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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时光深情 作者:浅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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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拿着名单飞快地去核实了。
李由说:“如果福利院真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有人非正常死亡,他们确实不敢报警。如果真是高健在福利院杀了人,逃走,进《画魂》剧组做场务,后来又弄了‘高健’这个假身份在燕京安顿下来,时间节点也对的上。”
徐景行:“他计划谋害王瑾和黄思雨,通过介绍广告资源接近她们,每次拍摄还从广告公司挣抽成,谋财害命都很有手段,难怪短短八年能在燕京攒下两处房产。”
韩可见识了高健的无情和残忍,同时也窥探到了他不堪回首的生平往事,命运二字在这个男人跌宕的人生里显得尤为浓墨重彩,没有谁天生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身处绝境,濒临杀戮,一步错,步步错,他终究是走向了深渊。
她趴在桌面长叹短嘘:“我的心情有点复杂,一会儿最好别叫我去审讯他。”
黄健翔砸了个纸团到她的脑门,“韩警官,请不要感情用事,就算他再值得同情,也不足以掩盖他灭绝人性的谋杀。”
韩可要死不活地抬起一只手摆了摆,“警察也是人啊,哎,真是个残忍的职业。”
过了一会儿,核实死亡登记的同事回来了,“徐队,有个叫刘春燕的保育阿姨,死于福利院被取缔前,死亡时间是四十一岁。”
听到保育阿姨时,徐景行和韩可对视了一眼,徐景行立马问:“有刘春燕的影像资料吗?”
“有一寸彩照。”
韩可蹭地站起来,颠颠颠跑去徐景行的办公室,“我去叫子意来辨认。”
颜子意很快出来,拿着照片细细辨认,“看着眼熟,只是我离开福利院快二十年了,不敢百分百肯定,不过—”她凝神想了会儿,“负责我们那层楼的有两个阿姨,我记得和高健不对付的阿姨有斜吊眼,面相凶,这个特征符合。”
徐景行接过手机,认真看了眼刘春燕的眼睛,说:“至少有两重保障了,试试。”
审讯室门前,李由迟疑道:“你确定要上?”
“没事,先撬开他的嘴,审到八年前我再避嫌,”徐景行略一笑:“你们不说谁会知道。”
“哎~”李由还没开口,徐景行已经走进去了,他连忙几步跟上,就算他们又瞎又哑,监控也能瞎了哑了吗?
徐景行神情自若地拉开椅子坐下,李由悻悻看了眼监控,虚扶了下额头。
高健昨晚想必是没休息好,眼底多了抹青色,冷光下面色白得瘆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徐景行,“徐警官,我还以为市局的警察全轮一遍才看得到你,没想到这么快,希望你的问题不要和他们一样无趣。”
“今天我们聊些别的,希望我的问题不会让你失望。”徐景行翻开资料,公事公办地开口:“高健,男,30岁,未婚,户籍燕京,毕业于燕京职业学校酒店管理专业,毕业后一直从事服务员,无近亲。”
高健一副洗耳恭听,静待下文的模样,他深褐色的眼睛像是空澄的琉璃球,实则暗含无数玄机,一层藏着一层,难以揭开。
徐景行将资料合上,说:“以上信息,包括高健这个人全是虚构的。”
高健面色微变,好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面具般的笑似乎不那么收放自如,而是僵在了脸上。
“陈恩泽,男,29岁,幼年被安然福利院收养,十七岁那年离开福利院。”徐景行微微前倾,“为什么十七岁才离开福利院,陈恩泽?”
横亘十二年,没有任何明确的案卷记录,全凭他的推测,只能拿出经年累月的审讯经验,十八般套路,坑蒙拐骗无所不用。
高健直直回视徐景行,眼神带着强烈的防备,半晌,狡黠一笑,“徐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一样幸运,出生就有父母照顾、保护...我是在福利院长大,那又说明了什么?”
徐景行拿出福利院倒闭的报道,起身放到高健面前,“这件事,你知道吗?”
高健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微微眯起眼看向旧时的报道,尾音微扬地“哦~”了声,耸了下肩,遗憾道:“这么快就倒闭了。”
“那这个呢?”徐景行将刘春燕的照片放在他面前。
高健死死盯着照片,放在桌面下的手不自知地动了动,缄默许久,紧抿的唇缓缓开启,“徐队,你似乎对安然福利院的事很感兴趣,《画魂》的案子不用问了是吗?这样的话麻烦送我回拘留室,我需要休息。”
城“不急,”徐景行淡笑着看他,“先了解十二年前你企图杀死刘春燕的事情。”
高健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徐景行话里的意思,连面具也忘了带,露出一瞬错愕和思考的表情,将徐景行的话在脑子里反复过了几遍,冷冷看向他,“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徐景行淡定自若:“字面意思。”
高健面色阴郁,字字从冷硬的牙尖磨出来,“什么叫企图?”
徐景行笑而不语地凝视他,将他的疑惑拉长,让他神经紧绷,少顷,不徐不缓地开口:“人有没有死你不知道吗?”
高健猛地站起来,下身被禁锢在审讯椅里,上身大幅度地前倾,恶狠狠地瞪着徐景行。表情的剧烈变化,反而让他看起来像个有七情六欲的人,而不是带着假面的怪物。
徐景行平静地和他对视,李由亦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这个反应,刘春燕的死一定和他有关。
少顷,高健眼珠一动,缓缓抽回目光,坐了回去,轻慢地笑了起来:“诈供吗?徐队,这招留给其他人吧,对我,没用。”
徐景行无所谓他的话,语调轻松,却紧盯着他的眼睛,“你当时一定惊慌失措,毕竟第一次杀人,又急着逃跑,没有时间回头检查她是不是死透了。”他顿了几秒,一字一句清晰地开口,“否则,为什么查不到她的任何死亡记录,是你毁尸灭迹了吗?”
“不可能!”高健嘶哑地喊,方才或真或假的镇定全然分崩离析,奔流的血液迅速涨红他的脸,将他满手杀戮铸造的面具冲撞得支离破碎,咬牙切齿地说:“我亲手杀的她,用绳子勒住她的脖子,非常、非常用力,她的反抗越来越弱,四肢抽搐,一动不动...”
审讯室色泽冰冷的墙面在高健眼里一寸寸消失,灰暗的福利院在脑海中缓缓筑了起来。他无数次试图逃跑,无数次被抓回去,那个女人坚硬的鞋跟踩在他满是创伤的手臂上,一次创伤会愈合,但要是反复伤害、反复感染,恨意终究会像增生的纤维一样不可逆转。
徐景行等他的眼神平静后问:“你为什么要杀她?”
高健面具龟裂后似乎懒得再修饰,露出他最本真的冷漠,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发泄的快意:“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人阻碍我,这个女人,早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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