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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太后洗白手札 作者:叶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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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虞闷闷地“嗯”了一声。

    蝉衣忽指着桌上的糕点碟子,道:“三娘晕倒前,吃了二娘送的糕点。”

    一旁的连翘也跟着添油加醋:“三娘本不想吃的,二娘说这是她亲手做的,非要三娘尝些,不然就是坏了姊妹情分。”

    老夫人最见不得家宅不宁,立马皱了眉问:“是这糕点的问题?”

    蝉衣低眉顺眼地答:“这是核桃酥,郎中说三娘不宜多进核桃。”她说着惶恐起来,一下子跪了下去,“是奴婢的不是,让三娘误饮了一大杯晨时的凉茶,又吃了好些核桃,引得三娘血液乱行昏了过去……请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头痛地摆了摆手,又瞪着苏虞半是心疼半是气:“你就可劲儿地折腾你自个儿吧。行了,好生养着吧。”语毕,转身出了灼华院。

    看着老夫人离去的背影在眼帘里彻底消失,苏虞这才松了一口气。

    万万没想到她一时任性贪杯,后果这般严重。她心知肚明,此次突然晕厥,固然有凉茶和核桃的缘故,多半还是因为饮酒过量。

    她只短促地晕了一瞬,便清醒了,转头呕吐起来,赶在郎中来之前灌下一大碗醒酒汤,又赶紧沐浴洗去一身酒气。好在祖母一直以来有午睡的习惯,来迟了,这才没叫她瞧出端倪。

    这么一出下来,苏虞疲惫极了。

    都怪这府上的人一惊一乍地把事儿闹得这么大,都怪苏瑶好巧不巧这时候送核桃酥,都怪那个谁在寺庙里偷偷藏那么多好酒……

    怪谁呢!都怪她自己!身子这般差,喝点小酒就撑不下去了。

    苏虞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又做起了梦,梦见自己力挽狂澜,祖母父亲阿兄都好好地活着,整个苏家都好好的,可大家好像都不高兴。

    她扯着祖母的袖子问她为什么哭,可是祖母没有理她。她又拦着父亲不让他走,父亲也没有理她,越过她径直离开。后来她在祠堂找到了苏庭,她撕着喉咙质问阿兄这个家到底怎么了,苏庭无动于衷。

    她痛苦地摊在地上,却发现自己靠在了一个巨大的长条沉香木黑匣子上。好奇心驱使,她费劲地把它的盖子挪开,吓了一跳,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脆弱的、毫无生息的脸。

    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苏虞满脸泪痕地惊醒。

    前世她卒时,年仅三十三岁,不过寻常人寿命的一半。前半辈子蜜罐子里长大,不知人间疾苦,后半辈子腥风血雨,在夹缝里艰难生存,都不过短短十几载。

    经历得越多,越能明白一切繁花锦簇都如过眼烟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活着才是最可贵的,千金不可拟。

    第22章 春风得意

    随着礼部试日近,京城里涌来五湖四海的读书人,各处酒馆茶楼都是人声鼎沸,热闹极了。

    可惜苏老夫人在逮着过一次穿着男装企图与那些入京赶考的学子们一较高下的苏虞之后,就放话不许苏虞再出门,要她在府里好好养病。还说,她要是再折腾她那破身子骨,就是在折腾她这一把老骨头。

    苏虞不敢不从。

    自醉酒梦醒之后,苏虞决心开始好好练练自个儿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她原想出去骑个马射个箭,可她这会儿连国公府的门都出不去。

    苏虞盘算来盘算去,最后把注意打在了苏庭身上。

    教练场上,苏庭纠正着苏虞的持剑姿势。

    “向前直出,力达剑尖,剑臂一线……”

    苏虞完成了一个最基本的刺剑动作,见苏庭久不出声,疑惑地偏头问:“阿兄,怎么了?我动作错了?”

    她其实是会一些剑术的,父亲当年教阿兄练剑,她也在一旁学过一些,甚至还将剑法与舞蹈融合,不过到底也只是些花架子,这些年手也生了。

    说起来上辈子要不是那出剑舞,那出《十面埋伏》,她还不一定会被嘉元帝一眼瞧上,进了宫。

    苏庭愣了一下,回过神来。

    苏虞想到什么,“扑哧”一声笑了:“明儿就是礼部试了,阿兄你是不是紧张了。”说着,她收剑,对着苏庭俊美无双的一张脸眯眼笑。

    她可还记得苏庭礼部试一鸣惊人,一举中了探花,成了京城里茶余饭后所津津乐道的对象。真是想想都引以为傲呢。

    “……我不紧张啊,”见苏虞笑得更欢,苏庭又补了一句,“真没。”

    苏虞一面把玩着剑柄,一面道:“我知道啊。可是祖母很紧张,日日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不然就是供着佛,父亲好像也有点紧张,我上次还瞧见他下了朝回来,在你的院子门口转来转去,就连阿兄的师傅也挺紧张,特意给你放了好几日的假,叫你安心读书不用训练。”

    她说着叹了口气,道:“阿娘在的话,也会很紧张的吧,要不是她,阿兄你也不会忤逆父亲原本的意思,弃武从文……”

    苏庭默了一会儿,出声问:“那夭夭你不紧张吗?”

    苏虞又眯着眼笑起来:“我不紧张啊,我还指望着你游街那日,我能说服祖母让我出门玩一会儿,闷死我了。”

    苏庭也笑起来。

    “游街的时候你只准接我一个人的香囊,不许沾花惹草,祸害人家小姑娘,听到没?”

    “好。”苏庭满口答应。

    ***

    翌日一早,苏虞天儿不亮就起了身,连她的宝贝花苗都来不及瞅一眼,便赶至门口。

    黎明将晓未晓,天色还不大亮,祖母仍睡着,苏虞看着父亲和阿兄站在门口相对无言,她这才发现阿兄似乎已经比父亲个头还要高些了,半晌,她看见父亲伸手在阿兄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拍。

    苏庭在转身离去之前对她笑了笑,笑得志在必得。苏虞转头,发现父亲似乎也在笑,只一瞬,却很清晰。

    晨风轻抚过那些笑容,轻抚过苏虞的心尖,她整颗心都变得柔和而安定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还在既定轨道上安然延伸,她相信自己有力挽狂澜的力量和勇气去面对、去改变、去迎接一个新的自己和新的人生。

    送走苏庭,苏虞折返回训练场温习昨日练的招式。刺,劈,撩,挂,云,点,崩,截……她酣畅淋漓地挥了一个上午的剑,沐浴过后,用过午膳,她本打算小睡一会儿,不想一直睡到了日薄西山之时。

    苏虞刚醒,苏庭便回来了。从黎明入场到日暮交卷,脑力体力消耗过度,苏庭胡乱吃了些东西垫肚子,便仰头大睡。

    苏虞因着白日里睡多了,夜里反倒睡不着了,辗转反侧到三更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日,苏虞是被满街走街串巷的“放榜啦!传胪啦!”给吵醒的。

    她一骨碌坐起身来,唤蝉衣和连翘进来给她梳妆打扮。

    今儿可是个大日子,她可得早早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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