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在家里嘛,教教你如何做女人!
“呵,是吗?”
矜贵的顾公子终于抬手动了跟前的蛋糕,却是开窗而扔,丢给外面停停飞飞的鸟儿。
他似感慨的道,“都说安律师冷情。只是不想又这样的绝情。至少你们曾独处过一夜不是吗?”
“都说顾公子仁慈,从前我或许会质疑,不过从刚才那几只鸟来看。您的确不辱一家之长的使命,只是现在,您确定要为已故远亲大哥的亡妻求情?即便是我这个曾和她独处一夜的男人?又或者用更难听的话来讲,是远亲大嫂的拼夫?这么绿的帽子,对顾公子来说不碍眼?”
顾子墨,“……”
如若之前都是欣赏,那么这刻,他对眼前的男人却是诧异的。
商场形色各异的人,他自信都能应对自如,却是眼前的安律师,眉目看似深邃沉静,薄唇不过分的轻抿着,白皙的面容里,侧脸在他的角度里看过去是那样的柔和温润。半沐浴在阳光里的身形,给人一种圣洁和脱俗的刮目。
就是这样温文尔雅的一个人,竟自甘戴上拼夫的帽子,只为彰显那女人对亡夫的不忠?
片刻沉默里,顾子墨明了似的开口。“该说安律师薄情呢,还是深情?又或者更彻底的问一句,你这样做究竟要保护谁?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目前已经不在国内,而于曼诗呢,却是生活在国内。该不会你另有想要保护的人?”
话落,顾子墨一双厉眼如炬的看过去,安辰只道,“随便薄或是深,总归还是情,既然是情,顾公子可要把握好尺度!”
“呵!”顾子墨忽然笑了,“有趣,安律师,我发现有点喜欢你了。”瞧着沉稳依旧的男人,他又道,“你该不会想说,我的情不该用在亡故的远亲大哥的亡妻身上吧,你怎么就确定我取向正确呢,难道不知道坊间的传闻?”
“有种洁癖的人,总会用另一种方式去远离世非!”
一针见血的话倒是让顾公子一怔,下秒安辰又道,“顾公子的意思,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今天是最后一个期限,软禁又或送到孤岛,更或者说是死,我都不要她再出现,今天我既然这样讲了,那便是有了必然的把柄,告辞!”
“等等!”
“还有事?”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再袒护?”两人谈话虽没几句,但顾子墨自信言辞间并没透露出什么确切的本意,而面前的他又是怎么会如此肯定。
这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好在这人只是律师,如若是竞争对手……
安辰停下脚步,话语里依个摸棱两可,“顾公子除了一家之长的身份外,还是商人!”
是了,他不止是商人,还是市侩精明的商人,他是一家之长,的确拥有照顾家人的职责,却是这份职责并不是没有限制。
事都不过三,而他的容忍又怎会再一再二?
彼时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洋洋洒洒的倾斜在咖啡桌上,两份茶点,两杯地道的蓝山咖啡各占桌子的两端,却是谁都没尝上一口。
斑斓交错的剪影里是那人离开前的警告,把柄?
他会有什么把柄呢?
良久后,顾子墨忽然一笑,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拿了手机拨号,“颜助理,两件事,不惜一切代价要安辰加入天蓝集团,再者,将于曼诗软禁,地点你选!”
“哦,那就在古拉伯爵的墓前,加个遮风挡雨的小屋。”讨叨扔亡。
“你看着办好了,今天。”
…………
漫长的三个小时终于熬过去了。
米莉迫不及待的推开院长办公室的门,“孙院长,我……”
“嗯,你的来意向阳刚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孙院长起身,示意米莉坐,又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抛开我和向老爷是多年知交好友不说,单单就是以一个医生对病人的职责,所以,米小姐,我们会尽力的,不过单一份血液检查并不是完全确诊,恕我直言,你的这位朋友情况不太好。”
就知道,就知道是这样,这刻,米莉越加的紧张了。
她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却因为用力过猛,把跟前的杯子不小心碰洒了,冒着热气的茶水呼啦的蔓延。
“对不起,孙院长,我马上弄干净。”
“放着吧,没事。”孙院长挑了最上层的血检报告,他道,“这样吧,你明天一早让他再来一趟。”
“不行!孙院长,实话和您说,检测用的这些血液是我请医生骗来的,他本人根本不知道,以他的性子更加不可能来医院做检查。”米莉咬唇,又问,“您能根据这份检测,告诉我,他是怎么了吗?就按您的经验,不用太准确也行。”
一直以来,在她心里都有个疑惑。
她不懂安辰明明是喜欢、是深爱着温欣姐,却一次次的甘愿只是守护,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疑惑,她想过许多许多的可能,更是不止一次的问他,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追,更是曾放言要他就算死,也要在温欣的墓碑上刻上安辰之妻。
时光一年又一年,他仍是如大哥般的站在她身侧,一直到发生了两年前那夜的事情,他对她依旧是守护,只守不提爱的守护。
究竟是为什么,时至今日的这一刻,她却是仿佛找到了答案。
一双黑幽幽的眼,紧紧锁着面前的孙院长,呼吸都跟着变得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字符,却是孙院长瞧了两眼,又戴上眼镜看了一会,最后那略长眉毛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目前怀疑是胃溃疡。”
溃疡这个词,米莉知道大体是腐烂的意思。
可是胃溃疡的话,那……“再发展下去,会怎样?”
彼时的震惊,彼时的惊恐和错愕,让她情绪高度的紧张了起来,就连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她都是半点反应没有,直到孙院长提醒,米莉这才意识到什么。
电话接通的瞬间,听筒里传来楼下邻居王大妈的声音,“小米呀,你在哪呢,上午约好十点见面的,你怎么就没来呢,我告诉你啊,小张可是到现在还等着你呢,你和王大妈说个准话,晚上几点能回来,我们做好晚餐等你!”
“对不起,王大妈,我不会嫁给他!”这刻,她从没有的坚决,如果说早上答应王大妈是一时的赌气,那么此时此刻,她确是再清楚不过。
她要陪他,随便他怎么赶,随便他怎么拒绝,她都要陪他。
“可是小米,你早上明明答应了的呀。”
“那是早上答应,晚上了就该反悔了!”这话,很是伤人,只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在意。
挂了电话,米莉吸了口气,“孙院长,我要听实话。”
“米小姐,对现在的结果,也只是我个人的推断而已,真正确诊要他本人前来,做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再说医学从来没有绝对一说,目前我只能和你说,是怀疑胃部有疾病加上你说之前有吐血的现象,总之该注意了!最好再做进一步的检查,如果近期不能过来,那么饮食上先注意,戒烟酒是前提!”
米莉,“……”
孙院长摘了眼镜,叹气,“生命不是儿戏,小病拖大病,你不能说服他来?他家人呢?”
“家人啊,只剩下他自己了,唯一的奶奶在三年前去世了,当时……”米莉忽然像记起什么似的,猛然瞪大了眼,三两步向前抓住孙院长的手,“安奶奶是因为胃癌去世的,她好像说过,老公和儿子都是因为这个离开的,难道……”
米莉张了张嘴,癌变那两字是怎么都吐不出口。
却是孙院长目光深渊,仿佛回到某段过去,“……米小姐的朋友该不会是安,安律师?”
“您认识他?”米莉错愕,难道是熟人?
“有过几面之缘,他曾经是向老爷的私人律师。”孙院长道,“这样吧,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作为老朋友了,该喝杯咖啡。”像是看穿米莉的担忧,他顿了顿,又道,“你放心,今天的事,他不会知道,我并不是以医生的身份见他。”
“好,谢谢您。”
………………
---理论上讲,胃出身就表明胃部已经受到伤害,如果再不注意合理饮食,严重就会引起胃癌。
一直以来,米莉常听身边的人说,医生总是喜欢夸大其词,可是这一刻,对孙院长最后的这句话,她却是深信无疑。
就他?那个厨房空得只有杯子,冰箱里只有水和酒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指望着他自己去注意饮食!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还能以助理的身份照顾,但现在呢?自从那天挑明之后,钟点工都没得做,安辰啊安辰,你不止对他人冷情,对自己也够狠的!
你把犀利和奸诈用在敌人身上,慈善和爱心用在那家孤儿院,心疼和所有的情深,都给了她吧!
可是,安律师,你给自己什么?
烟酒和萧条,落寞?
就这样,米莉一路顶着乱七八糟的思绪,下公车然后进小区并上楼,木然的拿钥匙打开出租屋的门,完全没注意站在楼道暗处的人影。
望着那抹失魂落魄并且手腕带伤的女人,被王大妈称作小张的男人,猛得吸了两口烟,狠狠的扔在地上,趁着米莉进门的空档,他身手霸道而又敏捷的一同钻进去。
哐啷一声响,惊醒米莉的同时,也让张有才两眼放光。
他笑得揶揄,“小米,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是你,你给我出去!”惊慌下,米莉摸手机的同时,逼迫他离开,只是不等她赶到门外,便被一脸坏笑的张有才堵了回去。
错落的灯光里,他表情有些狰狞,“小米,你别害怕啊,是我啊,我是小张,张有才,你上次相亲的对象,更是你答应嫁的人啊,我听王大妈说你受伤了,伤得怎么样,重不重?让我看看。”说着他从兜里掏出小瓶的云南白药。
“这个对创伤很管用的,你坐下,我是来帮你上药的。”
“不用你,张,张有才是吧,我想我上次就和你说得很清楚,我是不会嫁给你的,早上的电话纯粹是王大妈听错了,听错了!ok?”面前的男人步步靠近,米莉步步后退,那摸手机的手,越加慌乱了,好不容易从包里摸到手机,手腕却是一紧。
张有才道,“不要逼我,连你受伤的那只手也握住!”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想对我用强?”米莉定了定神,在包里松了手机,缓缓的拿出手,并盯着张有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像是初中老师吧,不管是教什么,法律你至少懂吧,你想因为我,而自毁吗?老师,张老师?”
一句句的老师,像毛刺一样扎在张有才的心口,他猛得一个使力,将米莉摔到沙发前,“坐下,听话,老老实实的上药!”
米莉呼吸一紧,踉跄的跌进沙发时,手快的抱住双肩包,“张老师,谢谢您了,不过在医院医生已经给我上过药,处理好了!您就不用再麻烦了,毕竟您只是老师,而并不是医生!您说是吧!”
“对,我是老师,不是医生,在学校里教学生识字,在家里嘛,当然要教教你如何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