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都是蛤蟆惹的祸
“在。”宋杭礼淡淡地出声,见士兵走了进来,他蹙眉说道,“我正准备休息,你把文件和桌上放着的笔拿过来,没有问题的话,我直接签字就可以。”
“啊……”那位士兵刚才也是见窗户里亮着灯,所以才会敲门后进来的。但是看到宋杭礼伸出的手还裸露在外面,头发上还隐隐潮湿,这才惊觉自己可能来的不是时候,歉意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宋长官,冒昧地打扰您了。”
说完,他快速从宋杭礼的军用书桌上拿过一支笔,低眉顺眼的走上前,不好意思再朝床上看去。
宋杭礼淡定从容地将文件浏览了一遍,躲在被子里的林蕊菲不禁哀嚎,知不知道她还在被子里窝着呢?知不知道!怎么还把文件翻来翻去的看,未免也太墨守成规了吧!
募地,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蠕动声,那只原本就快被林蕊菲和世若妙折磨死了的癞蛤蟆苟延残喘的挪动着身子,仿佛是想要从闷热又干燥的气氛里迅速逃离似的。
林蕊菲惊恐地打着哆嗦,却不敢出声,生怕那个士兵听到。
该死的,事情真是出其不意,她万万没想到会被宋杭礼抓个正着,更没想到自己和世若妙的计划会有什么漏洞,甚至从心里把一切错处都归结在了宋杭礼身上。
哼!可恶的渣男!都是被你给害的!
宋杭礼刚要签字,察觉到身后女人的躁动,轻咳一声,示意她不要再乱动了。
林蕊菲浑身一震,好像感觉到那只恶心人的癞蛤蟆已经顺着她的库管爬进来了,她要吓尿了有木有?
人家癞蛤蟆也很委屈,老子好端端地在田间游玩,被你抓来弄得云里来雾里去的,没有张口喊两嗓子已经够给面子了好么?你以为我稀罕摸你的腿啊,只不过是比较湿而已,老子要出去!出去!
士兵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好端端地,宋长官的床脚为什么会微微晃动?但是他也没多想,只等着长官签完字后便立即走人。
宋杭礼耐着性子把字签完以后,终于把名字签了上去,递给面前的士兵,“好了。”
“谢谢宋长官。”士兵恭谨地接过文件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直到听见门口传来轻微的关门声音,林蕊菲才浑身颤抖起来。宋杭礼转过身去,蹙眉看着抖成一团的被子,里面的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她本来就被宋杭礼身上的水渍弄得衣服沾湿了,再加上被癞蛤蟆爬在腿里的感觉吓得她浑身冒冷汗,顿时惊恐地抓住宋杭礼疯狂地摇晃着。
宋杭礼面色铁青的一把掀开被子,沉声低斥道:“林蕊菲!你摇什么摇!赶紧起来!”
林蕊菲只是颤抖地抬起头来,一张小脸早已煞白,“我……我不敢,我害怕……”
“还有你害怕的事情?”宋杭礼愤怒地想要将她的手推开,没想到她死死地拽着,扯得他蹙眉轻呼,“林蕊菲,你睁大眼睛看看,究竟抓在那里,别扯了!”
“额……”林蕊菲诧异地低下头!
轰隆一声,脑海里顿时嗡嗡作响,她木讷地眨了眨眼睛,双手像是被灼烫了似的,快速松开手,惊恐地尖叫,“啊——唔……”
宋杭礼迅速捂着她的嘴巴,咬牙怒瞪过去,“闭嘴!”
这样一动作,原本就暧昧不已的两个人瞬间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
“噗嗤——呱——”一道十分怪异的声音传来时,林蕊菲瞬间感觉到大腿上方,接近秘密部位的某处有种粘稠的感觉。
意识到那可能是癞蛤蟆被宋杭礼给压扁了才造成的黏湿,林蕊菲惊恐地推开他,迅速跳下床铺,果断地踢掉脚上的鞋子,脱着裤子。
“你在干什么!”宋杭礼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她了,就没见过她这样神经质的女人,好端端地脱什么裤子!偏偏脱着的时候,嘴里还说着什么“死了死了”的话!
林蕊菲真的是有要死的心情,她低下头看向大腿见,那只恶心的癞蛤蟆竟然贴在大腿内侧,就那样告别了它的一生。
而那些恶心的东西顺着她的大腿向下流着,白色的小内内早就弄得黑红一片,恶心透了,比大姨妈来了还要恶心啊啊啊——
“你不是一向自恃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连蛤蟆都会怕?”宋杭礼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
“要你管!你给我闭嘴!”现在的她已经没心情去考虑其他问题,而是快速地脱着小内内,顺便用小内内把可恶的蛤蟆尸体给挥到地上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已经立起来了。
她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神经至极的事情,免得惹火烧身!
“林、蕊、菲!”宋杭礼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冒冒失失的出现在自己房间里了,他看了看地上的死蛤蟆,又低下头看向床上几条被压死的毛毛虫,还有两条在拖着笨重的身躯,缓缓地蠕动着。
快速冲下床,一把拉起她的胳膊,沉声怒道:“你搞什么鬼!是嫌惩罚太轻了,还要负重在操场里乱跑吗!”
“喂,你拽痛我了,滚开!”林蕊菲愤怒地低吼一声,粗鲁地推搡着宋杭礼。
宋杭礼脚下一滑,下意识地想到自己可能踩到那只死蛤蟆了,大手还没松开,整个将林蕊菲带着向后仰躺而去。
“嘭!”宋杭礼的后腰部磕到床沿,被惯性和林蕊菲身子的重力压过来弄得,直接跌倒床上。
二人女上男下,气焰十分嚣张。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宋杭礼,他后腰处有些发疼,但是腿间却莫名感受到有些异样。
抬起头看过去,只见刚刚疲软的小家伙本能地又雄风再起。
林蕊菲还想疯狂地揍他一顿,惊觉腿间异样,这才慢半拍地低下头去,顿时风中凌乱了。
“啊!你这个流氓,死变态,可恶的禽兽,不要脸的家伙……”林蕊菲双手攥拳,直接袭击在他健硕的胸膛上,都抵不住她心中火冒三丈的愤怒,只想把他整个人都大卸八块了才解气!
宋杭礼闷哼一声,克制着自己那越来越薄弱的理智,紧皱着眉头将她推到旁边去,沉声怒道:“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讲理的人,分明是你私自闯入我的宿舍,又是你自己脱掉衣服,在这里充什么大尾巴狼?谁是流氓?谁又是死变态?想来你还没有分清楚状况是不是?”
说着,他站起身来,背过身去拿起放在床边的衣服,从容不迫地穿着。他倒是没觉得露个臀部有多影响,那个可恶的女人都已经把他前后都看过摸过了,区区一个后臀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蕊菲错愕地眨了眨眼,望着宋杭礼送上到下唯一白皙的地方,那两半像是苹果一样的白皙瞬间诱惑了她,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初遇的那天晚上,她似乎还对着那里使劲乱摸来着……
“额……”她擦了擦嘴角,这才想起腿上还黏着的恶心液体,迅速爬下床,裹着被子就要穿起自己的鞋。
但是,军鞋被她踢得乱七八糟,光找着一只,便顺脚趿拉着宋杭礼另外一只军鞋,直接向浴室里狂奔而去,嘴里还喊着:“死了死了死了……”
又是死了!宋杭礼额头上青筋暴起,她怎么不直接死翘翘算了!拿过刚才擦头发的毛巾,直接将身上沾了蛤蟆血肉的地方擦了擦,总不能进去跟她一起洗澡。
本以为这样也就算了,谁知,才刚刚穿上裤子,就听到浴室里传来“咚”地一声,紧接着是一声痛呼。
宋杭礼咬牙,面色铁青地走上前,敲了敲门,“女人,你在里面做什么!不要再这样大声喧哗了,一会儿人们都被你给招来了!”
别说是人,就连狼都有可能招来!宋杭礼心中冷哼,对浴室里面的女人感到万分厌恶。
他真是抽风了才会认为她偶尔也很可爱,更不该认为她适合做一个好军人,就这样没素质也没军纪的恶女人,白给他提鞋都不愿意认识!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当初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跟这个女人假结婚?真的是糟糕透了!
林蕊菲的大脑一阵阵发懵,她脱完衣服后,为了不把鞋给弄湿了,所以就赤脚打开莲蓬头。结果被莲蓬头上的冷水冻得一打哆嗦,这才想起没开热水器。她光着的脚踩在潮湿的地面上才走了两步,冷不丁的一滑,后脑勺好像是磕在了铁盆上,痛得她呲牙咧嘴的。
随着她的躺下,铁盆直接倒扣在她脸上,后脑勺直接又与地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谁能想象一下,她才跑完了负重二十公斤的六十圈,又跟着世若妙去逮蛤蟆和毛毛虫,然后翻墙跳窗户的进了进来,浑身酸麻胀痛,又跟宋杭礼那个该死的家伙瞪来瞪去的,实在是烦躁透了。
她忍着痛,疲乏地闭上眼睛,只想好好睡一觉算了。奶奶的,爱谁谁去,姑奶奶累了……
“林蕊菲!林蕊菲!”宋杭礼连着敲了好几下门,都没得到回应,顿时心中一慌,联想到她可能受了很严重的伤,急忙撞门而入,“林蕊……”
声音戛然而止,只见莲蓬头上不断有水喷下来,地上一具修长白皙的身子就那样四仰八叉的躺着。
林蕊菲的脑袋上扣着一个军绿色的铁盆,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躺着,好像全然不知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
纤细地柳腰,修长的白皙酮体,那一瞬间,宋杭礼竟然想疯狂地扑上去……
甩了甩燥热的脸,不对,这样的想法完全是不对的。
他深呼一口气,走上前蹲下来,刻意忽略眼角余光触及的团团雪白,小心地掀开水盆,映入眼帘的是林蕊菲略显疲惫的睡颜。
伸出手在她鼻端凑了凑,当感受到那平稳有力而又温热的呼吸时,宋杭礼这才放下心来。
拍了拍她的脸,蹙眉轻唤道:“林蕊菲,你醒醒,林蕊菲……”
“唔……妈,我好冷,帮我盖盖被子……嗯……累死……”林蕊菲语无伦次的话从口中缓缓溢出,她的身子纹丝未动,整个人又继续沉睡过去。
宋杭礼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林蕊菲是真的累了,倔强得按照刘雪可的惩罚要求跑完全程,别说是新兵连的女兵,就算是各项体能训练优异的老兵也有些困难。如果不是因为林蕊菲从小便与父亲接受了不少体能训练,直接有可能在操场上大吐血。
等等!
冷?
他惊觉地仰起头看向林蕊菲上方的莲蓬头,满是肌肉的长臂伸过去,水是冰凉的!
“这个白痴!”宋杭礼低咒一声,她甚至连热水器都没开!再这样下去,她肯定是要受凉的!
宋杭礼懊恼地站起身来,先把凉水关上,又快速到外面取了一个毛巾被过来,刚想帮她盖好再抱起来,就听她惊恐地双手挥舞着:“好脏……癞蛤蟆……洗刷刷……我搓,搓……”
“……”宋杭礼恶寒地抽了抽嘴角,终于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目光触及她刚才沾了蛤蟆血肉的地方,上面的脏污还没有来得及洗掉。
站起身来再度重新打开热水器,把莲蓬头歪向一边,确认喷出来的水变温热以后,宋杭礼才重新把莲蓬头对准林蕊菲。
直到将她冲干净,这才为她裹好,抱着走了出去。
快速穿好衣服,才找找了条干净的毛巾为她擦头发。
可是,他总这样不醒也不行,再过不久,她宿舍里的人就会发现她没有回宿舍,万一再找到这里来,两个人的关系岂不是第一天就要被拆穿了?
想到这里,宋杭礼停下动作,见林蕊菲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这才转身走向外面。
安全起见,他把宿舍的灯和门窗都锁好后,才走向部队的女兵宿舍。
刘雪可心里已经对林蕊菲产生了芥蒂,有心回到宿舍后便上前去奚落她,如果她再度挑衅,那将会有更加严重的惩罚。
谁知,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林蕊菲的身影,蹙眉问向坐在林蕊菲旁边床铺焦急等待好友归来的世若妙:“你是下午新来的,并没有参加训练,应该知道旁边座位上有个被罚的女兵出现吧?她去了哪里?”
我还想知道呢!世若妙心中气闷地说道。
从别人的口中得知,面前这个趾高气扬的女兵便是她们宿舍的班长刘雪可,世若妙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嚯的一声站起身来,挑眉看向刘雪可,沉声说道:“我知道你是班长,但是那样惩罚一个新来的女兵,实在是太不讲情面了!她现在不见了,我哪里知道?我还想问你呢!”
说着的时候,世若妙有些心虚,但很好地掩盖起来,没让别人发现。
不过,她心里确实觉得不大对劲,为什么小菲还没回来?难道是被宋杭礼给当场逮了个正着?
根据林蕊菲和宋杭礼过招次数和胜败指数来猜测,估摸着她这次又栽了。世若妙心中弱弱的想到,不是自己不力挺好友,而是宋杭礼的综合力量实在太强大了。单单是毫无瑕疵的暴帅模样,就能够让经常秀逗的小菲流口水了。
她心中沉痛不已,忽然觉得这次自己可能是出了个馊主意。小菲,你永远活在我心中……
周围的几个女兵见世若妙居然像林蕊菲一样挑衅刘班长,不禁错愕地看向她,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半路上来的新兵都是这样牛x吗?
张琪和沈慧尴尬地对望一眼,她们也很关心林蕊菲去了哪里,而且对刘班长有些不满,却又都敢怒不敢言。
刘雪可的双眸微眯,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兵,揶揄地冷笑一声,鄙夷地说道:“怎么?你这意思,是要质疑我的管理能力?还是说想要约过我,来做女兵一连二排三班的班长?”
“我……”世若妙顿时没了气势,她没有小菲那么好的身手,又一向是那种在林蕊菲后面打气助威的侠女跟班,所以少了林蕊菲,她就算想争,也晓得现在形势不对。
“不回答?你连一号宿舍的宿舍长都算不上,就别妄想着说话的语气会高过我去了!想要以后在部队里出人头地,首先得吃得苦中苦,而不是靠逞口舌之快!”刘雪可说到这里,扭过头去扫了宿舍里的其他女兵一眼,严肃地说道,“还有你们,都不要跟林蕊菲学习那种歪风邪气,军队里最不允许的就是这个!我说的话谁要是没记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众人默默地垂下头,谁也不敢回答。
她们不禁有些后悔,为毛要来当兵呢,在家里都是被父母含在口里怕化了似的养大,到了这里就让一个班长欺负来欺负去的,这几天快要被折磨死了。好不容易来了个敢说敢做的林蕊菲,替她们把许多不敢说的话给说了出来,结果被罚得那么狠……
“怎么?你们耳朵都聋了是吗?都没反应!都知道了没有?”刘雪可沉声怒道。
“知道了!”众人立即挺起身板,大声说道。
世若妙不情不愿地说着,目光却一直剜着刘雪可的后背,恨不得从她身上瞪出一个大窟窿来。
刘雪可倏然转过身,狠戾地盯着世若妙,这个新女兵貌似很关心林蕊菲,令她有些反感。刚想说话,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道敲门声。
紧接着,一个女兵走了进来,客气地说道:“报告刘班长,宋长官在宿舍外面等你,说有事要交代。”
“宋长官?”刘雪可看向那名女兵,倏然睁大双眼,心中一喜,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过去。”
那名女兵走了以后,刘雪可狠狠地瞪了世若妙一眼,“今天我就饶了你,如果以后你再这样挑衅我的威严,下场绝对不比今天的林蕊菲好!”
说完,便快步走向门口,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门口处。
“切,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十个人的班长吗?我看比排长连长的款儿都要大了。”世若妙嫌恶地撇了撇嘴,她还是觉得世上最完美的女人就是小菲了,不但敢作敢当,还侠气冲天,哪跟刘雪可似的,眼里融不进一滴沙子。
人家小菲也是眼里融不进沙子的主儿,但好歹是融不进那些比较渣和坏的人好不好?哪跟刘雪可似的……
“喂喂喂,宋长官不就是今天在食堂里的那个吗!他是部队里年轻有为的团长,听说前些天已经担任男兵连那边特种义务兵的教官,长得又帅又有能力,实在是太有魅力了!难怪刘班长一听到宋长官找她就心花怒放呢!”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叫什么宋杭礼。啧啧,连名字都起得这么好呢……”
世若妙心中一惊,宋杭礼?那岂不就是小菲的帅气老公?她也一直很崇拜宋杭礼的,但是他为什么要找刘雪可而不是林蕊菲?
善于八卦的世若妙一来担心好友的下落,二来十分好奇宋杭礼是来干嘛的,便趁着大家都在休整的时候,快步冲了出去。
奔下楼梯,好不容易在一棵大杨树附近找到了宋杭礼和一脸温柔的刘雪可。世若妙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天哪,这就是刚才还气势凌人的刘班长吗?乖乖,此时此刻竟然变得温柔如水,啧啧……
世若妙不动声色地悄悄靠近他们,支着耳朵不断地听着,希望能够听到跟小菲有关的信息。
宋杭礼在与刘雪可相互敬了个军礼之后,淡淡地说道:“林蕊菲今天不回宿舍休息了,我来告知你一下。至于明天早上,她一定会按时出操的。”
“您说什么?”刘雪可微微蹙眉,为什么宋杭礼会这样关心林蕊菲?这么大个不对,她会去了哪里?还要宋长官来专门说一下她夜不归宿的事情,“报告长官,这件事情在部队里绝对禁止出现的,如果我对班里的林蕊菲战士夜不归宿的事情置之不理,会让其他人对此颇有微词,届时就不好管理了。”
宋杭礼面色一沉,冷声说道:“刘班长,赵首长也一直很欣赏你的能力,总说你是可造之材。我自然也不例外,对你报以莫大的厚望。但是平心而论,你今天对林蕊菲战士实施的惩罚太过严苛,会让一众新兵对我们部队产生很大的误会。我们应该是让新兵在紧张但不恐惧的生活中训练,至于以后的实地演习,自然会锻炼他们的内心承受能力,组织上三令五申不允许老兵对待新兵太过气势凌人,严禁用自己的当兵资历来压人。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有错的话,大可指出来。还是说,要赵首长直接找你谈话才可以?”
刘雪可面色煞白,她当然记得赵首长当时对林蕊菲也是和蔼可亲的模样,像是很纵容。
想到这里,她忐忑地轻咬着下唇,思考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问向宋杭礼,“宋长官,请问林蕊菲是您的什么人?您为何这样关心她的事情?”
如果说食堂里的宋长官对林蕊菲置之不理,还可以说他对林蕊菲完全没有想法。但是下午她在操场的大树后面亲眼所见,宋长官跟林蕊菲之间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宋杭礼淡淡地回答:“她爷爷与我爷爷是多年的老战友,她刚刚入伍,我不希望她出什么事。但是,如果她真的犯了什么错误,我也不会袒护。今天你的体罚太过严苛,传到徐连长和郑排长他们那里去,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刘雪可心中有些不服,但对于宋杭礼的话,她一向都是言听计从的。而且听他说了与林蕊菲之间的关系,自己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那种莫名地担忧渐渐消失。她举起手敬礼,恭敬地说道:“是,我明白宋长官的意思了,一定会完成您吩咐的事情,不会让巡查的人发现宿舍里有人未归!”
“明白就好。”宋杭礼点了点头,转身刚要走时,又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情,包括我跟林蕊菲的关系,你没必要告诉别人。”
她刚刚欣喜地扬起唇角,还以为宋杭礼对自己有什么话要说,没想到却是嘱咐这个,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还是勉强地笑了笑,“是。”
望着宋杭礼渐渐远去的身影,刘雪可不禁被迷住了。他那本来就高大的身影在路灯的照耀下渐渐拉长,有那么一瞬间,与自己的身子映衬到一起,竟像是亲自感受到他的温暖似的……
世若妙狐疑地望着刘雪可,咦?这个刘班长好生奇怪啊,怎么那样望着宋杭礼呢?
她蹙眉转身,快速奔回宿舍,免得让刘雪可发现。不过,小菲不在宿舍里,难道是要跟宋杭礼在一起睡?
哎呦喂!世若妙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难道小菲来到部队就是想跟她的帅气老公天天晚上在床上大战几百回合,所以才来的?
顿时,世若妙被自己这样雷人的想法给惊到了。她恶寒地抽了抽嘴角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床位上,下意识地望了旁边那空空的座位,心中鄙夷地说道:呸,小菲,我不顾一切陪你到你这里来受苦,你丫的竟然不回来睡觉,呜呜呜——
世若妙早就猜测到林蕊菲跟宋杭礼的婚事根本就有去无回,不像小菲说最后可以全身而退。不过说真的,他们两个人要是真的能够修成正果,貌似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可是,这好像并不是小菲的性格啊,她刚才想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肯定没有一点靠谱的啦,只有小菲回来后才能够问清楚。
不一会儿,刘雪可面无表情地回来了。她从容地走到林蕊菲的床前,将被子铺好以后,对最里面角落上铺的张琪说道:“你,下来到林蕊菲的铺位睡觉。”
“啊?我?”张琪震惊地看向刘雪可,垂下头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事情?貌似没有啊。
“你和林蕊菲不是好朋友吗?怎么还磨磨蹭蹭的?不想她出事的话就快些过来!”刘雪可平生第一次做这样投机取巧的事情,面色也有些尴尬,但为了心爱的宋长官,她宁愿铤而走险。
“哦,是。”张琪也来不及想些什么,便快速下了地走上前,乖乖地躺在林蕊菲的床位上。
20:45分,所有人都准备好就寝,守着门口的刘雪可也把灯关了下来。
21点整,熄灯号吹响了,谁也不敢再发出声音,就连世若妙也乖乖地闭上眼睛,想着等明天再盘问林蕊菲今天的事情。
没过多久,指导员邢美丽来查房了,她在前面一排床位上查了查,正想向后面行去,衣领却忽然被人勾了一下。指导员狐疑地回过头去拿着手电筒一照,却见刘雪可在对着自己递上一张纸条,示意她出去看。
邢美丽是刘雪可当时入伍的班长,外人只知道指导员很器重有能力的刘雪可,但并不知道,但她们私底下关系是亲姑舅表亲,刘雪可是指导员的表妹,二人在家中关系特别好,在部队里私下更是亲厚。
指导员没好气地嗔了她一眼,也没觉得宿舍里会有什么一样,雪可究竟对手下的女兵有多严苛她也知道。转身出去以后,打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看到的人最漂亮。
邢美丽不禁摇头失笑,没有再回去,而是转身向其他宿舍里行去。
宋杭礼的宿舍内,灯光虽然关闭了,但是他常年在黑暗中演习作战,也已经习惯了从黑暗中看人。
床旁边的女人睡得很沉,但是睡相不是一般的难看。就像他们的新婚之夜一样,毫无睡德可言,四仰八叉的样子在宋杭礼的身上从未发生过。
他微微蹙眉,已经是第四次把忽然搭在身上的大腿放下去,并且为她好好地盖上。
大手不经意地触摸到她嫩滑的肌肤,宋杭礼浑身一震,身下猛地紧绷起来。他抿着双唇,心中在极力地谴责自己。
面对一个毫无女人气质的林蕊菲,至于这样没有自制力吗?真是郁闷头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忽然想到刚才对刘雪可说过的那些话,那也是他平生第一次对下级用权压人,还跟刘雪可三令五申不能用自身的当兵资历压人,他首当其冲就犯了这个规矩。
轻叹一声,都是被旁边这个该死的女人给弄得,原本他生活井然有序,在部队中更是遵守军纪,大公无私。可他白天在众人面前可以做到毫不理会,晚上看到她疲乏地睡着却于心不忍了。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给自己下了什么蛊,弄得他总是做出与之前截然相反的言行举止。他严重怀疑长此以往下去,自己的生活会不会全部被林蕊菲给搞乱了。
募地,宋杭礼想到两个人就那样取来的结婚证,竟觉得自己当时是鬼使神差的太过冲动了些,可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怎么会突然萌生跟林蕊菲假结婚的念头……
宋杭礼的生物钟一向在晚上九点时准时入睡,这次却在将近十二点时,才缓缓进入梦乡。
梦中的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一个身穿跳舞女郎衣衫的人正扭摆着妩媚动人的腰肢,不断地旋转着。她脸上带着一面金黄色闪闪发亮的纱巾,大大的眼眸里似是有满天繁星在闪烁,小舞衣就几块布料,中间的事业线太过明显,深深地沟壑两端,随着她的舞步正在弹跳着。
忽然,那个舞女凑到自己面前,对他上下其手……
“唔……”宋杭礼忍不住轻吟一声,只觉得那样的动作意外的真实。
那舞女脸上的丝巾不经意地滑落,竟然是林蕊菲那个该死的女人!宋杭礼忽然转醒,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向旁边的林蕊菲。
只见她依旧闭着眼睛,浑身却滚烫得要命,身子不断地向自己蹭着,口中呢喃地说着:“冷,这里好热……嗯——嗯——不要停……哦……”
“……”宋杭礼嘴角一抽,先是迟疑地抬起手探向她的额头,有些发烧了。他瞬间被她给打败了,懊恼地抓住她的手腕放回去,发烧了怎么还到处乱摸,而且还做春梦!
他眼中怀疑怀里的林蕊菲分明是那种大脑里眼中肮脏龌龊的女人,总是怀有一些对两性之间的幻想,不管是喝多了还是做梦,都会梦到这些思想龌龊的事情!
宋杭礼的房间里没有准备退烧药,半夜去医务室也不合适,毕竟自己并没有发烧感冒。再度抬手摸了摸怀里的女人额头,轻轻松了一口气。
好在不是太烧,凑合一宿,早上再去医务室也行。
这样想着的时候,宋杭礼忽然感觉某处又被一只小手也抓握住了,他登时恼火,低斥一声:“喂,你这个女人怎么得寸进尺,发烧了还不……唔!”
林蕊菲头昏脑涨的,觉得脑袋很沉,但是身子时不时地会发冷。刚好察觉到脸上方有热气袭来,小嘴便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手脚并用,像八抓章鱼似的缠上了他。
“好冷,冷……我冷……”林蕊菲含糊不清地说道,像是害怕手里捧着的大暖炉忽然消失似的,不断地搂紧中。
“林蕊……”宋杭礼浑身一阵燥热袭来,那里像是随时都会喷发出来什么东西似的。
最要命的是,她搂抱他也就算了,还专门腾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认为他全身最热的地方,越来越上瘾。
宋杭礼闭上眼睛,胸膛不断地上下起伏着,他不是柳下惠,能够做到坐怀不乱。从前在执行任务时,也曾经接触过夜总会里的那些陪酒女郎们,并没有产生过什么想法,但是身旁的女人却总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那里去。
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了,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
良久,身边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宋杭礼心中的欲念才渐渐熄灭。他将她重新放到旁边的被子里,紧紧地给她盖上。为了防止她再次窜出来,他还特意将她的被子边缘向她身下掖了掖,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个被子给她盖上,这才重新睡去。
林蕊菲从儿时起就抵抗力强,这次是被罚了以后太累再加上被凉水冲,才有些发烧。
盖着两个大被子,出了出汗,烧就退了。但她天生是个讨厌被束缚的人,在被子里扭动半天也动不了,索性直接掀开,稀里糊涂地又向旁边凑去。
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做着春梦,正在对一个极品帅哥又摸又亲的,那帅哥却如冰山一样冷淡,完全像碉堡似的不曾有所回应。
微微嘟起嘴巴,不服气地将他的大手拿过来一阵揉搓,甚至还满足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嘤咛。
唔,被男人摸着的感觉竟然这么美妙,林蕊菲的唇角开始留着哈喇子,不禁就在想,要是被帅哥直接攻入时,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哦……嗯……唔……”林蕊菲贪恋地在帅哥身上索取着什么,察觉到他的手臂倏然紧绷,甚至还有回缩的意图,顿时火冒三丈。
可恶,姐姐给你摸,你居然还推三阻四的!
想到这里,林蕊菲直接翻身上马,将美男压下,想要仔细看看他的容貌。
困乏地睁开眼睛眨了眨,一片黑暗,哪里还有梦中那种暧昧的鹅黄暖色调?
再度闭上眼睛,美梦没了!
咦,帅哥呢?帅哥去哪里了?林蕊菲连死的心情都有了,好好地做梦就得了,干嘛要惦记着醒过来?呜呜呜——
然后又睁开眼睛,伸出手指戳了戳面前的“东西”,竟然是柔软的肌肤。
oh!my god!林蕊菲大脑中一片混乱,早已有种天雷滚滚的感觉。
“闹够了没有!”宋杭礼面色铁青,心中地怒火越来越旺盛。该死的,他居然也被她撩拨地做了一场春梦,而且还发泄了所有**。他真的要抓狂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林蕊菲嘴角一抽,下意识地挪到旁边坐下,但随即反应过来,攥拳沉声怒道,“喂!你吼什么吼?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想要强暴我来着?你这个禽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