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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死那个穿越女 作者:森夏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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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他会嫌弃地掀桌,却难得没有动怒,只是眉心刀刻的褶皱表现出了不满。
“不知道您要来,所以…只能将就,怠慢宫主,还请您…恕罪。”她站在桌前,忐忑地开口,不敢看他冷硬表情。
薄风遥没说话,埋头默默进食。
从昨晚到现在,他颗粒未进,对于粗茶淡饭也不再计较过多,况且,夏云珠在她这个时代似乎也是个穷丫头,供不起山珍海味。
她惧怕的模样惹人烦躁,索性打发她去准备热水。
夏云珠闻言,不觉绷紧神经,不确定地问:“宫主要在这里…留宿?”
桌前的人头也没抬,只一声“嗯”,将她拖入深渊。
——这是什么情况???
……
刚打扫过的浴室,干净得光可鉴人。
夏云珠蹲在浴缸前放热水,摸不清薄风遥的想法。
原不原谅她?如何处置她?
也没个准信儿。
她一直呆在柴房,从没近身伺候过,有些担心待会儿出岔子惹他不快。瞄了眼水台上新开封的牙膏牙刷,不知道他用不用得惯,毕竟毛刷材质和牙膏口味都和朝凤有所差别。
水流声中,黑色锦靴踏进门来,踩在洁白地砖上格外扎眼。瞧见夏云珠准备的东西,低眉把玩一阵才入了口。
淡淡茶香,清新怡人,不比夜安宫的牙粉差。
净口之后,浴缸水已放满。
夏云珠立在一旁,手里摊着叠浴巾。
见薄风遥走近跟前,略略行礼,准备躬身出去。
没等她走两步,绯红广袖便横在身前,拦住去路。
她不解地抬头,一声不高不低的质问袭来:“谁允许你走的?”
她心下惶恐,又埋低头去:“宫主要沐浴,我当然得回避。”
念在她不懂规矩,便饶她一马,薄风遥未曾计较,展手在她跟前,吩咐她宽衣。
宽衣?
夏云珠一愣,想起古装剧里,贴身丫鬟伺候主子沐浴,多是替他宽衣解带,跪在浴池边擦洗后背,末了,拭干水珠,换上寝衣。
难道,她也要走一遍这样的流程?
她的不情愿十分明显,薄风遥眼不悦眯起,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
线条凛冽的凤目,敛着清寒幽光。
他盯牢她双眼,沉声问:“怎么,不愿意?”
她没敢点头,表情却是格外僵硬,将心事全都写在脸上。
昨晚被他压在身下尽力索取,乖顺得像只兔子,如今回了她的地盘,倒生出底气反抗了!
知她并非真心想嫁他,却仍免不了动怒。
见她半晌没有动作,勾唇嗤道:“别忘了,你我拜过天地入过洞房,只要我不同意和离,你便生生世世都是我薄风遥的结发妻。”
生生世世?
夏云珠微愕,如今她已经回了现代,跟他隔着千年距离,这段婚姻怎么可能继续维持下去?
除非……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掐断,回朝凤?她死都不会答应!
她陡然失了血色的脸,映在薄风遥眼中,说不出的我见犹怜,他却硬着心肠,继续道:“你是不是以为,回了21世纪便能彻底将我摆脱?”见她投来怔忪目光,他轻轻笑了,声音似缓慢划过心脏的钝刀,疼痛后知后觉漫开在她四肢百骸,“……想都别想!”
没来及消化这句话,夏云珠只觉一阵眩晕,回过神来时,已被他粗暴扔进浴缸。
刚才为了忙活,她脱掉外套,只着一件雪纺连衣裙,轻薄得一浸水便透个彻底,布料贴在肌肤上,暧昧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
她下意识地想从浴缸里爬出来,然而,他高大的身躯已经压了下来,惊为天人的容颜骤然放大在眼前,他勾着双炙热的眸,笑里透邪,低下头来,吻得不容抗拒。
浸在水中的身体很热,露在水面湿透的肩膀很冷。
夏云珠不知如何形容此刻感觉,倒像是处在热寒带之间的鱼,任沉任浮。
意识混乱不堪,她本能地去推他,手抵上坚硬的胸膛,摸到一片滚烫。
这样下去,岂不是成了昨晚的后续?
都说现代开放,但也没开放到对自己的初次毫不在意。感觉到他手缠上她腰肢,夏云珠急得眼眶泛红,终于,在快要被剥掉单薄连衣裙的时候,委屈害怕得哭出来。
这声呜咽,暂停了满室旖旎。
薄风遥从羞恼的冲动中回了神,见她连鼻尖都哭红,心口不自觉刺痛一瞬,骤起的兴致散得一干二净。
京州多少美人前仆后继想爬上他床榻,即便有人为此被拧断脖子,也未能浇灭她们的痴心妄想。
她倒好,哭得像是赴刑场。
他不屑强迫女人,尤其还是床笫之事,发寒的眼盯着她看了良久,然后绷紧唇别过头,晦哑一句:“出去。”
……
夏云珠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拖着瑟瑟发抖的身体一路跑回卧室的,又是怎么拼命控制住发抖的手才锁死了门。
她蜷缩在床边的地板上,压着声音哭了好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床头还扔着从朝凤带回来的喜红肚兜,绣着一对戏水鸳鸯,提醒她和薄风遥拜堂成亲的事实。
被送去夏府待嫁的那段时间,她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苦恋宫主的谎言被拆穿,等待她的将是生不如死的下场。所以她托伺候她的婆子给宫主带话,却被生生劝了下来。
——“宫主多高傲的人,如今全京州都知道宫主要娶您,您一句误会想终止亲事,岂不是打他的脸吗?莫怪奴婢说话直,您一个柴火丫头,摇身一变成夏家千金,可都是宫主大人的手笔,您若是澄清事实,别说下半生的荣华富贵没了,兴许连命都得丢。”
因为婆子的一番劝,她选择隐瞒,将计就计嫁了过去,没想到头来,却是作茧自缚。
可回过头想,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当时的情况下,她也未免有勇气坦白。
说到底,宫主究竟为什么要娶她,至今仍是个谜。
京州盼嫁进夜安宫的女子众多,其中不乏名门贵女、绝色女侠、美艳花魁,为什么偏偏挑个柴房里无权无势的小丫鬟?
倒不是她自我贬低,论相貌,她算不上绝代佳人;论风韵,既学不来端庄之态,也无勾魂摄魄之姿;论才学,她没有满腹经纶,琴棋书画也是夏府待嫁期间才学了点皮毛;论财权,她只能勉强养活自己,于他没有半点利用价值。
所以薄风遥为什么会娶她?难道就因为她在林间对鹰护卫说的那番话?
——怎么可能。
她抱紧胳膊,头深埋膝盖。
她没有令人一见倾心的姿色,要说日久生情,除了河畔两次偶遇外,她和薄风遥毫无交集。
到底,为什么?
……
夜渐深,月色更加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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