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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山之莲 作者:瘦肉猪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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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当初的决定,我也和他一起,度过了一段最开心的日子。那个时候,宏哥哥的眉头一皱、唇角一撇,我就知道他,是得意是生气,是欢喜是厌恶。”
她深吸了一口气,“可是他如今,就在我的身边,做着如此多欺骗我的事,我还蒙在鼓里,一无所觉。”
“乙弗氏的话怎么能当真呢,她本就疯了,她自己不好过,自然不想让你好过。”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被打入冷宫,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如果她害我也算报应,何必如此怨忿?”她条分缕析道,“她大可以把我咒骂到死,为什么要撒这种,轻易可以被戳穿的谎言?”
“阿哲,不如让我再冲动一回,逃出这个樊笼,拓跋宏,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他”,她决绝道。
我无言以对,要说欺骗,我也算一份,又有什么资格辩解。只是我没想到,拓跋宏这么多年,会这么疯狂,对每一个人都如此狠心。
而惊马的凶手,又是谁?那个放冷箭的人,被查出是乙弗氏家中多年前的旧仆,当时就自尽了,除此之外,并无线索。背后之人这么做,可谓一石二鸟,之后再也没有动静,这只能说明她藏的很深,难以应付。
她认为我也信了,果决道,“阿哲,我们一起逃吧!马上就走!”
我将我的石青披风、白纱帷帽取出,给她系上戴好,还把出宫令牌塞到她手里,缓缓道,
“出宫后,去朝阳里找二哥,莫贺是一家之主,身兼家族重担,大哥勤勉恭谨,对人对己都十分苛刻,只有二哥从小就没有包袱,他会顾及兄妹之情,把你妥善安置。”
她任由我摆弄,不明所以,“阿哲,你不和我一起走?”
我避而不答,“平城往北,途径数县,快马不过一日,就是阴山草原,那里广大无垠,只要伪装成牧民,赶着牛羊,来回迁徙,不易察觉。”
我让青亭进来,交代了几句,嘱咐她送妙莲出宫,记得在宫门口要说的话,和让青亭一定要回来。
“阿哲,你不走我不走”,妙莲倔强道。
“妙莲,不要任性,如果我们都走的话,立马就会被发现,只有我坐在中宫,紧闭殿门,才能拖得几日”,我坚决道。
她一跺脚,“我不想你有事”。
“我不会有事,我是太尉冯家的女儿,李中书的儿媳”,我宽慰道,“而且阿哲是死过一次的人,不会轻言生死”,除了为我的傻妹妹。
说完一把推她出了殿门,让青亭小心跟着。
“阿哲”,她略带哭音地唤我。
我背过身,抵住殿门,强忍着泪水道,“妙莲,你放心,阿哲答应你,总有一日会去看望你,我们此生一定会再见。”
她的哭音,渐行渐远,我不能放任自己软弱,赶紧吩咐霜云宫宫侍,紧闭宫门,对外称病,宫里精心布置,以防事变。
云雨
就在妙莲逃走的那晚,三更时分,霜云宫如临大敌,没想到月余未来的拓跋宏,竟然鬼使神差地莅临。
还好我早有准备,换上了妙莲的荷色袄裙,盘好发辫以珠珞错结,淡敷纯白面脂,轻匀梅红妆粉,眉黛如重山,额间凤尾钿。
青亭回来后,帮我点上四角的博山炉,熏上我苏合香,将殿中八幅轻纱帷幔低垂,只在床前点一盏错银铜鹿灯。
他想来是喝醉了,才迷迷糊糊地闯进霜云宫。
青亭忙过去请安,婉转道,“陛下怎么这么晚过来,娘娘近日身体不适……”
“给朕滚出去,还有你们这些跟着的”,他大喝道。
我向青亭点点头,以示安抚,她和宫侍们都退了出去,合上大门。
只见他摇摇晃晃地,走进深殿,一手挥开挡路的幔帐,向唯一的光源靠近。
我起身趋近,扶住了他的右臂,他身体一崩,顿住脚步,想必对我的主动亲近,很是震惊。
“妙莲,你……”
我用右手二指轻点住他的双唇,上面还残留烈酒的湿润。
他终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待着什么。
我牵起他的右手,带领着他的掌心,抚在我的发心上,沿着碎辫、珠珞,一路滑到耳垂、脖颈,再到短袄的盘扣。
他比我高半个头,渐深而熏着酒咧的气息,透过我的二指,如清羽似的拂过我的额头,令人心弦一颤。
他的手有点发抖,解了很久都解不开,索性把襟扣一扯,我知道他的力气很大,只听“嘶啦”一声,短袄破碎,一阵凉风钻进了我的肌肤。
我一阵颤抖,他似是感觉到了我的紧张,一瞬间停了下来,似清醒了不少。
他低沉道,“我只是来和你说说话,你不必如此”,说完作势想拢起我的衣襟。
我止住他的右手,拖起他覆盖薄茧的掌心,往轻纱帐掩映下的四方榻行去,他任由我的带领。
我两并对着彼此,坐在了榻沿,我背对着铜灯,可以看清他剑眉的弯度,双目的深邃,高直的琼鼻,微张的薄唇,我突然觉得,其实从未认清过他的样子。
他察觉到我的注视,不乐意地想捧起我的脸,打量我的目光。
我自然不能让他如愿,我深吸一口气,扑倒在了他的身上,右脸堪堪擦过的他的侧颜,埋在他的肩头。
帝王如他,怎会容许如此挑衅,他双臂把我箍紧,靠右腿屈里,腰身一翻,把我掀在了柔软的床褥上,而他正居高临下,相距一尺地俯视着我。
就在他迷蒙着双眼,疑惑地凝望着我时,我闭上了双目,仰起了脖颈,轻柔地触碰他的双唇。
也许是苏合香起作用了,也许是他对妙莲情难自禁,他不再犹疑试探,一发不可收拾地,驰骋着他的欲望。
几滴清冷的泪珠,悄悄地,沿着双颊滑落,滴进柔软的丝褥中,不着痕迹。拓跋宏似有所觉,放缓了动作,双手摩挲在我的鬓边,温柔小意地,轻啄我的双目、腮边、脖颈儿,直到冰凉的水痕,都变作了缠绵的热息。
我无比明白,他的热情,他的怜惜,都是给妙莲的,这让我更加的鄙薄自己,十指狠狠地掐入掌心。
那一夜,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鸳鸯瓦冷,霜华露重,星河欲曙,他才精疲力尽,酣畅睡去。
我勉强支起酸疼的身子,挑了挑渐弱的铜灯,昏黄光晕下,依稀可见他餍足的睡颜,那道紧皱的双眉,此刻松缓地簇立着。
好好睡吧,拓跋宏,做一个香甜的美梦,因为等你醒来,无论对于你我,都是无情的现实。
转机
第二日,拓跋宏一直睡到午后,幸好他三日一朝,并未有人敢来催促。
我一早就起身,清理好衣裳床褥,掐灭了香,换回了寻常的女官素服,低头跪坐在白砖地面上。
拓跋宏揉着疼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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