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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6.清冷如她

      “嗯,若不是镇国公主,鲜于舒又如何能从百花楼里跑出来,穿上公主的服饰人模狗样地出来算计雪国。若不是镇国公主,此刻的鲜于舒怕是一条玉臂千人枕,一口朱唇万人尝的下.贱妓.子罢了。”单婧媛冷哼。目光清冷,看不出任何的感情。

    话音落,殿内的空气也渐渐地停止了流动一般,静止无波,脑海里显现出鲜于舒接客的场景,想着便十分地解气。

    单婧媛的手动了动,笑意从嘴角里溢了出来,无声地笑开,姚雪青捂住单烨磊的眼睛,不停地寻找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单烨磊去想着那鲜于舒的事儿。

    “我们嫡系,该是和旁系决裂的时候了。”单烨磊抓住姚雪青的手,微叹。

    自从他上台之后,嫡系虽然不喜欢旁系,却也没有打压的意思;而旁系的野心太大,不把嫡系放在眼里,如今也是嫡系开始策划清君侧的时候了。

    “嗯,反正先是他们给脸不要脸的,雪国的子民始终会拥护着我们嫡系的。”单婧媛接口,笑意浅浅,抓紧骨头,跃跃欲试。

    姚雪青巴掌落在她的后脑勺上,笑骂道:“别的国家最不希望有战争,你倒好,非要逼别人造反。蠢呆了。”

    单婧媛嘟着嘴,无声的反驳,也不在意姚雪青的动作,只是有些嫌弃似的,嫌弃姚雪青给她丢脸。动作不够端庄。

    姚雪青牵着夫君的手,接收到她的眼神,还十分地得意洋洋。不过很快便颓了下来,“若是玄国还要来参合一脚,怕是我们雪国也并未有很大的胜算。”

    话音落,单婧媛神秘一笑,凑到两人的身边,低声说道:“所以两位表哥都去唐家的兵营里当头头了呀。怕是已经混成将军,不久便混成元帅了呢。”

    说得得意洋洋,单烨磊爽朗一笑。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就你这个丫头主意多,他们怕是也想不到的吧。”

    被夸奖了之后,单婧媛的尾巴直直地往天上翘。”自然是,对方如何能想到,儿臣在五年前已经把表哥送到他们的兵营里去当兵呢?”

    她的话一落下,连单烨磊这个当了几十年的帝王都不免地赞叹,十岁……这个年龄的女子。都还在父母怀里撒娇,而女儿都开始策划如此震人的事儿,果然不负天下给她的传言。单烨磊自嘲,自认为已经是精明的帝王,和女儿一比较,棋差一招啊。

    “媛儿是如何知道镇国公主要起兵造反的?”姚雪青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抓住她的手肘,问道。

    “不知,只是换位思考啊。嫡系一直占据着皇位,旁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镇国公主又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自然不甘心死后还没能谋到皇位。”单婧媛说道。

    姚雪青猛地在女儿的脸上印下一个大大的吻,被女儿的话给惊呆了。这是何等敏锐的政治思想,才能如此全面的分析,未雨绸缪。

    “有了你两位表兄在,那大可不必担忧了。嘿嘿,床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嗯,也该睡个安稳觉了。”姚雪青伸了伸懒腰,懒懒地说着没出息的话。

    单婧媛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玄国大可不必担忧,百里碧晨已然知道我便是李媛。此刻正在纠结于这个问题。而百里碧晨有意拔起夜家,百里碧柔自顾不暇,自然不会来参合雪国的事儿。如今需要做的不过是把这群小婊砸赶回去。”

    单烨磊夫妇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小婊砸……这个称呼还真精辟。十分实在的呢。“媛儿,抱个大腿怎么样?”姚雪青问。

    “媛儿的大腿不够粗,还是抱父皇的吧。”单婧媛拒绝。

    单烨磊:……

    一群省略号,结束了这一场逗.逼的对话。

    单婧媛婉拒了了姚雪青把她留下吃饭的请求,在单烨磊夫妇的揶揄中嘴角抽着出来,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得住她装.逼的脚步。早知如此,也不会透太多的底给他们了,省得他们有心情出来揶揄她。

    后悔万分时,单婧媛习惯性地踢了踢路上的石子,低头瞥见独孤锐正往两个神棍的住处走去,嘴巴瘪了瘪,蛇鼠一窝。师傅把她灵魂换走了,徒弟把她师兄拐走了。一路的货色,讨人嫌。

    可各个看到她便低头耸肩地笑着,到底是几个意思?难道她长得很好笑吗?难道她今日穿得不对吗?

    此时,刚好鲜于璇的婢女走过,行礼后低下头,肩膀一耸一耸的,缓缓地走过。单婧媛抬头望天,竟然成了笑料,有些无法接受:“秋.波,你过来。”

    单婧媛叹了一口气,手缓缓地动着,像是一只大灰狼一般,招了招手。秋.波想要拒绝,却看到了她那邪恶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再次恭敬地给她行了个大礼,走到一旁十分安静地站着,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肩膀不再耸动,忍得极其地辛苦,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单婧媛不解地弯下腰,仔细地观察着秋.波的笑容,双手把在后面,询问道:“本公主很好笑吗?”

    秋波眼前一阵恍惚,被单婧媛的美惊艳到,本能地摇头:“公主天生丽质难自弃,自然不会好笑。”

    “那为何你要笑?说实话,若是敢欺骗本公主,仔细扒了你的皮。”单婧媛恐吓,脸绷得直直的,直接把秋波的心脏吓得一颤一颤的。

    可偏生她板着脸,配上她头顶上的装饰,让人忍俊不禁,秋波忍了忍,才开口道:“公主,您的头饰,真个性……千年乌龟装饰,绿油油的,十分具有生命力。”

    单婧媛闻言,脸一黑,都是鲜于姬这个贱人给她梳妆,那时候她的精神一阵恍惚,竟没发现其中的奥妙。怪不得其他人都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伸手把头上的乌龟王八扯下,单婧媛怒瞪了一眼秋波,笑容和蔼的问起:“你今日看到了什么?”

    秋波腿一打颤,摇摇头,机智十足地说道:“并未看到什么。奴婢自小眼神不太好。智商不太高,记忆力非常不好。奴婢二等残废,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单婧媛满意的眼神,眼睛在笑着。却阴森森地杀回乾阳宫了,顿时小心脏抖个不停。不由得给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阳光正好,天空湛蓝;岁月静好,树木郁郁葱葱,鸟儿渐渐往南飞去;花儿渐渐凋零。正如此刻定定坐着的鲜于姬,无端地从脊梁骨深处感受到彻骨的寒风。

    此时,单婧媛已经笑得格外的和蔼,与平时大大咧咧的她相比,多了一丝大气;嗯……大大的脾气,随时都能星星之火,燎原之势。

    “公主,您回来了。”王三胖看着单婧媛气势汹汹而来,腿颤了颤,抖索地问道。

    她头上的王八头饰已经被取了下来。正拿在手心里。可怜那绿油油的王八此刻如同百花凋零一般,被摧残得如同落地的花儿。单婧媛的怒火值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鲜于姬呢,又去哪里厮混了?”单婧媛冷哼着,并未回答王三胖的话,反问道。

    王三胖抖了抖,她绝对相信,若是此刻姬王爷在此,时间肯定会多了一个菜品,叫做手撕姬王爷,加量不加价哦。

    “回公主。姬王爷并未来此。许是回安国的驿馆里了。”恭敬地公正地回答。

    单婧媛此刻被怒火引领着,哪里有时间来辨别王三胖的心思,深深地挖了她一眼,转身气势汹汹地朝安国驿馆走去。走前甩下一句话—回来再收拾你。

    王三胖张了张嘴,极其地无辜,公主啊,有事儿好好说可以不?哪里又得罪您了?

    安国的驿馆和乾阳宫有着相对比较长的距离,单婧媛怒火爆棚,竟然没察觉到。踩着绣鞋哒哒地朝着鲜于姬的房间走去,颇有比成功便成仁的趋势。

    鲜于姬在屋内静坐着,听到她的脚步声,苦笑一下,并不意外。从今早敢把王八簪子放到她的头上去装饰开始,已经做好了准备。

    单婧媛走到门口,脚一踢,把门踢得摇曳不止,她并不理会,直接上前抓起鲜于姬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还想不想娶我了?”

    话音落,在鲜于姬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单婧媛都忍不住要鄙.视自己了。她一路上想到的开场白,好像是什么来着……什么来着?

    脸颊一阵臊红,单婧媛故作邪恶地抓紧他的领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继续逼近:“说,你在本公主的头上装饰这个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目的?本公主哪里亏待你了,至于让你如此铤而走险?”

    鲜于姬被勒得满脸通红,张了张嘴,并未能说出话来,似乎已经被单婧媛的凶狠给吓到了。

    半响,单婧媛的怒火消了消,松开他的衣领,细心地把褶皱抚平,并未说话。屋内静寂,彼此清浅的呼吸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鲜于姬抱过她,浅浅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子,脸颊……一路顺着下来,最后浅浅地贴在她的两片唇瓣上。没有情.欲,只是寻找着存在感。

    灿若星辰的眸光此刻正盯着她,如同天山雪莲一般沉静的气质,朦胧的脸此刻显得更为精致,而身上却散发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深深的哀伤。

    单婧媛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他原本软化的心思,再次想到手中的王八簪子,又硬了几分,她是个有原则的人,嗯……不接受色.诱。

    “别靠得这么近,回答本公主的问题,否则罚你五十大板,打到你的屁屁无法复原为止。”单婧媛恐吓。

    鲜于姬闻言,笑了,如同百花绽放时的清丽,懒懒地舒缓了僵硬的身子,把她抱到腿上,让她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口道:“想,比任何时候都想着娶你,只是昨夜你看着唐世子衣衫不整的样子发呆,我只是吃醋罢了。” 淡淡的嗓音里却有着安神的功效,鲜于姬的表情并未改变,却让人读出了他的委屈。淡淡的表情里,有着孩子的执拗。

    唉,男人啊,任何时候都是个大男孩……单婧媛在心中叹道。摸着他的脑袋,安慰:“乖,不吃醋了,以后乖乖的,本公主再也不会去看别的男人了,可好?”

    鲜于姬的脑袋靠在她的颈窝上,如同狐狸一般闪过笑意,却没让她发现,此刻正乖巧地点着头,“知道了,只要媛儿不负,我定不离。”

    美男在怀,又是心中的所爱,单婧媛的手安分不下来,不停地摸索着他的几块腹肌,小手灵活,忙得不停。玄衣何时被她扯乱了几分,露出有力的胸膛;她微凉的手覆了上去,引起两人纷纷颤了一下。

    正当单婧媛想着挽救时,她的肚子十分不争气地响了一下,咕噜咕噜的,在安静的空气里,格外的明显。

    老脸丢尽了,单婧媛扒拉着鲜于姬的袖子,企图挡住自己的羞意,脸颊贴上他有力的胸膛,聆听着他的心跳,面颊绯红。

    “杨舒,传膳。”鲜于姬低声下了一下,高声叫着门外候着的杨舒。

    等到门外的脚步渐远,单婧媛才羞羞地抬起头来,问道:“你也没用午膳?”

    “料定你不会在母后处与母后用膳,故而等你一起。”鲜于姬回答。

    默了一会儿,单婧媛不由得被他的神机妙算给吓呆了,幸好他不是敌人,能够清楚地知道她的心里活动;若是敌人,此刻也该格杀勿论了。

    她爱的男人呵,事事以她为先,哪怕他此刻没有权势,可这又有什么关系?总有一天,她可以助他得到一切。

    安静地吃完午膳,单婧媛和鲜于姬在他的房间里睡了个午觉,吃饱睡好才是人生大事。用她的话说的便是,今晚有仗要打,自然要先养足精神。

    知道她睡去,他都没有与她去计较她爬到唐家屋顶看别人的事儿,也不想她再去回味。得到她保证以后再也不去的诺言,已经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