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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盏花枝 作者: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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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醉消息,得知她又跟男人喝酒,便急急赶过来。正好撞见这一幕,还好,得亏赶过来了。
朱大醉这会带着酒馆打手过来,直接把刑家三人撵出去了,管他们还要申辩什么,捂住便是。邢夫人受了推搡,口口声声说要告官。
朱大醉笑道:“赶紧告,明儿就告,记住了,告朱大醉,大醉酒馆!”清理完这一大家子,又驱散围观的人:“各自喝各自的酒去,别看了,别看了!”
韩月朗这边,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哼哼道:“连酒水都舍不得付,算什么男人。”
骆银瓶道:“刑大夫不喝酒的。”
“你还替他解释?”韩月朗不高兴了。
骆银瓶赶紧转移话题,问正事:“你刚才怎地那样说,好多人听见了,必定又要登报。”
韩月朗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双眼:“你很介意登报么?”
“我自己无所谓,但担忧连累你!不知道这回《京师报》会怎样写你?!”
来大醉酒馆韩月朗肯定是要喝酒的,这会小二早已端上他最爱喝的几款。韩月朗直接提坛豪饮。酒一下肚,他说话就迷离了:“写我喜欢你啊。”一副写便写呗,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半晌,骆银瓶不言语。
韩月朗喝着酒,重启唇:“其实刚才那个大夫不是真心喜欢你,要是喜欢你,会去剧院看你戏,会去剧院接你来酒馆。眼里有你,会追随你。”
骆银瓶晓得,刑重山与她,是还没开始便结束。
千言万语在心头,但她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良久,感叹:“你最近这段时间,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反常类妖。
韩月朗喝着酒,平静道:“第一个字。”
想“你”。
这一次次直叙胸臆都太过直白。她只好说出心中忧虑:“你入戏太深了。”去抱他手中的酒坛,想抽.出来,让他别再喝了。
她补充道:“也喝得太多,醉了。”
不等她抽,他自己放下酒坛,坐直身板,郑重起神色,先道:“我早出戏了。”
骆银瓶仔细看他眸子,的确清亮,不像是还含糊在戏中的人。可这双眸子里又完完全全深深映着她!
韩月朗继续道:“而且我酒量也很好,酒品也好,哪怕醉了,所有的举动我都清清楚楚。”说着,他喊小二,把酒拿下去。
韩月朗道:“我现在不喝酒了,只想和你说点发自肺腑的话。每天睁开眼,我都想看到你,便是如今最迫切的渴望。之前我每天都要喝点酒,一喝酒,你就往我脑子里冒,我的脑袋里都是你、都是你”
骆银瓶回应他:“我好像心里……”不对,不是好像,“我心里也喜欢你!”
韩月朗突然成了个小孩儿,道:“我可听见你说了,不要明早起来就不认了。”
“认的认的,我喜欢你。”
韩月朗闻言喜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既然两厢喜欢,自然抓起她的手。旁边喝酒的人没听见他们说些什么,只知道两人聊不到一会,明月郎君就欢欢喜喜牵着骆娘子走了。
朱大醉拦住,问道:“大哥大嫂去哪里?”
“我带她回明月剧院。”
“马在后门,走后门!”
“你带我回剧院干嘛?”
“到了你就知道了。”
依然是两人同乘一匹马,骆银瓶坐前,韩月朗在后。
这回比上回少了几分尴尬,多了几分自然,但却也不似熟稔情侣般亲密无间——是一种自持的亲密。
两个人都记着上回被罚的事,所以多多放心思在控制马速上。
到剧院,韩月朗急敲门:“啪啪啪!”
老张开的门,见他牵着骆银瓶,不由得一脸错愕。
韩月朗顾不得解释,拉着骆银瓶上了二楼,推门进入卧房。
骆银瓶立即紧张起来,她是喜欢他,但这……太逾矩了吧!
差点喊出“公子不要”来!
韩月朗松开她的手,打开抽屉,给她看画。
骆银瓶一见《凌波图》,倏如雕塑。
她脑子懵的,过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嗷,原来他晓得曾经的她。
韩月朗道:“你再随我来。”
他又牵着她,下楼,上楼,九曲回廊,来到一间仓库。
这仓库在马厩旁边,韩月朗先一顺儿摸他的骏马,随后才打开仓门。
从门外眺里面,仓库里漆黑一片。
韩月朗道:“你先在外头等等。”
他摸着黑,骆银瓶在外听着撞击声数声,甚是担心他把自个撞着,喊道:“你要小心啊!”
“放心。”韩月朗话音落地,点亮一盏灯。紧接着,第二盏,第三盏……仓库里的灯全亮起来,根本数不清。骆银瓶粗莫估计,超过百盏。
她走进去,仔细看,发现这些都是瓜灯,不由笑道:“你也懂西域的瓜灯?”这种灯在京师见不着的。又问:“这是收集了多久?竟有这么多!”每一盏都不一样,小小能捧在手心。
韩月朗回答她:“十年多了吧。以前没钱,一年买不到十盏,后来钱多了,陆续也就买得多。怀璧堂再往后走,有棵老榆树,最初是是想把灯挂在树上,但放不下,就收到仓库里来。”
放仓库里很美啊,骆银瓶心想,仿佛一仰头,就能瞧见星空,点点微光,温暖慰藉。
韩月朗在等着骆银瓶想起来,两人孩童时代的交集。但骆银瓶开心地看着瓜灯,似乎根本不记得童年的事了。
不记得也不要紧,韩月朗没有再多提。他揽她,拥入怀中。两人互瞧着对方的脸,骆银瓶仍觉得他长得过分好看,而她一般普通。但韩月朗看她时,眼睛里却有星光。
他盯着她的嘴唇,想吻,却紧张起来,暗自握拳鼓足勇气,在她唇上叮了一下,就飞快拿来。
一点也不似戏里那般自如。
骆银瓶羞得满脸通红,她也没戏里那般自我。
两人在仓库说了会话,韩月朗想着时候不早,便送骆银瓶回去。骆银瓶却担心库里的灯都点着,有火烛危险,非要和他一起灭了灯才回去。灭到最后一盏,拿小盖儿一盖,仓库内瞬间幽黑。
骆银瓶感觉唇上又被啄了一下。
而后,他把她送回家去,再折返回来,期间道:“你家真远,这几天我给你在剧院附近找找宅子。”
骆银瓶心想找宅子他找,钱她来出,脑子里开始重新调整日常开销……
第二天,整个京师都炸开了锅。
韩月朗在大醉酒馆牵着骆银瓶手的画,登在《京师报》上。他说的那句“她是我未过门的娘子,自然要进我韩家的门。”
满城小娘子,疯了一半。
闺房私话,奔走相告,都是这是假的。
怕不是是为了新戏宣传,戏里明月郎君和骆娘子要演夫妻!造谣的人都散了吧!
甚至有娘子去京兆尹,状告《京师报》刊登假消息。
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又有人跳出来说:明月郎君个性清冷,你看他几时为新戏做过宣传?
倘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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