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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4.午后安好

      记忆里,也曾经有个男人,给他的母后绾青丝,如同他这般年纪,两人相视一笑,其乐融融,也曾经是一对神仙眷侣。而后不停地有庶母进宫,那男子到母后的宫中越来越少……直到某天,一个金黄的圣旨到来,母后搬到了最西北的角落—冷宫里。他被拒绝探望,不出两个月,成了一个没有娘亲的野孩子。

    想到先前的事,鲜于姬的手抖了抖,心中微痛;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却尚未能够忘记,曾经的美好,如今的沧桑,形成了巨大的对比。

    “别去想,都过去了。把握当下最为重要,洛皇后的仇,自然有得报的一天,自然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单婧媛转身环过他的腰,轻声安慰。

    鲜于姬点头,在她无暇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如同蝶翼般的吻,拿起眉笔,轻轻地给她画上眉。一个称职地夫君该做的事,他都不会落下。

    “媛儿,该叫母后,洛皇后是外人叫的。”他很认真地矫正。

    单婧媛嘴角一抽,不去辩驳。一来他伤心,不愿去纠结,二来她想着也是迟早的事,不必去矫情地反驳,反正素来她最懒。

    “赶紧的,磨磨蹭蹭像个什么样子,再晚些热闹就散了。”单婧媛不自觉地催促道,满脸的不耐,1隐藏掉眼底的不自在。

    鲜于姬闻言,并未抓紧,反而慢吞吞地给她上妆。“怕不到午时,这对新人到不了母后的宫里呢。”

    说得单婧媛竟然无言以对。说得跟真的一样,她突然想起那本黄本本,那些动作,脸颊微红,哥哥那个总处长貌似也要练习……最后的最后,午时怕是也去不了。

    想到这里,单婧媛反而不着急了,坐下任由鲜于姬慢吞吞的上妆,睫毛颤了颤。耳后有着不正常的红晕。

    “媛儿,别小看了男子的本能,若是没有母后的哪本书,轩皇子也能把皇妹拿下的。”鲜于姬轻声说道。语气十分肯定。

    单婧媛听完,一恼,心中想着的小秘.密被曝光,自然地反嘴:“本公主哪里有轻视皇兄的意思?只是皇兄不懂男女之情,本公主作为亲人。出于关心,所以担心。你滴明白?”

    鲜于姬古井无波的眼神闪了闪,自然地摇头,“若是媛儿也能和我一起锻炼那黄本本上的招数,或许我会更加明白。”

    单婧媛哭笑不得,羞红着脸咬住他的衣裳,小拳头砸到他的胸膛上,一脸的羞涩。不顾自己已经涂了唇红,嘴唇贴到他的耳朵上,轻轻咬着。以此泄愤。

    “媛儿,你再如此,今日便是你与我的新婚之夜了。”鲜于姬无奈,语气却十分地欢脱。

    单婧媛一僵,脸上更加羞红,踢了踢他的脚,暗骂了一声流.氓,从他的身上滑下,安分地在圆凳上摇摆着双脚,小眼神转个不停。

    鲜于姬在她的身后。看到她参差不齐的头发,笑了笑,继续给她上妆,并未提醒她。

    半响。单婧媛捣鼓了一番之后,从殿内大大咧咧地牵着鲜于姬出来,雪国和安国的联姻已经达成,她会成一个香馍馍的。

    从此各种的聘礼不断,玄国和楚国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必然有着一场明争暗斗,想及此。她还不如光明正大地牵着鲜于姬出来,给他正名。

    只有把一切事情都放在明面上的时候,才不怕被算计;只要光明坦荡,再多的算计又如何;只要他们信任彼此,又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下去的?

    乾阳宫内的宫人看到这幅场景,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十分惊奇地看着他们紧握的手;连带着她的头顶。张了张嘴,收到鲜于姬的眼神,纷纷低头不说话。

    单婧媛以为她们是因为她突然给鲜于姬正名而接受不了,惊呆到说不出话,暗暗地点了点头,看来今天走的这步棋算是对了。并未看到那些宫人一耸一耸地,如同抽风的肩膀。

    不远处,百里碧晨手撑着一个合欢树,看到这幅场景,手不自觉地扯下一根树枝,吱呀一响,他却没放在心上。

    还会有何事比这幅场景更让人心酸;失去了才知道她的可贵;从李媛死去心空落开始,再到想念她而失眠,再到楚国的那次相逢;吩咐礼官到雪国提亲时的兴奋……如此种种,该是情根深种啊。

    若不是今日遇到这幅场景,是不是他一生都不知道也曾爱过一个女人如生命,哪怕她并非完美,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而她也是独一无二的灵动女子啊。

    他渴望她,超过了渴望这个天下,渴望权势都不及此;若是能够得到她如花的笑靥,就算舍弃这大好山河,与她归隐山林又何妨?

    高无庸在他的身后,感觉到百里碧晨身上散发而出的苍凉感,心中微疼,轻轻地唤了一声皇上,企图把他的思绪唤回。

    百里碧晨惊醒,擦了擦脸颊,下雨了吗?那清凉的水珠为何物,为何在他的脸上,他的心中流淌?

    “皇上,回去吧,柔公主在驿馆等着您呢。”高无庸心肝胆颤地提议道。

    百里碧晨探头望着蓝天,并未搭话,转身朝着玄国的驿馆走去,默许和高无庸的话。

    鲜于姬眼角瞟见那紫衣男子离开,轻蔑地流动着眸光,牵着单婧媛朝着景仁宫走去,举起手朝着暗处比了一个手势。

    景仁宫内,单烨磊和姚雪青在主座上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单烨磊细心地给姚雪青剥皮,姚雪青则是大爷地张最就吃,偶尔还会赏赐单烨磊一口。

    远远看到,单婧媛有些丢脸,恨不得捂住脸不进去打扰,让母后这个逗.逼一次性地逗个够,以免她出来继续抽风。

    如同预料中的一般,单镜轩和鲜于璇并未出现,手牵着鲜于姬离开,到一侧的草地里,两人一起躺下,晒着暖暖的太阳。

    “感觉如梦一般,今日百里碧晨竟然没来找本公主。看来也是一个能憋住气的。”单婧媛躺在已经略为发黄的草地里,轻声叹。

    鲜于姬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并不搭话。没有来吗?那可不一定,那紫色衣袂。怕是早已到了,只怕没有勇气出现罢了。

    知道她就是李媛又如何?那日他用她换走了雪国的五城,使得她的生命逝去;哪怕现在醒悟,得知她便是他心中的人儿,怕也是不敢贸然前进的吧?她又如何能原谅一个不珍惜她生命的人。百里碧晨怕也是在她的黑名单范围以内。

    虽然想得十分理智,也很正确,可鲜于姬依旧十分气恼,为自己深爱着这个捣蛋鬼而气恼着,净是想要给他找弟弟,各种烦人的男人都凑在这里,害得他心中难免地自卑,难免地怅然。

    “甭吃醋了。就是奇怪一下而已,我们家的姬王爷最大度了,肚子满是墨水。撑得起无数的船只呢。”单婧媛听不到他出生,抬头狗腿地奉承道。

    鲜于姬低头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笑了笑,点头道:“吃醋是在乎你,本王的度量很小的,媛儿别给本王找兄弟就行。”

    如墨的头发在他的手上,有说不出的妖娆;单婧媛抬头看到他刚毅却不失白净的脸颊,手不自觉地伸了过去,自然地说了声:“嗯,就这样吧。”

    “你说什么?”鲜于姬没听清。沉声问道。

    “没什么。”单婧媛嘟哝着,八爪鱼一般爬到他的身上,静静地享受着秋日的阳光,暖暖的。如同此刻的人心。

    等到单婧媛懒懒地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说话声,被吵醒之后,面色一黑,差点提刀走了出去。

    “本公主在说你呢,许逸寒听到没有。本公主要你当本公主的驸马。”百里碧柔恩赐似的叫喊,十分地不可一世。

    单婧媛脸一黑,上次在亭子里和她的婢女诋毁自己也就算了,此刻在雪国的皇宫里还公然调.戏师兄,还要不要继续混下去了?

    “逸寒喜欢独身,还请柔公主别强人所难。天下的才子如过江之卿,柔公主若是想,驸马的人选无数,何愁没有驸马?”许逸寒淡淡的声音传来,拒绝着。

    “那些男人都是俗人,如何能入得了本公主的眼。你是才子,我是佳人;自古都是才子配佳人,那些凡夫俗子如何能与本公主相配?”百里碧柔十分嚣张地开口,尾巴似乎能往天山飞,还自诩为佳人。

    单婧媛忍不住噗嗤一笑眉毛弯弯,愉悦之情了然在脸上。鲜于姬也无声地笑了笑。

    “谁?出来,敢偷听本公主说话,实在放肆。”百里碧柔声音清脆,威胁的意味十足。

    单婧媛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牵着鲜于姬出去,无奈地摊摊手,说道:“柔公主真不好意思,本公主与姬王爷先到达此处,也并未故意偷听柔公主的话,只是偶然听到罢了。”

    百里碧柔看到她们牵手走出来,眸光闪了闪,也许是因为昨天的算计而心虚,也许是因为被听到她说话而气恼,一时间竟没开口。

    “师兄,独孤国师喊你回家吃饭了。”单婧媛浅笑地对许逸寒说着,如今世人都知道许逸寒是她的师兄,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堪佛面看僧面,能够光明正大地呵斥他的人并不多。只是百里碧柔是一个……

    鲜于姬手牵着她的小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瞥着许逸寒,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被一个烦人的女人追随着,也是一个苦恼啊。还是他家的媛儿懂事……

    许逸寒收到他的眼神,嘴角抽了抽,不就是上次独自和媛儿一起去的一趟楚国吗?至于防着他防得这么久,至于还如此计较吗?

    他记忆中的姬王爷可不是如此啊,爱情中的男女啊,总会改变成无法想象得到的面目。唉……自古而有的痴男怨女哟。想着,突然许逸寒的脸能黑出墨水来,那百里碧柔着实让人厌恶。

    听到单婧媛说到独孤锐,更是嘴角抽搐个不停,这下好了,谁都知道许神医的袖子被独孤国师给玩断了,主要是……他竟然不反感。

    许逸寒不再搭理百里碧柔,似乎听到单婧媛的话,回家吃独孤锐做的饭去了。

    百里碧柔狠狠地瞪了一眼无辜的单婧媛,娇声一呵:“许逸寒,难道你就想着任由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个断袖的男人吗?难道你就不为自己的名声考虑吗?当本公主的驸马还能委屈你了吗?”

    许逸寒张嘴准备说话,单婧媛抢先回嘴:“是这样的,师兄想对于你,更喜欢独孤国师。自古人都会选择自己最钟爱的人,所以真不好意思,柔公主你输给了独孤国师。”

    语气惋惜,似乎还给她抱不平,鲜于姬不由得浅笑,她的这张嘴,算是一般人都无法赢得了她。

    百里碧柔瞪着她不说话,心里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心,百里碧晨喜欢着她,那她就给皇兄一个机会,把她娶了回去当小妾吧,感谢她最近一直在破坏她追逐许逸寒的事儿。

    半响,知道许逸寒离开,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百里碧柔才跺了跺脚,拉着裙子往玄国的驿馆方向走去。

    “你又惹上麻烦了……”鲜于姬低声地无奈道,有个小麻烦精在这里,也够心塞的。

    “我知道,迟早会出手,还不如逼她出手,否则怎么能找个好机会把这些碍眼的人都赶走?”单婧媛无所谓地耸耸肩。

    他点头称是,素来昨天百里碧柔的算计没能成功,把单婧媛怀恨在心;既然她不肯放过单婧媛,那就多刺激她一番,逼得她出手吧。

    想着,鲜于姬揉着她的脑袋,低叱道:“你个调皮鬼。”不由得开始相信天下传闻,哪怕传闻不可信,却也有可取之处。媛公主成为战魔,所向披靡,谋略过人啊。

    “媛儿,你如此高调,置雪国于不利之地啊。百姓也许会怪你的。”鲜于姬虽然因为她光明正大地牵出他而荡漾,却也很客观地说出当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