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
傲慢与温柔 作者:木勺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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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温柔 作者:木勺姐姐
就像很小的时候,他在商场里看到一个很漂亮的玩具车,姑姑问他想不想要,他心里懵懵懂懂的,像是想要,又不敢要,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玩具车就被别人买走了。
他的整个人生都是这样温吞的、犹豫的、慢慢煎熬着的,渐渐,就什么都失去了。比如时间,比如健康,比如他的眼睛,比如顾燃的“喜欢”。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何月便出发去了e市。
坐了飞机,搭了大巴,走了山路,终于站在寺庙外面,已是午后。
古寺掩映在青松翠柏之间,古木参天,游人寥寥,只听见远远的诵经念佛之声,在这秋日里显得格外悠远和肃静。
何月正了正衣衫,请香三支,进了佛殿,在那石像前跪了许久。
普贤菩萨,身披彩衣,手持如意,乘六牙白象,那慈悲的面容仿佛能参透世间一切疾苦。
只是心有痴念,却又如何化解呢?
菩萨不语,只是静静微笑,垂眼望着他。
何月上了香,又把脖子上的平安扣解下来,放在**之上。
这平安扣是顾燃在这寺里求来的。
这样,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终于到了顾燃结婚的日子。
顾燃的婚礼在b城周边一个临海的度假酒店内举行,婚礼现场提前半月便已开始张罗布置,整座酒店都被包下,以便外省赴宴宾客可以提前下榻。
婚礼仪式规模不大不小,请了一些至亲好友,酒店各个出入口和外围都安排了安保人员,严禁记者和媒体进入会场。
因为从市中心到酒店距离不算近,顾燃提前为何月安排了专车,车座上放了一个长方形的白色礼盒,写着“何月先生亲启”,里面是一套崭新的深色礼服,一件白色衬衫,最下面是一张红色的婚礼请帖。
顾燃礼数周到,不仅专车相送,婚柬相邀,连宾客用的正装都为他备好,客气到让他觉得陌生。
何月换好衣服,在换衣间的镜子上看到了自己的脸,不由得愣了一愣,镜中那人苍白消瘦,神情黯淡,没有视力的左眼下面是一条细细的疤。他在镜子前面站了一会儿,想从那张苍白的脸上看出些神采。
原先常有人夸他生得好看,他也看不出究竟是好看还是不好,相貌对他来说一直是个模糊的存在,但是在顾燃婚礼的这一天,他难得关注起自己的外表来,他希望自己可以不要太狼狈。
何月下了楼,仪式还没正式开始,已经有了不少宾客热热闹闹地提前落座了。
开阔的宴会大厅布置得如梦似幻,正中引了条波光粼粼的水路,上面蒸腾着特制的雾气,两侧是高高低低簇拥着的无数粉白花树,宾客的圆桌错落在花海之中,头顶上方布置了一层又一层璀璨的星光和温柔的纱幔,奢华唯美,如同童话仙境。
何月远远地看见了顾燃。
男人站在那层层叠叠的花树之间,似乎正在和婚礼司仪交代着什么。
依旧是修长高大的身型和英挺俊朗的面孔,身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无尾礼服,配同色马甲和雪白的衬衫,简洁的罗缎领结,精致的钻石袖扣,戗驳领外侧戴有单只的白色玫瑰胸花。
作为新郎的顾燃,显得前所未有的稳重和认真。
顾燃也看见了他,像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远远的朝他笑了笑,笑容礼貌而疏离,就像面对一个普通不过的友人。
男人似乎还有事情要去办,朝他做了一个简单的“我离开一下”的手势,就转身走掉了。
会场的灯光刚好打在何月身上,他被晃得有些头晕,心口也跟着疼起来。按常理说人是不应该心疼的,他可能是生病了。
他原本有一些话想对顾燃说,可是顾燃甚至都没有走过来,就直接走开了。那些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只能怔怔的在原地站了很久。
他想,他和顾燃之间,终究是他走得太慢了。
顾燃已经走远了,他却还在原地。
婚礼仪式终于开始。
司仪在台上做开场白,而后主婚人致词,随着一阵欢腾雷动的掌声,会场尽头的门打开了,所有人都期待着新娘的出场。
何月坐在宾客观礼席上,静静地看着站在高台上的新郎。
新郎也在看着他。
他忽然有一点不确定。
悠扬舒缓的背景音乐响起,顾燃缓缓向他走过来,那一瞬间似乎被无限延长,几乎变成一个世纪那么长。
会场的宾客都安静下来,空气几乎凝固,只有粉白的花树轻轻晃动。
顾燃走到他面前,俯下高大的身体,单膝跪下来,抬眼看着他。
“希望你能接受我。”
“......”
男人把一个丝绒盒子放在他的手上,跪着帮他打开了,里面是一枚素雅的钻戒。
“和我结婚吧,好吗?”
“......”
“这个婚礼是送给你的。”
——正文end——
番外继续
☆、番外1:尾声+董非的烦恼
《番外:尾声》
何月在那巨大的震惊和无措中,只说了句,“我想一想。”
他的确需要想一想,他脑子里乱成了一片。
自己对顾燃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他之前也略微的想过。
最初顾燃对他并不太好的时候,他也没有太强烈的抵触情绪,最多是逆来顺受的忍耐;后来顾燃对他产生了兴趣,开始对他友善了一些,他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免生出些感激,毕竟不论顾燃对他是好是坏,他都需要这份工作糊口而已。
感激之外,是不是还有一些其他的情绪,他也辨别不清。
只是他也常常会想起,那时顾燃压在他嘴唇上的感觉。脑海里一旦闪过两人肌肤相亲的场景,背上就跟过了道电流似的,连脚趾都麻木了。这种感觉实在太陌生,以至于他不敢再细想下去,可是那些念头偏偏就像点了油地里的火星,以无法阻挡之势烈火燎原。
还好后来,顾燃又忽然告诉他,他要结婚了。
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既然顾燃要结婚了,有些事情,他就可以不用再想了。
不用再想,顾燃对他的温情和热切从何而来;不用再想,他要怎样回应对方那类似于爱意的真挚;也不用再想,想起顾燃时,那些时常冒出来的心悸和颤栗又是为了什么。
仿佛身体一下子空了,心也跟着空了。他已经习惯了失去之后,那种一下子释然了的疲惫感。
可是他没有想到,顾燃要“结婚”的对象竟然是自己,甚至还单膝下跪、手捧钻戒地跟他“求婚”。
那种整颗心都提起来的感觉又回来了,他觉得心慌又无措。
男人还维持着单膝跪着的姿势,安静地抬眼看着他。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久到他怀疑顾燃的膝盖都要跪酸了。
“你、你先起来吧。”
顾燃看了他半晌,沉默着站了起来。
戒指盒还在手上,男人似乎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重新放回了兜里。
求婚不了了之,婚礼临时变成了酒会,宾客们虽然又是吃惊又是扫兴,但是好在事前筹备时就安排了应急预案,增加了乐队演出、自助酒会、珍品拍卖之类的环节,也不至于把大家晾在现场。
顾燃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低声道,“跟我来。”
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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