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帝姬
金亦飞忽然又开口,下面的人无不在猜测立后或者立妃之事,皆沉默不语,白唯唯却还没想明白金亦飞把自己带到他的生日宴会上公之于众到底是要做什么,只好抬头看着金亦飞。
“此女,姓白,名唯唯,即日起……”金亦飞大声道,气势压人。
柳凌则再也按捺不住,仍故作淡定地望着白唯唯与金亦飞……
“就是朕亲封的……”金亦飞好似玩儿上瘾了,故意含情脉脉地看向白唯唯,故意拉长了声音,“御妹!”
“封号,固伦帝姬。”
御妹?帝姬?白唯唯在这里的身份是明明和皇室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个封号明摆着就是要拉近白唯唯与皇室的关系。
“御妹?固伦帝姬?”底下大臣妃嫔小声重复着,有些吃惊,相互一视,不知为何,颜书宇却显得比常人吃惊许多,接着他又不着痕迹地望了望在前列的华冉。
这柳凌与柳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原来是要御封皇妹啊!
只是这柳穆抬头眯着眼睛望着白唯唯,心里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那三位公主,特别是固伦慕洁脸上没了光彩,自己的皇帝哥哥要被这个女孩给抢走了,一时心生不平。
当初,由于先帝膝下的子嗣比较单薄,女儿更少得可怜,因此他不断的收养一些王公贵戚的女儿做养女,一则可以显示皇帝恩宠,另一则还可以为将来与其他六国的婚媾联姻未雨绸缪。
于是,有三位亲王之女被选入宫中,她们就是宁亲王的女儿和硕平福公主、安亲王的女儿和硕天嘉公主和简亲王的女儿固伦慕洁公主。
金亦飞此举无疑给白唯唯招来了许多怨恨。
当然,他们或许并不敢有所反抗,毕竟皇上的恩宠多的是,但是这女孩是何身世竟能让太子在登基大典当着那么多朝廷亲王重臣妃嫔的面宣布收她为御妹?
还封号为“固伦帝姬”,当朝人士都知道,“固伦”是伯帝皇帝对宠爱有加的亲生公主的封号,这帝姬又提升了一个档次,说明,就算这白唯唯与皇室无任何关系,现在也是帝出的了,自然比这些公主地位高。
只是这些,白唯唯一点也不知道,只知道,金亦飞背着她擅自做了这件事,还没和自己商量!
顿时下面炸开了锅,端仪好像是事先知道金亦飞这一出,淡定的站起来,扬声道,“入宴吧!”
“皇祖母,皇上!”
所有人正准备入席,没想到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原来是柳凌,只见她微微屈膝,语气温和,“臣妾身有不适,恐不能入宴了,还望皇祖母与皇上不要见怪。”
金亦飞对这个女人没有太在意,直觉她整天缠着皇祖母,已经是御立皇后了,还战战兢兢,一点皇后的度量也没有。
“既然身体不适,那就回宫休息吧!”他声音不冷不热,手仍然拉着白唯唯的小手,真不知道是不是柳凌吃醋了才想回去的。
端仪没有理会柳凌,还是老样子,面无表情。
“谢皇上!”这柳凌得到金亦飞的应允就慢慢后退,接着由婢女抚着转过身甩着手帕就离开了。
余下柳穆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捏一把汗感谢今天的主角不是柳凌,而是这个帝姬,要是皇上不高兴,万一怪罪下来,就算有自己的阿玛罩着,后果也不堪设想。
“入宴吧!”金亦飞紧绷着脸,大声地对下面的大臣嫔妃亲王公主喊。
“是!”大臣们行礼,礼毕就按事先安排好的座次入宴了。
妃嫔们也屈身行礼,入宴了。端仪像一个事外人,由薜荔儿抚着坐在了主位的左侧。
金亦飞见其他人没再看自己,就向白唯唯挤眉弄眼,像是在宣示自己的权高位重以及随时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潇洒。
白唯唯见他得意忘形,也不提前告诉自己这一出,伸出手指指着金亦飞正准备说他,谁知端仪忽然开口,“帝姬是客,入右席吧。”
白唯唯没想到这端仪会突然和自己搭话,就对着她的背影默默咽了口口水,立刻收回小手,不再对金亦飞说话。
金亦飞侥幸一笑,自己的祖母还是疼自己的。
他将满腹怨恨的白唯唯摁在椅子上,自己也坐下了。接着,三个皇兄与三位公主各自走上平台,入了宴。
同时入座的还有华冉。当然,白唯唯还不知道他就是华容长的阿玛,若是知道了肯定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说起华容长,他并没有来参加宴会,不是因为他的官品低,先前金亦飞还特意让他入席,同他的阿玛一起,正好与白唯唯见个面,谁知他却拒绝了,说自己寒疾发作,不想把晦气传给太子。
金亦飞顾及皇帝的面子没有说出来实情,也没再邀请他。于是,容长便在华府中养病。
这次宴会,反五品以上官员妃嫔都可参加。
六月天气已经很暖和了,但忽然的天气骤冷,让原本就体寒的容长寒疾复发,现在,他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披着厚厚的披风,俊朗的脸上有些憔悴,他眼神忧郁,望着远方,看起来那么的清欲寡欢,从小他就这样,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没有什么特别喜爱的,不争名夺利,不勾心斗角,与他的阿玛截然相反。
可能是他已经满足了这样的生活,清心寡欲了,只是,他现在显得太过孤独,没了慧儿在身边缠着他,这样的容长有些让人同情。
“贤弟,身子可好些了?”闻声,一位年过五十的教书先生于先生拿着扇子走来,很是关心华容长。
“谢哥哥挂念,愚弟好多了。”华容长看着来人,微微一笑。
“今日太子登基,听说还念了一篇颂德铭文,这铭文写的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是不知是谁能写出那么好的铭文。”于先生满是钦佩,却不知就是他的愚弟写的。
华容长谦逊一笑,并没有告诉他,以免祸从口出,于是另转话题,“哥哥,今日不用教学吗?”
“用,但是贤弟身子不好,为兄不得来看看呀!”
两人就这样坐在一块聊了起来,在远处看着,好怪异,因为于先生都比容长的父亲华冉还大两岁,竟然以兄弟相称。
更怪异的还没出来,这于先生擅长写词作赋,只是,他要脚踩沙,口含姜,鼻闻香,头戴竹帽,躲在屋子里才能写出来,这正应了那句话,“好文章都是被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