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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快醒醒 作者:写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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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身体里总是隐患,能解还是解了吧。”
梁玄故意臊她:“莫非你想替我解毒?”
“我不是......我没有......”
梁玄在她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好了,回去躺着罢,没好全千万别久坐久站。”
董晓悦本来以为只要她一提解毒,燕王殿下必定与她一拍即合,谁知道却碰了个软钉子。
没道理啊,她百思不得其解,刚才擦药的时候明明感觉到他呼吸急促,还好几次听见他偷偷咽口水,明明也很饥渴嘛,装什么大尾巴狼!
董晓悦脸皮再厚也是个经验不足的女青年,被拒绝了一次,断断没有勇气再提第二次。
梁玄目送她悻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仰天躺倒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
燕王殿下身体底子很好,在床上躺了三四天便可以下地走动了,不过十来日,外表已经与常人无异,根本看不出毒已侵入心脉和五脏六腑。
丁先生每天早晚替他把脉,脉象却与表征南辕北辙,不但没有好转,反而一天比一天凶险,每每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梁玄倒是一如既往的豁达,时常反过来宽慰他。随着身体的恢复,他开始重新把营中的事务担了起来。
昏迷那段时间虽然有副将坐镇,可将士们终日不见主将现身,难免忐忑不安,此时亲眼见到生龙活虎的燕王殿下,不由军心大振士气高昂。
梁玄偷偷放出他病入膏肓的传言,他皇叔果然上钩,派出麾下猛将,领着主力大军前来趁火打劫,被早有准备的吴将军打了个落花流水,顿时元气大伤。
江东的士族本来大多明哲保身袖手旁观,一边与叛军暗通款曲,此时见叛军露出颓势,都有些坐不住了。
顾家勾结叛军毒害梁玄,被他抓住了把柄,没有回头路可走,其余各家却是见风使舵,纷纷向梁玄示好,唯恐落于人后。
梁玄不计前嫌来者不拒,今天去这家赴宴,明天去那家饮酒,挑得那几家争先恐后地送钱送粮草。
自然也有人另辟蹊径送些别的。
这一日,梁玄练完兵回到帐中,便有侍卫来报,沈家派人送了两车绫罗绸缎和八个美人来。
梁玄闻言下意识地一皱眉,他初到江东时各家都打过这主意,他一向是把财物照单全收,把人原样送回去。
“东西留下,女子……”梁玄话说到一半突然改了主意,“带过来给孤看看。”
侍卫们目瞪口呆,难不成殿下食髓知味,总算开窍了?
并没有食到髓的燕王殿下下一句话原形毕露:“董娘子身边没个人着实不便,既然送来了,留两个伺候她罢。”
“……”无药可救了。
第109章 补全
不知不觉间, 董晓悦来已经在梁玄的军营中生活了三个多月,营地里的草从碧绿变作枯黄,转眼已经深秋了。
初来乍到时, 她时常怀疑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对这个世界越来越熟悉, 越来越习以为常, 董晓悦逐渐忘了思考这件事, 回到自己世界的愿望似乎也没那么强烈了, 想起那个从小到大生活的世界, 反倒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沈家送来的那两个美人一开始颇有雄心壮志——天下的男子哪个有长性的,待燕王殿下腻了那山越,不愁没有他们的机会。
然而不到一个月,董小姐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深地折服了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封建人民,两个美人一致同意,与其费尽心机爬燕王殿下的床,还不如跟着董总吃香喝辣翻花绳嗑瓜子打拖拉机自在。
何况据他们观察,这位金玉其外的燕王殿下很可能有某种难言之隐。
哪怕再忙, 梁玄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董晓悦的帐中坐坐, 说会儿话, 但是床铺被褥永远整整齐齐, 扫一眼就知道两人之间清清白白。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燕王殿下多喜爱这山越女子,如此喜爱却不越雷池一步,那只有可能是腿瘸了。
美人们对董小姐多了一分怜爱, 干起活来越发尽心尽力。
董晓悦是个天生闲不住的人,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咸鱼日子过久了,心里未免有点不踏实,便想着找点事做,缓解一下吃白饭的负罪感。
可惜她胳膊才长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体力活是不用想了,洗手做羹汤也不行——浑身上下比河豚鱼还毒,食物没法让她经手,何况她的厨艺也仅限于煎荷包蛋和泡面。
董晓悦只好去问宁白羽,白羽想了半天,抱了一堆细绫绢来:“殿下的中衣穿旧了,娘子若是有暇时,就替殿下缝几身衣裳罢。”
董晓悦哪里会做这种精细活,可梁玄的贴身衣物又不想假手于人,只得硬着头皮上,一只袜子都没缝出来,手指倒戳了好几下。
好不容易缝出一双袜子,一只肥大得可以塞两只脚,另一只却连一只都塞不进去。梁玄倒是爱不释手,把那粗糙的针脚摩挲了无数遍,宝贝似地收在衣箱底下。
董晓悦算是认清楚了,她和心灵手巧、兰心蕙质没有半毛钱关系。
仔细一想,她从小到大擅长的只有考试和写代码,两种技能在这里都没有用武之地,她一下子就成了个毫无用处的米虫,不能产生价值,只会消耗资源,这种认知让董晓悦有些丧气,并且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怀疑人生。
这些事她没人可以诉说,更不想说出来让梁玄心烦,前段时间营中疫病肆虐,元气还没恢复过来,又传来豫章太守投降叛军的坏消息。
梁玄生怕她担心,一向是报喜不报忧,董晓悦不知道详细的来龙去脉,可营中的气氛陡然压抑起来,她自然能感觉得到。
这种时候她不求帮梁玄分忧,能做的就只有尽量不添乱了。
梁玄也的确是焦头烂额、心力交瘁,也许冥冥中自有定数,本来他们的形势一片大好,可以说只差一口气就能把他皇叔打得翻不了身,谁知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营中闹起疫病,给了叛军喘息的机会。
他皇叔身边大约是有高人坐镇,竟然抓住这一线生机把死局给盘活了。
那些江左世家本来就是见风使舵,没什么信义可言,一旦露出颓势败相,他们必然第一时间反水。
比起战场上明刀明枪的对阵,这些大家族的暧昧态度更令人担忧,梁玄小心翼翼地周旋其间,颇有如履薄冰之感。
还有一件事,除了他和丁先生之外无人知晓,连宁白羽都被蒙在鼓里——他体内的毒性已经遍及腑脏,一旦发作起来,别说是药人,就是大罗金仙再世也救不了他。
他不知道毒性什么时候会发作,直到某一日早晨起床时,他突然发现四肢突然失去知觉,缓了一会儿才渐渐恢复过来。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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