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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四章 死又何惧(大结局)

      天未亮,段君琰已然一身的漆黑,脸上的银面未落,黑色的帽子覆盖着他整张容颜,远远看去,如同地狱的使者一般,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城楼之上,那重重叠叠的黑玉军的人马,不禁让他感到可笑,双手之中没有一样可以用来抵挡的东西。

    此时的勤政殿之内,段晗玥已经有三日没有看到过司楚天了,皆是派了几个宫女前来伺候她梳洗,伺候她用膳,却独独没有解开她手中的绳子,她有这个自信,司楚天不会对她下杀手。

    她却没有如同其他女人一样,为此要死要活,她要等到段君琰来救她,她要好好的活着,兴许要活到与他共赴黄泉的那一刻。

    一连串的宫女走进了勤政殿里,小心的将段晗玥搀扶起来,依着前两天的惯例,先伺候她梳洗,再伺候她用膳,没有她意想中的喜服,她提高了警惕,那膳食刚入到口中,却没有再咽下去,而是吐了出来。

    “六公主还是喝些东西的好,皇上说了,今日六公主大婚,这成亲之典的时辰甚久,若是期间饿着了可不好。”不得不说这司楚天为她想的甚是周道,兴许还是问过那些成过亲的人,段晗玥愣了愣,却依旧没有对那些膳食动手,心里的不安正在放大,“本宫不饿。”段晗玥冷冷的拒绝了那宫女的好意。

    “那奴婢为六公主梳妆打扮吧。来人!”果真,在她一声令下之后,大红的喜服取了上来,这三日来没有一个人为她来量尺寸,这看着似乎甚是合适的喜服,放于她的眼前,如同刺伤了她的眼一般。

    “这件衣服本宫不要!”段晗玥亦是冰冷的拒绝着,可这次这面前的宫女却没有再让她那样的任性下去,一把迷烟洒在了她的眼前,没有再等她开口说一话,便已然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倒在了床塌上。

    “这次可容不得六公主你说不要!还不动手!”那宫女厉声的对着一同而来的小宫女吩咐着,所有的人皆手忙脚乱起来,外面吹吹打打的喜庆声,却无一声能入得段晗玥的耳。

    嫣红的双唇,如同樱桃易碎,而此时那洁白如雪一般的肌肤吹弹可破,她紧闭着的双眸,睫毛甚是弯,眉眼间舒展开来,甚是安享此时此刻一般。

    “来人,送六公主上花轿!”

    吹打的声音一路传起,却没有往宫中例来接待宾客设宴的寝宫走去,而是一路抬去了皇宫门口。

    此时此刻一条血路正在拼命的厮杀着,血腥染上了他的脸颊,划过他的眼角,他独独一人,甚是有胆识有魄力地朝着司楚天走去,身边的黑玉军已然一个又一个的倒在了他的身后,但成千万上的人,他一人如何能敌得过。

    胸口的伤口,肩头的伤口,腿上的伤口,正一点一点的渗出腥红来,极度的狰狞,他的目光里依旧是坚定,从未有过动摇。

    而此时面前的一道目光正戏谑的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场好戏一般,成千上万的百官皆立于他的身边,陪同着他一起看这场好戏,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那大红的喜服让段君琰竟有些厌恶,他用力的挥着他手中的剑,每一刀皆没有留下情面,一刀毙命。

    “皇上,若是这样下去,他定会伤到您的。”说话的人是冯公公,他一脸担忧的看着段君琰越来越近,那如同人墙一般的黑玉军,不过半个时辰的东西,已经被杀心了一小部分,还有剩下的,只握在他的手里也快了,看着那么多人一个一个的倒下,难免心里一定会有些恐惧。

    “放心,黑玉军都死士。”司楚天只是淡然说出了这句话,冯公公诧异的看着现在的他,没有了过去那严肃的模样,一向视人命为已命的他,现在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句话,他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却独独闭上了眼,那一条条划过的血腥,相当的恐怖。

    花轿一点一点的靠近皇宫门口,所有的目光皆看向了那顶花轿,就连着段君琰也亦是被那个声音吸引了过来,不过一眼,胸口,肩头,手臂上,一刀刀的伤口,一条比一条来得深,他目光里有着难以言语的复杂。

    花轿停在了司楚天的身边,他起身揭开了帘子,从瞧着那被蒙上喜帕的段晗玥,伸手将她从里面抱了起来,不顾这揭帕不吉利的说法,直接从她的头上揭下了喜帕。

    那熟悉的面容,段君琰身子一愣,他的手也亦是跟着顿在了原地,嘴角的血丝已然缓缓的渗出,“啊!”他一声怒吼,这手上的剑越发的凌厉起来,一剑一剑的刺过来,“玥儿!”他对着自己默念着这句话。

    “主子!冲啊!”成千上万的人一齐喊着这句话,段君琰下意识的回过了头去,席榕景满脸的笑意,带着所有的人一路厮杀过来,“我们来晚了!”

    “不晚。”他咬紧了牙关,直接朝着司楚天冲去,现在的他不是一个人进宫,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孤军奋战,他有了一定的支撑,而他此时唯一的目的便是将段晗玥从他的手里夺下来。

    文武百官见此场景,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逃窜的不见了踪影,唯有冯公公则是一脸坚持的守在司楚天的面前,他认定了他就是这凤朝的皇帝,已然做好了一生为这皇宫而牺牲的准备了。

    利剑直接朝着楚司天刺,不曾想过,他会拉过昏迷中的段晗玥,挡在自己的面前,“你这个小人!”他狠声的咒骂道,就连冯公公也不曾料到他会这样的举动,“放开玥儿!”那熟悉的声音,他诧异的回过了头来,看着段君琰,银面之下那双他从不质疑的双眸,他算是认出了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皇上!”冯公公后悔的叫道,他当即朝着司楚天冲去,“你这个奸贼,快放了六公主!”冯公公想也不想的朝着他冲去,试图从他的手中夺回段晗玥,毕竟年老体衰,他轻轻的一脚,他便滚在了地上。

    “要我放了她,也不是不可以,大开城门,让我出去!放下剑,若是谁敢伤我,我就要了她的命。”他没想过自己会输,依着调查来的结果,他应该只是一个被世人所遗忘的人才是,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后柱。

    “好!我让你出去,你放了玥儿!”

    “放了他干什么!”身后的利剑狠狠的刺穿了他的胸膛,他不敢相信的回眸看去,那张他甚是熟悉的脸,正苦笑着看着他,眼角的泪水不假,他瞪大了眸子,“是爹对不起你,是爹不该把你带来。”他落寞的拉住了他倒下来的身子,却将不后悔今日亲手了结了他的性命。

    “我是你……儿子,你怎……么可以……”话未说尽,自尽人亡,到死他都未能闭上眼。

    段君琰接住了她的身子,“玥儿!”摇晃了几下,却终究不见她清醒,“席榕景!玥儿她怎么了?!”现在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席榕景。

    手搭上了她的脉象,那平坦的眉头微微蹙起,“遗留在她身上那当年的小半的余毒,毒发了……”

    两年后,凤朝的某个角落村庄里面,前后皆无人烟,这一大片的场地只在于这半山腰上面,整个院子里面,养满了小鸡,小动物。

    “爹,把剩下的稻子取出来给鸡喂上!”男人的声音里面有着满足,阳光照下,那不见岁月沧桑所折腾的容颜,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平静的笑容,催促着里面的人。

    “来了来了。”屋子里面的人若是还有人记得,便会认得,他是这凤朝历代皇帝之一,段君天手捧着一大碗的稻子匆忙的从屋子里面赶了出来,抓起一大把,洒在了鸡的身上了,幸福的看着这眼下的鸡疯狂的夺食。

    “君琰,你瞧瞧这几块布怎么样?给晗玥做几身衣裳我看是挺好。”从门外起来的老人家,已然是白发苍苍,可那和蔼可亲的笑容,却给了人阳光的感觉,他一手拿着甚多的绸布,一手还提着一壶酒,“糟老头子,今儿个我可赌赢了,这好酒好菜的,特地买来慰劳你!”司老先生还不时的拿着自己的战利品炫耀一番。

    提及段晗玥,所有的人眼底划过了一抹沉痛,手上的动作停在了原地,沉默在这个院子里面散发开来,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说错什么,大步的朝着他们走去。

    “她会醒的,你不是一直坚信着吗?”他安慰着这里面的两人。

    那吃力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朝着房门外走去,刺目的阳光照射着她睁不开眼,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双眸,透过指缝,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三个人,随即又认真的看了一眼,脸上荡漾开一抹欣然的笑容。

    她柔唇轻启,对着那不远处的三个人说道:“我……我……我回来了……”两年未开口,她的声音甚是粗哑,就连着话也几乎难以说出口。

    闻声,段君琰僵在了原地,缓缓的回过了头来,依靠在门边,那个他看了两年爱了一生的女人,此时正笑看着他。

    “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