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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谈情手札 作者:瑚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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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送我的?”说着还站起身,去到铜镜前又把簪子插回去,仔细端详。
“嗯。你戴珊瑚很好看。”卫渊一直记着宛棠在通州买的那支红色珊瑚手串,还有——
那时她手腕处滑嫩的皮肤。
宛棠很是高兴,走过来在卫渊脸上亲了一下。她们相识还不过一年,但宛棠就是觉得能这样和卫渊在一块儿,说说话,也很幸福。
吃过早饭,宛棠的疲累一下子全翻涌上来,再撑不住,迷迷糊糊躺床上补觉去了,卫渊等她睡着,又给她掖了掖被角,还在宛棠额头上轻轻吻过,才离开。
正月初五那天,岑府的七小姐宛敏临盆,生下一个儿子,岑府得了消息也热闹了一通,岑老板和五夫人做外祖父外祖母的,更是一得了消息便赶紧去了女婿府上。也是这一天,春山来告假,说要回老家看看老母亲和兄弟姐妹,宛棠如今管着赌坊,准不准春山回去,都是她一句话的事。宛棠很痛快地准了春山的假,还给了他五十两白银做新年红包。
正月里赌坊赌钱的人多,每天都有很多事需要卫渊去忙去处理,经常连饭都顾不得吃,而赌坊里的厨房做的菜色又很一般,宛棠心疼卫渊,每天都去给他送吃的,从菜肴到点心,每日不落。
转眼便过了正月十五,宛棠和卫渊撇开赌坊里的事,启程去了通州。路上正遇上落雪,路程比预想的多了一天,到通州已是正月二十。
含胭楼里也不似往常,挂起了红纱幔和红灯笼,姑娘们也都着红装,当真是一派新年景象。妈妈听到宛棠和卫渊的来意,还是那套话,指明了要两万两才能将人赎走,还不忘煽风点火一下,“秀宁眼看就要二十五,再不离开这就要往北边充军营去了,你们要赎人可得赶紧呦。”
宛棠见她这副嘴脸就生气,直接拿出备好的银票拍在桌上,“银票在这,你要的两万两,人在哪?我们要立刻带她们离开。”
妈妈一见银票乐了,笑的一脸谄媚,把两张银票拿到手里,仔细瞧了瞧,又来回摸着,生怕这是假的。确认是真的后,妈妈笑得更谄媚,“好说,都好说,我这就让人把秀宁和秀绮带过来,你们别急,别急啊。”
这是宛棠第一次见到秀绮。秀绮出身大户,即便风尘里打滚了几年,仍然气质出众,见到宛棠站在卫渊身边,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只得盈盈俯身,道“谢谢姑娘。”
秀绮和秀宁比秀慧年岁大,没那么拘束,和宛棠也很聊得来,姐妹俩也并没对着宛棠千恩万谢,只是言说这赎金日后必定会还给宛棠。宛棠也很知趣,知道卫渊和秀绮是有些交情的,这会想必有些话要讲,她便一个人走远,留卫渊和秀绮姐妹俩叙旧。只是聊着聊着,两姐妹却垂起泪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宛棠心里不知怎么,就是不想卫渊去哄其他人,见秀绮落泪赶忙走过来询问。
“没什么,没什么,让岑小姐见笑了。”起初秀绮还推脱着不肯说,后来见宛棠确实诚恳,才开口,“我那弟弟如今生死不明,不知扶——卫大哥能不能帮忙探问一下。”
其实孔家之子的下落卫渊一直有帮忙打探,但却一直没什么消息,这会儿也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当时令弟是被发配到了哪支军队你们可知道?”帮人帮到底,宛棠想着。
“应是去了西北的田家军。”
田家军——宛棠听到这三个字不禁身子一僵,她咬了咬唇,几番纠结之下,最终还是开了口。
“你们别太难过,我可以帮忙探听些消息的。”
宛棠是万分不愿意再同田家有半分牵扯的,那是她曾经的夫家,而田家军的主将便是宛棠先夫的伯父。但为了帮秀绮姐妹,宛棠还是去找了田家。宛棠没能给田家留下一儿半女,又是个跋扈的性子,田家对她意见很大,见她来求事都有些冷嘲热讽,但宛棠浑然不介意,见他们不肯配合便告辞了。之后辗转找到曾和宛棠先夫一同去过战场的田家一个小厮,才问到了些消息。
“当时朝廷送了一批人过来充军我是记得,但那里头人很杂,不光有你们说的这些罪臣之后,还有些自己就是犯了事的,战场上时间紧迫,没那个细工夫一个一个去对应谁是什么身份的,你们说的这个人我也一点印象没有啊。”小厮对宛棠还是客气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但他也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抓耳挠腮也没说出什么重要的事,“而且当时战败了,我们的人不是死了,便是被敌军俘虏,就是有人活下来逃了也就那么一两个……”
这话的意思便是说孔家的儿子很难幸免于难,只怕已经……秀绮和秀宁听了,直抹眼泪,但还是谢过田家小厮。
临走前,那小厮忽然又叫住宛棠,“夫人,我这么叫是不对了,但是您毕竟也做过将军的夫人的。其实将军在塞外不是不惦记您,他也常说对不起您,只是他和您还没相处几日就走了,实在也没什么感情,后来遇上小夫人……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宛棠不愿再听下去,打断他,“都过去了,已经与我无关了。”
卫渊原本一直站在一旁不曾说话,这会儿走过来握紧宛棠的手,牵着她离开。
即便有了小厮的话,秀绮仍不死心,还是决定和姐姐秀宁一起去塞外寻找弟弟,找到了便是一家团聚,找不到也无愧于心。宛棠和卫渊没有阻拦,给了姐妹俩一笔盘缠,还帮忙雇了马车,几日后便送他们启程了。
等秀绮姐妹走后,宛棠才问出心中疑虑。
“卫渊,你和秀绮,你们两个……从前有没有过,男女之情?”宛棠绞着手指,问得有些羞涩。
“没有,她原是太子的人,若非太子出事,只怕她现在已是皇妃。可惜命运捉弄,皇妃没做成,还受了几年这样的苦。我想救她,也有太子的一部分原因,我当时没能护住他……”卫渊越说越觉心酸。
宛棠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走上前轻轻抱住卫渊,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不怪你的,你不要自责。”
☆、恩怨
宛棠和卫渊的婚事定在三月二十七。那时已是春暖花开,宛棠对这日子很满意。岑老板为了女儿,直接在崇安择了处庄子送给卫渊。卫渊起初推托,他想靠自己给宛棠好的生活。
但岑老板不这么想。
“我知道你的心思,男人嘛,总有些自尊,但我这也不是给你的,还是为了我闺女,前些年是我不该逼她嫁人的,现如今她既看中了你,你心里也有她,我这个做爹的,就盼着她能过得好。你也不用有什么负担,我送你这些也不是要你入赘,你就当成全我这个老父亲吧。将来你和棠儿也有了孩子,你就懂了这当父母的心。”
“再说,我就觉得这尊严再重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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