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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

      掐死那个穿越女 作者:森夏葵

    分卷阅读13

    她撑着膝盖喘气,风衣笼在湿透的长裙外,挡住夜风的寒意。深夜的药店亮着惨白灯光,从店门外能瞅见药柜前昏昏欲睡的药剂师。

    退烧刻不容缓,想到薄风遥的病情,她顾不得继续歇息,直起身跨进空荡药店。

    药剂师强打起精神接待,听说患者还未量体温,便从柜台分别拿来两样东西:“你说很可能是伤口发炎导致的体热,建议先给他吃消炎药,并采取物理性退热比较好。待会儿回去给患者量一次体温,高于38度5就喂他吃退烧药,如果到了明天仍然高烧不退,一定要带他去医院,伤口感染和普通的感冒发烧不能比。”

    她当然也明白去医院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但薄风遥不愿意,她强迫不了。

    提着药往家折返,远处霓虹被夜色剪碎成星,落进她眼底,将所有心事一一照亮。

    ——“旁人,我信不过。”

    这话在耳边回响了好多遍,依然淡不去。

    她闭了闭眼,头顶似乎还残留他掌心的温度,随着奔跑加快的速度愈发炙热。

    不信旁人,却信她。

    这是诚心要让她愧疚到极点不成?

    ……

    客厅的灯被关上,薄风遥迷糊间睁开眼,就看到翻飞帘间跃动的剪影,家中除他外再无旁人气息。

    他撑起沉重身躯,仰头望向窗外。

    他记得,当年的那个夜晚,月光也是如此冰冷的温度,将万物都染上一层诡异的银白——

    六岁的他侧卧床榻,浑身烧得滚烫。

    接好的四肢依然疼痛难耐,他难受地蜷缩起身体,紧闭双眼仍源源不断涌出泪来。

    衣摆染满腥臭的血,和浓重药味重叠一起,说不出的恶心难闻。

    明明发着烧,却有浸骨寒意阵阵袭来,拖着他一路沉入深渊。迷糊中一只温热的手探上他额头,女人将他从榻上拽起,利索道出二字:“喝药。”

    药极浓极苦,他只喝了一口就抗拒地别过头去。下一秒,被掐住嘴,强行灌进去。

    舌尖、喉咙、胃都被苦涩填满,他哭着挣扎,几乎洒了半碗药。

    呜咽声中,是女人冷硬却夹杂关切的呵斥:“这点苦都吃不了谈何报仇雪恨!从今日起,你再没有撒娇软弱的资格!要么忍,要么死!我给你一晚的时间,今后若是再让我看到你一滴眼泪,就别叫我师傅了。”

    闻言,他心惶恐,爹娘已逝,如今他只有她这唯一依靠!他飞快地擦掉泪,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揪住她的衣袖,抽噎道:“阿遥知错!阿遥再也不哭了!阿遥会乖乖喝药!不要走!不要丢下阿遥!”

    女人手抚上他脑袋,似想安慰,却在触碰的那一刻收回了这份心软,起身将他独自留在一片清寒中。

    他抓紧被角,宛若飘摇风雨中乘一叶扁舟,再无靠岸处……

    就在几个时辰前,闯来一群江湖正派,扰乱往日的平静。爹一直撑到最后,浑身插.满利剑,失血而亡。娘被人当众剥光,道貌岸然的男人们无视她的苦苦哀求,一个接一个欺上她身。即便年幼,他也未能幸免,被折断手脚破布一样扔在地上。

    血铺了遍地,一浪浪朝他涌来,粘稠又温热的血,染红他无助的双眼。

    他很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碾碎,四肢早已失去知觉。

    他多么希望自己瞎了、聋了,再看不见如此残忍的画面、再听不到如此惨烈的哭喊。他甚至希望自己已经死了,无需继续面对超出他承受范围的现实。

    然而上苍不肯如他所愿。

    头顶悬挂的皎月将一切照亮,他最喜欢的小师叔、给他买糖葫芦带他看皮影戏的小师叔,对着爹的尸首高高举起长剑,寒光自剑端流泻而过,那一刻,他看见苍白的碎雪从天幕缓缓落下,脆弱得,仿佛季末最后的白樱,无力凋零风中。

    剑起剑落,为他遮风挡雨的父亲、三口之家的温馨和睦彻底破碎——再也,无法复原……

    小师叔提着爹的头颅展示给众人,宛若凯旋而归的英雄。周围是起此彼伏的欢呼声,赞小师叔惩恶扬善,坚守正道。

    “伙同妖女勾结魔教,迫害同门师兄弟,这种人已经不配当我们明心派的弟子!更没有资格保管关乎全天下百姓安危的玄玉!我将携他和妖女的项上人头回明心派,向各位长老请示!”

    “师兄,这个孽种怎么处置?”有人将他提起,仿佛待宰的牲口。

    小师叔冷漠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而过,无情宣判:“杀了。”

    那一刻,面前的小师叔是如此陌生,高大身躯,手提长剑步步走来。

    他无力地闭上眼,剑扎进心口的刹那,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忽然就在这时,从天而降一个蒙面的黑袍女人,暗器打偏小师叔手里的剑,直冲他而来。

    他感觉身子一轻,眨眼间便被带离地面。

    身后小师叔朗声道:“大师兄果真和那女魔头有所勾结!现在铁证如山!大家追上去!不要放走那个孽种!”

    女魔头?他木然地抬头,朝蒙面女人看去。

    她有一双和娘极其相似的眼睛,眉心绘着一朵暗紫色残花,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低眉,对他说:“抱歉,我来晚了,没能救下你爹娘。”

    他眼泪涌出来,强忍着不哭出声。

    如果,她能早一点赶来,该有多好……

    女人叹息着别过眼,继续赶路,身后,燃烧着紧追不舍的火把。

    他害怕地问:“我们会死吗?”

    女人说:“不会。”

    他抽噎着,继续问:“为什么小师叔要杀我爹娘?”

    女人答:“为了玉。”

    他不懂,甚至无法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女人告诉他:“江湖没有绝对的正反派,无非利益相争,这一点,等你长大自会慢慢明白。”

    “他们叫你女魔头,你是坏人吗?”

    女人轻笑:“你觉得呢?”

    他摇头,眼眶通红,不过六岁,软糯声音里已充满恨意:“他们才是!杀死我爹娘的人才是!”

    “想不想报仇?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他毫不犹豫点头。

    女人又一个跃身,黑色披风迎风而起,将他整个笼罩。月光下,她一字字说道:“那好,你这个徒弟,我收了。”

    第11章

    夜晚将所有的痛苦勾出来,肆意扩大蔓延。

    薄风遥躺回沙发,病痛与孤独感,和十二年前冬季的雪夜重叠。

    他蜷缩起身体,肌肤滚烫,骨髓冰凉。

    即便多年后他夺回了玄玉,失去的双亲、错过的童年、平静的生活也再回不来。

    世人羡慕他一统江湖、风光无限,却不知,他要的不过一个温暖的家。

    京州盼嫁他的女子不少,却多是肤浅理由——因他的地位、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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