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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伏黛]着墨 作者:语焉不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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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让里德尔停手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担心她的性命,而是——
刚才他灰暗多年的心脏居然悸动了一下。
那种感觉甜美又酸楚,带着浓重的悲伤和眷恋,仿佛跨越千年万年而来。里德尔回味着黛玉灵魂的味道,忽的觉得密室中好像开了一扇朝向太阳的窗。
那滴墨溅在纸上,像是摔碎了的泪珠。
黛玉咽了口茶,觉着好些了,瞧见里德尔半天没回她的话,便又写道:“你呢?你今年多大?”
里德尔沉默,满嘴都是不知从何而来的苦意,比孤儿院给的劣质糖果和邓布利多的比比多味豆都要酸涩百倍,他犹豫了一下,忽然不想要她的灵魂了。
林黛玉见那墨和那字迹都没有消失,回想到自己方才痛快地告诉了里德尔自己的年纪,他却这么迟疑,果真是轻浮无比!她有些恼了,捡了个空地用小字写了,羞怒道:“你不愿说也罢,左不是个大不了的事情。”
里德尔心神未稳,黛玉灵魂的香气却又飘了过来。
里德尔咬了下牙,嗓子里干得冒火。若是他现在有身体,定能听得见他的牙齿摩擦发出的“吱嘎”声。他冷笑着想,是她自找的。
字迹消失又浮现,“十六岁。”
他贪婪地嗅着她的味道,心里却抗拒着,像是既要不顾一切,又要珍而重之。
里德尔面上的神情复杂极了,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是“弱点”,是“软肋”。
她必须死!
没等黛玉再次落笔,里德尔的字又浮现出来,“梅花很香,你可以同我说说。”
黛玉自然不知有人捏着她的性命阎王殿门口逡巡,瞧着里德尔字里行间熟悉的傲慢,心无芥蒂地写道:“好啊。这瓣梅花是从朱砂梅上掉落的,色如胭脂。除了朱砂梅,还有绿萼梅,花如碧玉,萼如翡翠。我喜欢洁白如玉的玉蝶梅,父亲喜欢矫若游龙的龙游梅……”
里德尔耐心地听她说完,放缓了吸收灵魂的速度,“你父母待你如何?”
黛玉不知为何他会这样问,刚想回“自是极好的”却又犹豫了,她自生了七窍玲珑心,小心地写道:“小时候的很多事都记不清,但是父母疼爱的痕迹会一直在身上的。”她犹豫了一瞬,接着提笔写道:“可能察觉的会慢些,无论是谁,只要等一等就好了。”
里德尔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种吞噬不成反被人窥视了灵魂的挫败感,他冷下了脸,拿出了他一贯的迷人——方才他不由自主流露出的都是真性情,他自己丝毫都没有觉出来。
里德尔的语气温柔暧昧极了,“如果我等一等你呢?”
黛玉一怔,旋即心中轰轰烈烈地开了一树的海棠花。
其实不必等啊。
她斟酌了一会,落笔道:“吓人。”
里德尔抽了抽嘴角,吓人?!
第一次有人质疑他的魅力,没有羞红脸也就算了,得到的评价还居然是“吓人”?!
黛玉捂嘴轻笑了一声,恐吓道:“你若是再逗我,我便把这纸撕了去,看你待在哪儿。”
里德尔轻蔑道:“你毁不掉它的。”
烛火跳动了一下,天色已经很晚了,黛玉剪了下烛芯,认真写道:“你又逗我了,不过你放心,我定然会护住你的。你附身于这薄薄一张纸上,想必极不容易,是有未现之愿吗?还是在等什么人?”
里德尔心道,愚蠢。
不过,这东方姑娘一说,他忽然觉着心中空洞的那一块忽然有了风声——
就好像,真的在等什么人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黛玉的年纪一直有争议,就取她是十一岁这个说法吧,那个五岁的太小啦_(:зゝ∠)_
☆、落雪三
夜色浓重,屋子里更凉了些,黛玉搁了笔,手拢在一起暖了暖。少顷,想起了什么似的,将窗子推了条缝,外头雪花飞坠,嫌春.色晚了般,故穿庭树作飞花,美则美矣,可惜这“花”比寻常的更容易迤逦消残。
黛玉伸出手,一片晶莹落在指尖又很快地化开,她想了想,探了笔身出窗,这回终于接到了雪花,她将笔尾在羊皮纸上轻轻一点,笑吟吟地等着看里德尔的反应。
里德尔正在沉思,鼻尖上就忽的一凉。
里德尔心情复杂极了,满腔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被这点凉凉的娇俏牵着鼻子走,本是要叹息的,滑到嘴边就成了一声轻笑。
小小的雪花在纸上化开,那点水迹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手漂亮的行书,“下雪了?”
黛玉惊奇地瞧着那纸,似乎自她问了里德尔的年纪后,他的字写得就愈发清隽了。
黛玉应道:“对。”她微微蹙了眉,里德尔之前为何写得那般潦草,是在敷衍她么?
羊皮纸上字迹浮现,“心意相通咒。”
黛玉一怔,里德尔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般,懒洋洋地解释道:“字迹变化,是因为你的想法在变。”
黛玉瞧着那“心意相通”四字,脸上飞了霞,低声咕哝了一句,“才不是呢。”她欲盖弥彰地望向窗子,烛火暗了,隐约能瞧见外头,星星很亮,雪落得很慢,白了院中的池塘和假山。
若真是心意相通,他又怎会不知她在想什么,大抵是吹嘘罢了。
黛玉没去细问这些鬼啊神啊的事情,八成这被封在纸中的鬼魂生前是个西洋道士,才会使符咒的罢。
她打了个呵欠,好奇问道:“鬼魂会累吗?”
密室中的大蛇醒了过来,里德尔坐在台阶上,大蛇滑了过来,将头搁在里德尔长长的腿上,里德尔摸了摸大蛇的头顶,指了指图书馆的方向,“去吧。”他随口回黛玉道:“会,不过设了咒。我等着你的消息,你一回信,字就会出现在我眼前,睡着了也醒了。”
黛玉的心头上好似被人拿着软软的羽毛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里德尔随口说的这话可比他方才刻意道出的俏皮话还要可爱百倍。
黛玉想,里德尔生前是个温柔的人罢。
她抿唇笑了,半晌之后,忽的有些心疼了。里德尔道出违心之语,想去获得他人的好感,必是小时曾经历些不愉快罢,如今才会如此小心翼翼。其实大可不必啊,他自己本身已经足够好了。
黛玉出了一会儿神,里德尔趁这工夫唤来了金妮·韦斯莱,金红色头发少女眼神朦胧,他冰冷的手指在她的面颊上轻轻抚过,不由得想,那边的东方姑娘,是生的什么模样呢?
里德尔正这样想着,黛玉的字迹就浮现在眼前,“我可以见一见你吗?”
“你说我没法子进入到你的记忆中瞧见你,那么,你可以现出身形,让我见一见吗?”字里行间都是满溢出来的期待。
金妮茫茫然地抽出魔杖,杖尖白光一闪,在她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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