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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命 作者:持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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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了好几个都不通,大厅很大,人又多,要在里面找出叶正清的身影,实在太难了,她又试着给叶正清打电话,还是没接。她捏着手机,靠在栏杆上,目光在一张张风尘仆仆的脸上逗留,视线不经意间一转,看到了叶正清。
夏幼清心里一喜,抬脚就要过去,蓦地,她忽然顿住,连同扬起在嘴角的笑容也僵硬住了。
她看见了周敏。
周敏送机,叶正清始料未及。电话里,她的嗓音软软的,带着恳求:“我送送你吧,最后一次,我保证。”
这样的态度,是个人都不忍心拒绝,更何况他们是十多年的朋友,周敏的要求也不过分,叶正清心软了,他答应了。
那天,夏幼清大概不知道,周敏其实看见了她,比夏幼清还要早看到她。但周敏一点儿也不想叫她,更不想让叶正清看见。
他们之间隔着一块广告牌,距离不算太近,叶正清背对着夏幼清,然而周敏注意到了夏幼清,小姑娘傻乎乎地靠在栏杆上,显而易见是来找叶正清的。
周敏自然将视线转回到叶正清身上,她的笑容总是那么温和暖人,放在她那张漂亮的脸上格外迷人,“走之前能不能抱一下你?”
她说的非常妥帖潇洒,见叶正清脸上略有迟疑,却不等叶正清有所反应,伸长手臂,踮起脚抱住了叶正清。
叶正清手插在口袋,笔直站立,她附在他胸口,用一种柔软沙哑的声音哀求:“最后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叶正清愣了半秒,终于抽出右手,俯身单手拍了拍她的背。
并没有抱。
那块硕大的广告牌挡去一半视线,从夏幼清的角度分明看见两人依偎在一起。
她忽然心灰意冷,扭头就走。
走出航站楼,天阴下来。天气预报说晚上有暴雨,她没带伞。
夏幼清蹲在出口处,一时不知道去往哪里,仰头,红着眼眶望着阴沉沉的天空。身边的人来去匆匆,不时有揽客的司机走过来问她去哪里。
她哪里都不想去,想找个地方痛快哭一场。
手机铃响了,是叶正清。夏幼清摁掉。
再打,她再摁。
就这么接连打了三四个,叶正清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来:我上飞机了,有事发我短信,下飞机给你回复。
他大概以为她正在上课,压根不知道她跑来机场本想为他送行。她的伤心,他不知道;她的难过,他从不注意。登时之间,无奈悲伤的情绪胀满胸腔,夏幼清想发泄。
天已完全暗下来了,周围亮起了大灯,灯火如昼。
风疾,秋风扫落叶之势。不会儿,雨珠子砸在路面上,劈劈啪啪,又大又急。
夏幼清走出航站楼,地面上的潮味儿和热气扑在光、裸的脚踝上,白色的帆布鞋面上沾了水,留下黑色的印渍。
她没有伞,也不拦车,走在大雨里,全身被淋的湿透。行人和车辆从她身边经过,很多人都抱着奇怪的想法,这小姑娘好端端的怎么淋着雨呢?有个好心的阿婆站在公交站牌下冲她喊,手里挥舞着黑色的雨伞,夏幼清看懂了,这是叫她过去避雨,阿婆还想把雨伞借给她。
淋过雨之后,发泄是发泄了,病也来的快。
那晚回去之后,夏幼清大病一场,因此错过了高考。
柳雪华忙的脚不沾地,却还是宽慰夏幼清:“没事儿,我们大不了再复读一年。”
复读一年,谈何容易。夏幼清一点儿也不想费那个时间和精力。
叶北良的意思是女孩子的学历比脸好看,买也要给夏幼清买一张文凭回来。叶正清的意思和母亲一样,建议夏幼清复读。
那段时间,夏幼清每天一起床就看见病房玻璃窗外面放着的那株盆栽,秋天还没到,还是繁盛的夏季,那盆栽却掉了叶子,年纪轻轻,未老先衰。
复读,谈何容易呢?她成绩本来就不好,复读一年,未必能把成绩提高多少,倒不如早早出去赚钱,混几年社会经验。
大人们总有他们的盘算和计划。面对劝她复读的叶正清,夏幼清越发觉得,叶正清越来越不懂她了,她曾经以为该是最理解她的哥哥,如今看来,也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人在病中,会看透看淡,一旦冷静下来,身边的人都变的面目全非。
周敏来看过她一次,带着水果和花,夏幼清不想见她,假装睡着了。听见她和刘雪华俩人絮絮聊着天,免不了聊到叶正清,那份亲昵从周敏嘴里出来,让人嫉妒。
夏幼清大概是真的嫉妒。
不知是她没有意识到还是不想承认,这爱扎在心头,讳莫如深,快将她折磨疯了。
叶正清打来电话,是她病好了之后。他在电话里说要回来一趟。
只说是要回来,没说明原因。
夏幼清完全没有过去的那种兴奋感,一场病让她变了一个人。
叶正清没说明为何回来,夏幼清早在心里为他想好理由:不过是来看周敏的罢。
这么想,那少许的期待也如同灰烬。
叶正清果然回来了,带来了好多礼物。
那时候叶北良也出院了,在家里静养。小舅子虽然逃了,公司毕竟没有倒,家里仍时常出入前来拜访的客人。
叶正清分好礼物,夏幼清淡淡的,说了声:“谢谢哥,我拿上去了。”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洗完澡,被叶正清堵在门口。
低着头看她:“我回来你不高兴吗?”
他的眼神有点深,黑漆漆的,随时将她吸进去。
直到面对这个人,夏幼清才发现,说要忘记努力不想他,那都是放屁。
一股子委屈和心塞溢满在喉口,夏幼清抓着手里的毛巾,低垂头,吸了吸鼻子:“高兴啊,不过,我应该不是最高兴的。”
叶正清看着她,有点复杂。夏幼清低着头,没看见他的眼神。
“我困了,想睡觉。”她打了个呵欠。
叶正清看着她,一时不知该不该放她走。最后还是退了步,“早点休息。”
“你也早点。”她这才抬起眼皮扫了眼他。
这次回来,叶正清感觉到夏幼清情绪不太好,看到他都是避着走的,说话做事都相较于以前失了许多情绪,整个人漠然又麻木。
是长大了吗?
叶正清看着沙发上看电视的那个身影,他想走过去,还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可是他也怕一旦走过去了,她势必会离开。还是让他这么看着她吧,至少保持着现有的平和。
叶正清理解夏幼清,他也私底下询问过做心理医生的朋友,对方告诉他,这是焦躁症,需要镇定抚慰,不能强逼她做不愿意的事情,朋友的建议是最好能把她带过去看一下。
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需要看心理医生?
夏幼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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