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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明月暗笼轻雾 作者:小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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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烦闷这后位一事。终是得不到疏解,只得将它先放置一旁。
半年的光阴匆匆从指缝中溜走,我已满十七岁,在生辰家宴后。
父亲已微醺,将我唤置身边,果真得意的说道:
“婉婉,这天下,这华锦江山,我为它耗尽了大半生的精血。如今大金兵强马壮,国力强盛。早以没了我用武之地。皇上他早就想对我鸟尽弓藏,只是我还有太多的抱负,还未实现。所以不能如他所愿,早早归隐山林,父亲这般做法,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天下黎明苍生。”
我见他一改往日少言寡语的样子,知道他是醉了。心中万分感慨,原来父亲心中竟有这份思量,遂即又人扶他上了榻,
只听得他继续自言自语道
“婉婉,爹爹的女儿,我要把这世间最好的都给你,我要你做这大金的皇后,这天下,只得我纪霄阎的女儿当得上这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
我心中一片悸动,爹爹,终是想把最好的给予我。
只是我……心中早已有了决定,我遣散了下人,掩了门,只得扑通的一头跪下
“爹爹,三思”
这话说出口,父亲的酒竟醒了三分,扶额轻声道
“你可知你说什么?”
“婉婉,知道。爹爹,婉婉不愿做皇后。”我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这是十七年,第一次向爹爹请求,祈求他,成全我……
“为何?圣上年岁与你相当,心怀天下,虽有些少年心性,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他眯了眯眼,眼神里不自觉的流露出赞赏
“可是,女儿……。”不等我说完,爹爹就打断了我的话
“为时已晚,你娘亲昨日已被太后召见,太后有意许你后位,这天下局势瞬息万变,你可知生在这帝王将相家的子女,虽位极人臣,享尽了荣华富贵,只这婚姻容不得你自己做主。况且你娘亲已经替你允了这亲事,过不了几天。皇上的旨意也会公布天下。”
这是爹爹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话语斥责我
我只觉得满心悲凉,只得磕了一个响头,哭道
“婉婉,早就心有所属,望爹爹成全。荣华富贵,母仪天下于我,只是过眼云烟而已。我想要的,只是跟喜欢的人相伴一生、爹爹穷极一生也未能拥有一生挚爱,难道,不能成全婉婉的心情么?”
被翻开的前尘往事刺痛了他,只得轻叹了一口气,道“是我负了她,只是抗旨乃是大逆不道,就算我视你为珍宝,只是这件事我是断断不能允你的,退下吧。”他竟拂了拂手,示意我退下
“望爹爹成全”我执意说
他被我惹的醒了酒,带着些薄怒,怒斥到,
“来人,将小姐带下去”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丫鬟下人应声而入,欲将我扶下去
我却不容往日般温婉,变得倔强要强,再叩首,竟伤了额头,只见白皙的额上,绯红的印记一片
“爹爹若不同意,婉婉就长跪不起”
“那就跪着吧”这一次,爹爹没有在理会我
只是拂袖而去,独留我一人在这房间里
就这样,不知道跪了多久,膝盖间一阵阵酥麻,或是没受过这般的苦难,终究是金枝玉叶,没几个时辰就觉得体力不支,几欲昏厥过去
“女儿,你这又是何必,这母仪天下,是多少女子盼也盼不来的福气。青史留名,一生荣耀,若你能生下一儿半女,有爹爹母亲为你保驾护航,拥有这至高无上的权力,成为亿亿万万女子中的翘楚,这世间将无人敢俯仰你。”
见我泪眼婆娑,母亲轻声劝慰道。向我道清这其中的权衡利弊。
“母亲,这深宫内院,尔虞我诈。实非我所喜,女儿只是个小女子,即没有心怀社稷之大愿,也没有权倾天下的野心。只求,这辈子,能与所爱的人相守,举案头眉。将心比心,母亲你当年以千金之贵,不顾流言蜚语,下嫁爹爹,可曾后悔?”
我言之凿凿的应道。
这是平生第一次这么勇敢,如此看来,那些年的诗书女纪竟是白读了,竟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大逆不道到如此地步。
我心中竟嘲讽了自己,只是忆起那少年,那眉眼,这一生怕是要错过罢。
“他虽不曾爱过我,但能与之偕老,这一切我甘之如饴。但是你爹爹从不曾亏待过我,我不后悔。”
谈到父亲,母亲的脸上闪烁着柔弱的光,没有悔恨,只有淡淡的幸福。
“婉婉也是,婉婉不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就算是天涯海角,也甘之如饴。”
我将头抬得更高,直视前方,不顾膝下疼痛。即使是翻山越岭,我也会找到你……
母亲,笑了笑,用手为我理着衣襟,道
“你果真是像极了我”像我一样的倔犟。
许是想起了年少时的自己。母亲竟不再规劝,只是嘱咐下人,喂了些稀粥给我,便退了出去。
“可是想好了?”又过了几个时辰,父亲问我
“女儿想好了”
☆、辞后位
见我跪地不起,知我心意已定。只见他轻叹了一口气,爹爹竟心软了下来,便扶起我说。
“爹爹只是希望你能得到最好的,既然你有了答案,我只是不再勉强。往后的日子,好自为之。即是自己选的路,就好好走下去,切莫后悔就好。”
听他把话说的如此明白,我欣喜若狂,低头叩谢道。
“谢爹爹成全”
“你为他舍弃大金江山荣华,你又可知,安王已二十却迟迟未纳妃娶妾的原因么?那是因为他早已心有所属,你嫁过去也得不到他的真心爱护。爹爹只是不愿你步你母亲的后尘,用一生,去守一个不爱的男人”
我震了一下,当下思绪渐乱。原来这就是其中的蹊跷,所以爹爹才千方百计地劝我断了这心思。
“你可想好了?”
爹爹见我脸上有异,再次问我到。
“想好了,婉婉不悔,就像母亲对爹爹,即使千帆过尽,也不会后悔。”
闻言,爹爹的背脊僵硬了几分,许是想起了妻子,长叹一声,无奈道
“那便打发你母亲明日走一趟”说罢,负手而立离开了屋子
乾清宫
当今的太后,皇上和王爷的生母,倚着贵妃椅。虽年过半百,却保养得当。她着一袭,明黄色的轻烟紫绣游翎的宫装,墨色长发细细盘起,头戴红翡滴玉凤头金步摇。雍容华贵,她眯着眼,问道。
“悦儿,有话不妨直说。你这前前后后坐了也有半响、哀家见你三番几次欲言又止。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原来坐在下首的宫装妇人竟是当朝宰相的夫人王悦。
“姐姐,”她迟疑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见她迟疑,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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