渎。

    等他坐稳,长诀太子又道,看茶。

    只见一个侍卫低着头端着茶碗步履匆匆地来到林顾面前。

    他回着谢太子,接着用手去拿茶杯,打开杯盖后,仔细问了问,又看了看茶水的颜色,合上杯子没有碰它,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长诀知道他心有芥蒂,不会喝下那杯茶,所以示意旁边的宦官将自己的茶杯赐予苏中君,并没有任何语言,像是无意而为。

    那宦官将长诀的茶水双手递给苏中君,林顾看着眼前的茶水,这是太子赐给的,就算是毒,他也不能拒绝,所以他缓慢地将茶杯接了过来。

    “请!”长诀太子像是在下令,但又像是平常一样,端起另一只茶杯品了一口茶,等他合上茶杯,抬起头,忽然听到一声响,再一看,苏中君已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长诀太子见状,立即让事先安排的宦官宣布苏中君的二十四条罪状。

    他站起身来,侧身盯着林顾。

    华容长拿剑指着林顾的脖子,以防他再起身反抗。

    林顾英明一世,但是权利太大,又企图谋反,任谁也不会留他。

    此时的金亦飞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在自己眼前上演,虽然自己不是真正的长诀太子,但也莫名其妙地流泪了,壮士太强,终会被杀,不过,还有一处,自己正准备即位,现在朝上势力分散,又不把自己这个毛小子当回事,只能杀鸡儆猴了,让那些大臣收敛一些。

    容长在林顾身后,削尖的下巴静静地挂着一滴泪,感叹林顾的命运,当下又想了想自己,自己会不会也落得林顾的下场。

    金亦飞安排完便拂袖离开了大殿,十几个少年将苏中君擒住关进了大牢,容长在前面带路,看护着林顾。

    林顾已逝,朝廷对外宣称,林顾认罪,赐毒酒而死,全家流放到南荒。

    这边,白唯唯正在静静地练毛笔,白皙的宣纸上轻轻地落下娟秀的字体,这几个月来她的字应该好了很多,多亏了师傅悉心的教导。

    忽然白唯唯听到外面有杯子摔落的声音,就放下笔走出了书房来到了前殿。

    只见金亦飞坐在椅子上,一手紧紧的抓住茶几上的桌布,茶盏也因他力道太大而七倒八歪,也有的掉到地上摔碎了,再看他的面容,虽波谰不惊但好像流着滴泪,但那不羁的面孔,惊刹了世人。

    白唯唯不知她怎么了一时不知怎么办,但还是安静地走过了过去。

    金亦飞的手缓缓放开仍旧没有说话。

    白唯唯走到他面前,伸出戴着护指的双手,扶平了桌布将茶盏摆好,才轻轻开口,“发生什么事了吗?”

    金亦飞动了动眼睛,慢慢开口,“我做了一件错事,但是必须要做。”

    白唯唯整理好坐了下来,“是捉了林顾吗?”

    “嗯。”他语气低沉。

    白唯唯也知道林顾是权臣但不是奸臣,就像鳌拜,长诀太子不拿他,他便会妨碍长诀太子亲政,所以只能拿下他,这也不是长诀太子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