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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太后洗白手札 作者:叶菱歌

    分卷阅读28

    入大明宫的消息。

    她的世界刹那间天翻地覆。

    苏虞从朱雀门回宫时,脸上还带着苏庭自刎时的血。

    她回到殿内,看到徐采薇跪伏在地上,衣裙被下腹源源不断淌出的鲜血染了个透。

    她怔然地看着,不知自己到底身处何地。

    为何到处都是粘稠的鲜血?

    苏虞恍惚间看见太监宫女们慌乱地把徐采薇抬进屋里去,蝉衣也拖着她去洗了脸。

    她洗完脸,昏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听蝉衣说,差点又是一尸两命。

    自那以后,徐采薇便一直躺在床上,人愈发地枯瘦,肚子却一天天鼓起来。苏虞也开始闭门不出,在自己宫里设了个小佛堂,日日诵经念佛。

    徐采薇临盆的那一天,惨叫声虚弱又凄厉,苏虞在心里很虔诚地替她求过佛,恳求如来佛祖让她多活几年,可是佛祖不曾听见她的恳求,又或许只是听见了不想搭理她而已。

    总之,徐采薇死了,在秦淮出世的那一瞬间。

    正是这个脆弱生命的出世和徐采薇生命的消逝,让她惊醒过来。

    秦淮被裹在襁褓里送进了嘉元帝的寝宫,没过多久,又被送了出来。生母卑贱、太医断定活不下来的儿子,嘉元帝自然嫌弃。

    苏虞怀里抱着哭闹不止的秦淮,漠然看着太监们砸掉佛堂。

    从此,那个天真烂漫的苏三娘便死去了。

    活着的是七皇子秦淮的母亲,是大梁未来的皇太后。

    第24章 风流薮泽

    苏庭游完街,和今科进士们一同去享用皇帝赏的曲江宴了,苏虞一个人浑浑噩噩地回了宁国公府。

    她笑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脆弱了,不过瞧见个故人而已,就失态成什么样了。

    徐采薇就算是她一手害死的,她对徐采薇有愧,可后来一手将她的儿子送上皇位,追封她为圣母皇太后,这些也该还清了。

    回到灼华院,刚一坐定,就有一人扣门进来。

    是府里的护卫。今儿进士游街,苏虞要上街,苏老夫人便命几个护卫跟着保护她。

    那青年护卫进门便拱手道:“某奉三娘命尾随青衣娘子,见她出了胭脂铺子之后,就……”话说一半,他忽然支吾起来。

    苏虞挑眉。

    一旁的蝉衣道:“就怎么了?你说啊。”

    那护卫似是觉得难以启齿,涨红了脸,好半天才挤出来半句话:“就,就去平康坊了。”

    此话一出,苏虞一怔,蝉衣也噤了声。

    无怪乎那护卫难以启齿。

    平康坊是什么地方,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那是京城一百零八坊中有名的要闹坊曲。

    “平康坊者,妓.女所居之地,京都侠少,萃集于此。”

    苏虞皱眉:“你亲眼看见的?”

    “确为某亲眼所见。”

    苏虞睨了眼回话的护卫,心头思绪万千。

    那护卫怕她不信,连忙又道:“某一路尾随那小娘子,见她去了平康坊,最后进了倚红楼。某打听过了,她名采薇,是倚红楼的头牌清倌儿。”

    苏虞低头喝了口茶,敛去眸中的惊色。

    怎么会呢?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一个青楼红倌儿怎么会在不久之后就入宫成了皇帝的嫔妃?

    她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今儿街上所遇见的那个青衣女子就是宫里日后的徐宝林。

    定是承德帝秦淮的生母,那个在她面前惨死的女人。况且都叫采薇,绝无可能是巧合。

    半晌,苏虞放下茶盏,见那护卫还等着她发话,便对蝉衣递了一个眼色。

    蝉衣熟门熟路地拿出一袋赏银递给那护卫:“下去吧,切记不可把此事外传。”

    那护卫低眉顺眼地出去了,得了赏银,脚步都是轻快的。

    一旁一直忍着没作声的连翘撇了撇嘴,问:“娘子,那女人谁啊?”

    苏虞不答。半晌,她忽然站起身来。

    连翘和蝉衣皆是一惊,忙问:“怎么了?”

    “我出去一趟,你们别跟着。晚膳时祖母那边若来问,就推脱我身子不适,已经先用过饭休息了。”

    “……娘子,你要去哪?”

    苏虞摆手,出了灼华院。

    越想越不对劲儿,她得亲自去探探虚实。

    ***

    苏虞还是头一次踏足这风流薮泽,昼夜喧呼,灯火不绝的平康坊。

    她沿街步行,眼风掠过一面面让人眼花缭乱的牌匾,最后,停在了挂着“倚红楼”三个字牌匾的小楼前。

    就是这儿了。

    苏虞低头看着自己这身行头,天青色圆领袍,束着腰带,脚上是一双鸦青色翘头履。

    她从小到大不知女扮男装了多少回,都琢磨出经验了,况且她眉目本就生得颇为英气,昂首挺胸,步子迈大一些,活脱脱一个俏郎君。

    苏虞抬手正了正发冠,抬步走了进去。甫一进门,立马就有人迎了上来。

    是一人老珠黄却仍浓妆艳抹的老鸨。

    “哎哟,这位小郎君,头一次来这儿吧,是想听曲儿还是想对诗呀?”

    苏虞看着眼前这鸨母笑得花枝乱颤的一张脸,眼角抽了抽:“有雅间吗?”

    “有!有!有!”鸨母见她穿戴不凡,相貌举止皆是不俗,眼一瞟,那腰间挂着的羊脂玉佩更是难得一见的好货色,自是笑脸相对,有求必应。

    她正满脑子琢磨着这是京城哪户达官贵人府上的郎君,忽听这人问——

    “这儿的头牌是谁?”

    哟!大客户!

    鸨母满脸堆笑:“咱倚红楼好几个头牌呢,各有所长,郎君是想怎么个消遣法儿?”

    苏虞皱眉。

    鸨母笑着笑着,忽觉着有些不太对劲儿。

    这声儿也太细了吧?个头也不太高,再一看,那腰也细得过分。

    正当她目光上移之时,忽听一阵放浪不羁的笑声。

    苏虞察觉鸨母怪异的眼神,心里明白八成是身份要露馅,正思考着对策蒙混过关,脑子里一团思绪被这笑声搅得乱七八糟。

    她正烦,忽觉得这笑声甚是耳熟,还不待她有所反应,便感觉左肩被人虚虚一笼。

    苏虞顿时身子一僵,脑子里的那团思绪已经糊成了一锅粥。

    “孟姑,这小郎君是孤的人,用不着再腾一个雅间,把几个头牌娘子都叫上去,让小郎君开开眼。”

    鸨母看着眼前一高一矮两个人,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就先应了声:“好嘞!”又转头吩咐道:“赶紧把晋王爷的雅间收拾出来!”

    说完,又转回来笑得灿烂,“恭候王爷多时了呢。”

    鸨母低眉顺耳,视线所及的是两双一大一小的鸦青色翘头履,她想起适才她看见两人并肩站在一处的样子,竟觉得那画面和这两双眼色样式相同的鞋子一样和谐。

    她满脑子瞎猜这两人的关系和那小郎君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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