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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自作多情!

      的确,米莉是没发现安辰的到来。

    不过,她心里知道,王峰一定会联系他,只是拿不准。他会不会来又或是什么时候来。

    再回病房,很意外王大妈和儿子竟然双双睡着了。一老一少的蜷缩在狭小的病床上,虽挤却温馨非常。

    头顶透明袋里的药水也渐渐见底,等了会到起针的时候。米莉选择了没叫护士,她动作轻柔却是熟练的拆掉绷带又抽出针管,拿棉棒按了会,那有条不紊的动作,加深了半靠在门外,透着玻璃小窗往里外的锐利而又深邃的眼。

    安辰白衬衣黑西裤,外套因为出门匆忙还被他抓在手里。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

    虽娇小却坚强,再回想起来,对她,他最多的记忆竟是咧嘴笑的样子,不可否认,她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女孩,而他,这个时常泛着清冷的男人,却在两年前的那夜拿她当了另个女人的替身,是愧疚又或是亏欠,总之这刻,他要替她做些什么。

    叩叩叩!

    在这个寂静的病房里,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当真轻柔的很。

    一定是取针的护士,米莉没多想拿起针管。边走边整理着准备开门递给对方,却是怎么都没想到,门外的人,竟不是护士,而是他。

    那个她自己都不确定,会不会来的男人。

    当即。她有些语无伦次了,“你,你怎么了?”

    这样的口吻,让安辰不由得记起刚刚离开的顾二公子,听他们的对话,觉着暧昧非常,又或者说,那人是里头牛牛的爸爸。

    这个问句,安辰是决然不会问的。

    他只道,“没事吧?”

    “牛牛额头缝了两针,王大妈血压有些偏高,再加上有心脏病,所以需要住院观察两天。”这刻的米莉是乖巧的,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回答着安辰的问题,又见他悠长的眸子落在自己脚边,她又答,“哦,我的腿也没事了,除了还不能跑。”

    准确的来说,她目前只能下地,就连走,都是吃力。

    安辰幽幽的望了一眼,“谁?”

    就这么一个单音,如果不是米莉对这个男人有所了解,还当真不明白他所指所问的是什么,却是站在感应灯下的他,本就棱角分明的脸,此刻看起来更加清隽冰冷,整个人如一块寒冰似的立在那里,那隐隐外散的寒气,让她哆嗦。

    他该不会准备替自己出头吧,米莉是这么想着,所以道,“没事儿,只是意外。”

    “谁!”再开腔,他所说的话一如刚才的单音,只是口气却如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米莉并不是袒护张有才,而是不想眼前的他有事,于是又道,“真的只是意外,是王大妈带牛牛的时候,地太滑所以跌倒了,而牛牛是想搀扶她的,所以头碰到桌角,仅此而已,真的没有谁,不过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担心吗?”

    “然后呢,下句是我担心你?已经对你有感觉然后才担心,才紧张?又或是再来句我喜欢你?”

    安辰一针见血的字句,句句带刺,直接刺得米莉到嘴的那‘你心里肯定有我!’生生的吞回去,转而变成一句谢谢。

    闻言,安辰挑眉,“谢我什么?”

    “被起诉的事,一定是你帮我处理了,不然的话怎么做完笔录然后就撤了,从……”

    “从这一点证明,我是关心你的?”安辰笑得讽刺,“自作多情!”

    “好,都是我自作多情,那么现在呢?”米莉追问着,誓要了承认他是担心的,是紧张的。

    却是安辰冷笑依旧,“以我和王峰的关系,你说他会不告诉我?米莉,说到底这便是你让他送来医院的真正目的?那么我看来了,你满足了?”

    “做都没做,哪来的满足?”他又怎么会想到,她会这样的没羞没臊?

    突然静下来的走廊,隐隐只有一些错乱的脚步声,米莉可是度日如年的存在着,只因为跟前的男人,那眼如刀似的剑冷睇着,像要看透了什么似的,令她又惊又喜。

    他会问什么?

    或许顾子允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然后……

    然后却是安辰一言不发的转身,那阔步离开的样子是那样的决然,就连一句再见,一个晚安都没有。

    米莉忿忿的瞪眼,“安辰,我讨厌你!”

    讨厌你这样的冷情,这样的嘴毒,讨厌你为什么不问问牛牛是谁,为什么不问问……

    问什么?

    顾子允?

    或许他根本就没看到,或许他根本就算看到了,也是那样的不在意。

    不在意她和顾子允是什么关系,不在意牛牛又和他是什么关系,更加的不在意她。

    安辰,安辰,你果然够冷情。

    ………………

    却是王峰,在返回医院,将小宝和苏可送回去之后,下楼的片刻时间里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依安辰严谨睿智的性子,刚刚在电话里,如果不是心里早已经有所定夺,他绝对不会那样冲动的说将第一个张有才无限扩大并利用。

    ---难道,他的意思是谁,米莉儿子的出事,是他指使张有才?

    赫然的,那愤怒好像有了什么可寻。

    回到车里,他找出张有才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回应他的却是无法接通。

    心底猛然一紧,当即王峰也不管彼时是几点,直接将电话拨给警局的朋友,问话时他是这样的紧张。

    他道,“李队,我想知道今天有没有……一个小男孩和六十多岁老人的案子,是第一人民医院接走的病人,有没有立案?”

    “……好像有吧,你等会,我打电话问问。”

    很快电话便回过来了,确定有,立案了,所追捕的人就是张有才!

    一时间,王峰再度呼吸紧了紧,略思量后,他来到小云所工作的酒吧,寻问下才知道小云今天没来上班,说什么新认识的男朋友过生日,那是一名矜贵而又冷俊的律师。

    竟是律师。

    一切是那样的了解,一切又是那样的毫无根据。

    “王峰?”苏可敲了敲车窗,“小宝在楼上发觉你没走,有些担心,所以让我下来看看,你没事吧?”

    “我是没事,可有人可能有事。”王峰有些不确定的说。

    一方面他怀疑安辰会因为找不到张有才而找小云,另一方面他又自我安慰,安辰是那样一个温润懂法的 男人,就算小云新交的男友会是他,那么小云应该不会有危险可言。

    却是错了。

    安辰是看似温文尔雅,却又是冷情的。

    他的冷,不止是男女情,还有毫不留情的出手!

    就像目前,刚离开医院,他的手机一如这几天的那样响了,来电话的人是一个署名为黄玫瑰的人。

    黄玫瑰就是小云的艺名。

    对安辰可谓是一见倾心,于是托关系终于从安辰的证件是得知今天是他的今天生日,决定给他一个惊喜,所以定了豪华的套房,并亲手铺满黄色的玫瑰,带露台可以观赏夜景的餐桌上,还摆着刚刚出锅的牛排 ,顶级葡萄酒以及同色的蜡烛。

    黄色的蜡烛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一时难以寻找,却是对她。

    这个喜爱黄,并有着最迷人之称的黄玫瑰来说,就是轻而易举了。

    此刻,她里空无物的穿着轻如薄纱的长裙,站在明亮的穿衣镜前,瞧着自己曼妙而又低至露沟的领口,素手纤纤的捏着同色的手机,轻言细语的温柔着,“安律师,我是玫瑰呀,你在哪呢,说好的晚餐你可不要迟到哦!”

    “地址!”

    仿佛已经知道他的少言寡语,小云不气反娇,声色里透着魅的将地址报了过去。

    安辰轻声应下,深邃的双里尽是抵不住的冰冷,那一双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在听到小云的地址后,依旧超速的前进。

    没有改变方向和调头,只因他前往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

    门铃一响,小云双颊染娇。

    开门前,对着穿衣镜又瞧了两眼,给自己此刻清丽又性感的外形打了个满分,又稍稍拉低了些领口,这才握向门柄。

    入眼看到安辰的那刻,她心魂都荡漾了。

    这个男人,她是欣赏而又喜欢的,从几天前在人群里看到他,她就一见钟情了,以至于在他同样望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

    那时在舞台上的她,心跟着慌了下。

    那一眼的眸子,幽幽的深邃着,泛着迷人的光彩,刹那间,酒吧里其他男人的存在仿佛都失了本有的色彩和光芒。

    自从两年前,哥哥入狱,王峰绝然而去,她便来到这里。

    凭着本身优越的条件,成了人人争相宠爱的公主,是酒吧最炙手可热的至宝,却是她一惯的卖艺不卖身,清贵一样的存在着,直到遇到他。

    这个在人群里鹤立鸡群的男人,她动了心,想要靠近他。

    令她欣慰的便是,他应该对她同样有意思,不然几次又怎么会几番的请酒和给她捧场,再到现在的出出现,唯独她嗅觉甚是灵敏。

    在靠近的那刻,微微皱了皱眉,“医院的味道,你怎么了?”讨厅叼号。

    “有个朋友在医院工作,找他谈了些事情。”安辰心下惊讶,面上的神色依旧不变,像是记起什么似的,随口又来了句,“不过,还巧遇了一个老朋友,只是没想到出国几年,她老公竟然去世了,只留下五岁的儿子,话说回来,小宝倒是挺乖的。”

    是有心又或许是无意,总之小云对小宝这个名字却是再熟悉不过。

    她面色一怔,直到这刻,才意识到原来面前的他,也认识苏可,那么对王峰呢?

    “是啊,人生在世总有那么多转变,唉,说起来你的这位老朋友跟我蛮像的,都是一样的可伶。”

    安辰笑得叵测,“她比你幸福,至少她还有儿子陪。”

    “可是我有你陪着呀。”话落,小云一脸幸福的揽向安辰的胳膊,“安律师,生日快乐。”

    ---安律师,生日快乐!

    不久前的记忆里,也有这句话的闪现。

    那时餐桌上摆着是热腾腾的水饺,而不是现在令人倒胃口的牛排。

    安辰道谢后,不客气的拉开餐椅坐下。

    小云看到这样的动作,高兴的笑了笑,拿打火机点燃了黄色的玫瑰,跟着开了葡萄酒,猩红色的液体缓缓的注入酒杯时。

    她莞尔,“安律师,尝尝味道怎么样。”

    安辰一双眼,目光深深,幽幽的冒了句,“可以叫我安辰的。”

    闻言,小云大喜,一口气喝掉杯里的液体,羞涩着,“其实相对玫瑰,我更喜欢你叫我小云。”

    “……小云。”安辰笑笑,在小云倒酒前拿了酒瓶,为她倒了满满的一杯葡萄酒,“很好听的名字,小云……”满带磁性的嗓音,略有些沙哑的哼着,将酒杯塞给面前的女人,又道,“从名字上感觉,你的家人一定很疼你。”

    是酒,是这刻的景,以及面前的人。

    小云感觉自己好像醉了一样,轻飘飘的像云一样漂浮着,以至于在说到家人的时候,忽然的感伤了。

    “家人啊,他们是疼我的吧,但是……”她先是笑笑,又有些难过的说,“他们都已经不在了,不在了,再疼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不,也不算一个人,于少我还有个三五不时会过来看看我的表哥,再加上你,安律师!”

    看着安辰的眼,小云字句认真,“安律师,你和我表哥,是小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她的这话是告白,是想要面前的男人知道他在自己心里有多么的重要,却是安辰,对这个表哥早在来意,顺嘴道,“哦,那表哥呢?作为同是你最重要的人,好想见见,刚好今天是我生日,貌似喝一杯,不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