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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前夫一台戏 作者: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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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舅之事,眼睛滴流一转忙补道:“当然,有裴大人这样的父母官正是我等百姓的福祉。”
“你莫与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问你有没有纸人,你若没有,我便去寻别家了。”我不耐打断他。
他立时三刻便道:“有,怎么会没有,沈大小姐要的东西,便是没有我王大也要变个有的来。”一边神神叨叨慎重从摊头底下翻出个乌漆吗黑的布包裹,一层层揭开,掏出两个小纸人诡秘地悄悄递与我,摆出几根钢针,低声鬼祟道:“沈大小姐若是想咒哪个人只需将此人的生辰八字写在上面,拿这钢针扎这小人,包管一咒一个灵验,扎哪儿疼哪儿。一两纹银一个。”
我正拿了那小纸人左右看着,不妨听见一旁一个青翠的声音道:“这是什么东西?”
回头一看,正是方才庙里的那个姑娘,正好奇地睁着两只溜圆的眼瞅着我手上的小人。那王大仙岂有放着送上门的客人不拉拢之理,当下便对这姑娘如是这般这般如是解说了这小人的用途,那姑娘听得两眼兴奋放光彩,当下便说要买个女的纸人。
我默了一默,对王大仙道:“我二人合起来一并买了你三个小人,你这价钱可要算得便宜些,就十五文一个吧。”
那王大仙割肉一般扭曲着,“您这价杀得忒狠了些,看在您也是熟客的份上,就算二十文,可好?”
“十五文。”我一口咬定。
不料一旁那姑娘非但不领情还拿眼角瞥了我一眼,满目鄙夷,“锱铢必较!庸俗!”言毕,让身后仆从丢下一锭白花花的银两扬长而去。
所以说,好人做不得。
我叹息着拿了纸人扶着肚子便走,听得王大仙嚷嚷道:“沈小姐,您的钱可还没给呢。”我回头努了努那锭起码十两的银子道:“不是这冤大头一并付了吗?”
王大仙讪讪陪笑,“沈小姐真会借东风……”
本来以为烧了香,晦气多少去了些,不想车子刚在家门前停稳,便见护院大墙外赫然多出一圈板正板正面带煞气的护卫,官家见我下车,忙一溜儿小跑过来道:“小姐,皇上来了,听说夜里要在大宅用晚膳,如今正门怕是走不得,老爷吩咐我让您从偏门回厢房。”
我就晓得皇帝陛下虽说住到宋家,断不会放过揩我们沈家的油,不晓得除去这顿晚饭,此趟下江南我们沈家得垫多少银两进去才能叫这万岁爷满意……我摇了摇头被绿莺扶着自偏门回了房。
凳子还未捂热,便听得门外有人唱诺,“皇上赐宴——”
推门出去,但见一个面白无须的公公站在门外,“陛下请沈小姐一并入席,沈小姐请随咱家来。”
我怔了怔,道了声谢便跟着他去了膳厅,但见厅内原本的圆桌已不见,换了张长条红木桌,皇帝坐于首位,右下首是裴衍祯,左面是我爹爹和宋席远,桌子上杯盘碗碟各色江南美食琳琅满目,正中一盆热汤正冒着气,十分乍眼。
我敛眉福身,“民女参见陛下,陛下赐宴不胜惶恐,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想,如今吃自家饭菜还要做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状,真真是个粒粒皆辛苦。一时后悔自己今日在大明寺外怎生漏买了一个纸人。
一落座,便听那主子发话了,“这鱼汤刚刚上来,正是新鲜。曹公公,给沈小姐盛上一碗。”
爹爹眉毛一抖,裴衍祯面色一变,宋席远指尖一动,旋即两眼一弯笑盈盈道:“听闻这鱼是今日陛下亲自捕获的,沈小姐好福气能得陛下亲赐羹汤,不知席远可否亦沾得一点圣光,斗胆一求,尝尝这麟鱼之鲜?”
那曹公公气定神闲地照皇帝的嘱咐给我舀着鱼汤。一厅之中除了汤入碗声,半点杂音全无。
但见那皇上和煦地看了看宋席远,半晌,嘴角一弯,笑道:“这有何不可?曹公公,沈小姐那碗汤便先给三公子吧,再另斟一碗给沈小姐。”
“是。”
但见宋席远手指纤长握了小勺,稍稍垂首文雅地吹了吹热汤,不动声色舀了一匙送入口中,闭眼回味了一番,再次睁眼意犹未尽道:“果然鲜美。草民居于扬州二十余年,第一次晓得鲤鱼汤也能如此美味。”接着便十分捧场地将整碗汤一饮而尽,那模样不知为何瞧在我眼里倒有几分大义凛然的样子。
皇帝陛下得了宋席远的奉承,笑得十分受用。
眼睛一抬,却见爹爹和裴衍祯皆不着痕迹盯了宋席远面色在看,裴衍祯想来筷子握得紧了些,骨节都有些泛白。
约摸半盏茶的工夫,三人不知为何同时有些松了口气的模样。我莫名其妙瞧了瞧面色红润如常的宋席远,低头默默喝自己的汤。
来回折腾了一日,我委实有些累了,吃完这顿挂羊头卖狗肉号称御宴实则沈宴的晚饭后,洗涮洗涮便上床睡了。
不成想睡至夜半,腹中绞痛,痛得我连声音都快发不出,一伸手打翻了床头的琉璃盏,惊心动魄的响动引来了外间陪夜的绿莺。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哪!小姐要生了!”
一时间,丫鬟、爹爹、姨娘、大夫、稳婆……人来人往,轮番进出……
“可是要生了?”
“沈小姐可是吃了催产的药草?”
“妙儿嗳……”
“小姐,快,加把劲!”
……
那疼痛初时还好,只是一阵一阵地碾过,其后便越来越骇人,像是有人举着把斧子将我活生生劈裂,又像是黑白无常正拿了锁链拴着我拖着我,直直往下坠……
我瞪着帐子顶,迷惘地看着那些时而模糊时而刺眼的光影晃来晃去,依稀觉着自己快要升仙时,听得“哇!”地一声破晓啼哭。
石破天惊。
元宵圆?溶血融?
“恭喜沈小姐贺喜沈小姐!生的是位小公子!”那稳婆脸上犹带血迹,乐得合不拢嘴,小心翼翼抱了一团棉花一般又小又软的湿圆子放到我面前。
我勉力伸出手用指尖摸了摸他的脸,毛茸茸的,似乎有些意趣,是以,我又摸了摸,不想,这闭着眼睛的圆圆忽地动了动,叫我鬼使神差地一眼便瞧见了那耳廓后的一颗淡痣……
“抱出去给我爹瞧瞧吧。”我咳了咳,一开口一把嗓子嘶哑得连我自己都被惊了一跳。
“是是是,老身这就去。沈小姐产后体虚须得好好修养。”那稳婆得了我的话,托着小圆圆乐颠颠便出了里厢。
“母子平安!给沈老爷、诸位姨娘们道喜!”
姨娘们一阵雀跃,不晓得唧唧喳喳七嘴八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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