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权臣 作者:参兴

    第205章 都是瞎子

    林思明端坐在红木椅子上，听完贺敬之的回话，气的脸色铁青，恨不得抽那位郭侍郎几耳光。梦岛小说 d 刚刚好不容易在通天书院外与蒋胤祥达成共识，由郭敏宗来主审此案。但谁能想到郭敏宗老奸巨猾，竟会想出此种办法逃避他与蒋胤祥之间的明争暗斗。

    他本想亲自去郭府查看郭敏宗是否真的受伤，但转念想想又觉着不妥，以郭敏宗的性子，既然敢叫贺敬之如此回话，必然有着应对的方法，他就算去郭府必定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因此没有必要去验明真伪。

    蒋胤祥看到林思明那张老脸被气的发青，心情的确很不错，要不是碍于颜面，不想让别人说他闲话，早哼起小曲来表明此刻畅快的心情。

    “林尚书，郭侍郎有伤在身，今日时间不早，就算开堂问案，也有很多不便之处。”蒋胤祥轻抿杯中的茶水，笑眯眯的说道：“依我之见，此案不如押后再审，您意下如何？”

    林思明气的冷哼一声，哪里会罢休，今夜他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将李青云的脑袋割下来，拿回去祭奠弟弟的亡魂。而蒋胤祥能说出这种话，明显就是想要拖延时间，他绝对不能着道。

    “二殿下，刑部能人居多，难道郭敏宗不来刑部，此案就一直拖着不审？”林思明看着蒋胤禛那张可恶的笑脸，声音低沉的说道：“我看不如请刑部尚书褚天琪来问案，我想二殿下不会质疑褚尚书的断案能力吧？”

    蒋胤祥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的茶杯，心思急转，请褚天琪来审理此案肯定不妥。而他要的是拖延时间，让褚天琪今夜问案，岂不是正合了林思明的心意。如若褚天琪大笔一挥，判决李青云死刑，到时他就算想干涉都会有诸多困难。

    蒋胤祥放下思绪，沉思半晌后，说道：“褚尚书日理万机，公务繁忙，我看不如咱俩各退一步，明日午时若褚尚书若有时间，再由他亲自审理此案，这下林尚书应该满意了吧？”

    林思明睁大双眼，事出反常必有妖，总觉着这话从蒋胤祥嘴中说出不现实。他又不是不知道褚天琪与他的关系，真要让褚天琪审理此案，到时肯定会偏袒他们这方。但想了半天，他又想不到问题出在哪里。

    “那依二殿下所言，明日午时咱们公堂上见。”林思明朗声说道。

    既然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他打算见招拆招，反正这件事他占着理，他不信蒋胤祥明天敢在公堂上颠倒黑白，若真那样做，到时就不能怪他不客气，把蒋明清请出来与之对抗。

    “那您看嫌犯该如何处置？”蒋胤祥轻笑道：“依我之见不如暂时关押大牢，一切问题待到明天再说。”

    林思明对此没有异议，命令贺敬之将李青云先关押进大牢。贺敬之哪里敢不听从，吩咐旁边的衙役将嫌犯往大牢方向押去。

    见到李青云关进大牢，林思明心中的石头落下，他料定蒋胤祥今晚会有所动作，因此没有过多的时间耽搁，出了刑部大牢，准备先去和褚天琪碰碰头。

    李青云听着牢内鬼哭狼嚎的模样，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前世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大牢，没想到他真的有幸坐上一次。

    林思明走后，贺敬之很识趣的将空间留给李青云和二殿下，带领衙役走出大牢。

    见到所有人已走，蒋胤祥将目光投向福伯，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沉声说道：“福伯，门客关沧海不知还在不在府中？若是他还在府里，让他即刻来刑部大牢，今晚你不用回府，就待在牢里，我怕林思明那老狐狸玩阴的。”

    福伯点点头，转身向牢房外面走去。

    直到此时，蒋胤祥脸上才真正露出一抹畅快的笑容，伸手帮李青云把身上的绳索解开，笑眯眯的说道：“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知李兄有何感想？”

    李青云盘膝坐在牢内的草席上，尴尬的挠挠头，他从来没有想过俩人见面的场景会是这样，本来他信心满满的想要在科举考试中拔得头筹，到时去见蒋胤祥最起码面子上说的过去。可如今哪里还有所谓的面子可言，小命能保住都不错了。

    “你刚才对我说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真的能够做到？”蒋胤祥双眼满是凝重之色，沉声问道：“这次我救你等于彻底与林思明撕破脸皮，我可不想自己最后救下的人，只是嘴皮子功夫好。”

    李青云无奈的耸耸肩，不知该如何面对蒋胤祥，俩人充其量才见第三面，他不明白蒋胤祥是哪里来的信心如此信任他，若是以后他做不到岂不是要找块豆腐撞死？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蒋胤祥继续说道：“多余的话我现在不想说，若能活下来以后有的是时间叙旧，待会那名叫关沧海的男子来了后，他会给你交代一些事情。他是京城有名的讼师，拜在我的门下，你们待会好好合计一下，我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打点，因此就不能在牢里多陪你。”

    李青云点点头，目送蒋胤祥出了监牢，没过多久，一名男子在福伯的陪同下，再次走进监狱。只见男子长的俊美绝伦，五官分明。单单从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他的能力。

    男子看到李青云坐在草席上，在福伯的介绍下，轻声说道：“李兄，我叫关沧海，你的事儿来时的路上老官已然告知于我。”

    李青云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郑重说道：“明天公堂上的事儿，还要拜托关兄解围。”

    关沧海点点头，开始一股脑的给李青云交代起明天上公堂所要注意的事项，毕竟这次的原告来头非比寻常，乃是吏部尚书林思明，如果不是有蒋胤祥在后面为他撑腰，这次的案子他打死都不会接，但既然已经接下，就要尽全力去将这件事儿办好。

    李青云将关沧海交代的事情全部记到脑海里，而福伯没有离开监牢的意思，这是蒋胤祥特意交代的，目的就是怕林思明那老小子来阴的，请高手今夜入牢加害李青云的性命。对于此点，他没有排斥，反而相当感激。蒋胤祥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在内，让他省去不少烦恼。而这样的恩情，他以后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

    李青云杀掉林玉华的事儿，犹如飓风般刮向京城的角角落落。几乎一夜之间，他的大名就传遍了京城。众人都在纷纷猜测，李青云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与蒋胤祥的关系能好到什么程度。更有好事者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就立即命人追查起李青云过往的一切。

    经过有心人的一番打听，才确定杀死林玉华的凶手，就是云山县那位做出春江花月夜，对上庄翰林先生对联，一己之力将倭寇赶走的民族英雄。令大家好奇的是，这样的英雄人物怎会沦落成杀人犯？怀揣着一颗好奇心，很多人都打算明天去公堂，亲自看看那位英雄人物长的啥样。

    “消息都放出去了？”蒋胤祥看着客厅内两名汉子，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有没有露出马脚？”

    “殿下放下。”其中一名汉子抱拳说道：“我们是在凤来居传出去的。”

    蒋胤祥点点头，示意汉子出去，他之所以将李青云往昔的事情宣扬出去，就是想为明天公堂上的公审造势，让百姓们先对李青云产生好感，到时他便自有办法帮助其脱身。将一切事情都准备妥当，该打点的地方都打点，该走的门路也已经提前知会。坐在客厅内的蒋胤祥脸上洋溢笑容，并不是很在意明天的公堂之行。他要保李青云这件事儿谁都挡不住，就算是林思明搬出自己的哥哥蒋明清都不行。

    ……

    时间如流水，转眼就到了第二天午时。

    李青云坐在监牢里，看着周围昏暗的煤油灯，心里不住的碎碎念，自己初入京都，就闹出这么大动静，虽然有蒋胤祥帮忙撑场，但依然怕呆会难以收场。在福伯的陪同下，衙役的押解下，李青云提前来到刑部审讯大堂，看到堂外人头攒动，他整个人被吓了一大跳，全都是群情激奋的民众。

    站在公堂凉飕飕的石板上，看着案牍后面那画幅着红日出东海的墙壁，四周阴森森立着的刑棍，李青云嘴角不由划出一抹轻笑。前世从来没有进过法院，今世刚到云山县，第一次就进了公堂，这次来到京都更加令人恼火，直接来到了倾城王朝的最高人民法院，难道真是天意如此？

    回过头李青云发现那些京都百姓比他还兴奋，拼命地往前挤，想占据更好的观看位置。更有一名手拿黄瓜，打扮穿着象乞丐的男子，正冲着大堂内的人不停傻笑。

    关沧海见到李青云蹙着眉头，笑着解释道：“京都里的人胆子都大，你看到门外那名穿着打扮像乞丐的破落汉子了吗？那是柳国公最小的儿子，平常就喜欢打扮成这种模样来糊弄人，而今天是你和林尚书打官司，但很多人心里明的跟镜子似的，你代表的是二殿下，殿下与尚书家打官司，确实少见，这种热闹肯定没有人愿意错过。”

    李青云有些头疼地摇了摇头，关沧海在一旁轻声问道：“李兄，昨晚该交代的都已告知给你，但我还要在提醒一遍，打死待会在公堂上都不能承认林玉华是你所杀，就说是林玉华由于没有站稳，往你手中的佩剑上去撞。”

    李青云笑了笑，脸上满是诚恳说道：“关兄，我真的没有杀林玉华。”

    关沧海喜欢一点就透的聪明人，不用浪费太多的口舌，看着李青云那张亲切诚实的脸庞，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表示赞赏。

    没过一会，一名手拿折扇，脑袋比常人大出一半的男子从后堂走进，看到男子走进来，关沧海说道：“此人叫程赤水，待会他问你任何问题，都要小心应对。”

    李青云多看了程赤水两眼，郑重的点点头。

    没过多久，林思明走进公堂，令人目瞪口呆的是，他竟然是带着一口棺材走了进来，在棺材内部，是林玉华的尸体，只不过断掉的头颅已被仵作用针线缝合。林思明看见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公堂上的李青云，双眼里流露出一抹凶狠的神情，似乎想要将李青云生吞活剥掉。

    李青云假装没有看到这点，将注意力向着案牍上转移过去。因为蒋胤祥正陪同着一名中年男子，从后堂走了进来。男子剑眉星目，英姿勃勃，仪表不凡，穿着官服，见到男子走进公堂，两旁的衙役齐声喊威武。

    蒋胤祥与林思明相对而坐，褚天琪坐在案牍后面的太师椅上，没有任何的废话，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响清亮无比，公堂内外嘈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那些趴在外面的看客变得鸦雀无声，毕竟没有谁愿意错过好戏。

    “堂下所站何人？”褚天琪缓缓问道，他作为当朝一品大员，早已不审案件多年，若不是得了两边的知会，他才懒得理会这样的杀人案件。

    听着褚天琪开口，堂下的原被告双方各自应答，程赤水递上连夜写好的状纸，褚天琪假意看过，又交给关沧海看了一遍。关沧海细细一看，发现与他的预料并没有太大出入，点了点头交还回去。

    程赤水被林思明请来，自然要卖力气，沉声说道：“回禀大人，我还有一事不太明白，按理来说堂下之人是杀人嫌犯，为何上了公堂之上，却依旧昂然而立，不行跪拜之礼，如此品行，难怪会做出昨天那等凶残之事！”

    李青云看了程赤水一眼，按照关沧海昨晚交代的话语，故作好奇的问道：“我又没有罪，上公堂为何要下跪？”

    这句话说出口，程赤水还没有说话，倒是将林思明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弟弟的尸首就在公堂上摆着，李青云竟然说自己不是杀人犯。就当林思明准备发飙时，程赤水示意他不要动怒，一切都交给他。

    “难道你敢不敬朝廷威严？”程赤水皱眉看着李青云，其实今天这场官司他和关沧海想的一样，都是不愿打，毕竟站在对面的杀人犯后台可是二殿下。但是没办法，他曾经多次被林尚书照顾，如今更是拜在林尚书的门下，已经无法回头，所以根本不可能拒绝。

    李青云冷笑一声，反问道：“那你为何不跪？”

    程赤水眯着眼睛看着李青云，猜测对方究竟真是一个草包，还是在扮猪吃老虎，朗声说道：“我有功名在身，见堂官不跪，这是朝廷定例。”

    李青云辩驳道：“那依照你所言，我自然也不用下跪！”

    程赤水一拍手中折扇，心有疑惑的问道：“那你是何年考取的功名？”

    李青云恨不得一拳打在程赤水的脑袋上，答道：“两个月前参加的云山县会试。”

    跪与不跪之事就此作罢，堂上诉讼正式开始。双方在主题上绕了几圈，讲述了各自意见，林思明一口咬定杀死自己弟弟的就是李青云，而关沧海却坚持李青云昨天绝对没有用剑杀人，有诸多人作证。

    四人之间唇枪舌战，堂外看热闹地百姓们议论之声也渐渐起来，倒是相信李青云的人多些，毕竟李青云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好汉，怎么也不可能是下毒手的人，而林玉华大家都知道是什么货色，被人杀掉是迟早的事儿，如今死去只能说活该。

    “敢问大人，杀人凶手此时就站在公堂之上，为何不速速拿下？”程赤水先声夺人的说道。

    关沧海微微一笑，沉声说道：“林都统昨天怎么死去，我们的状纸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是他硬要往李青云的剑刃上去撞，又怎么能怪别人，有句话叫做不做死就不会死，程先生不会不明白吧？”

    程赤水嘲讽意味十足看着关沧海，轻蔑的说道：“那您的意思是昨天在场之人都是瞎子？”

    关沧海似乎一点都不急，笑眯眯的说道：“你都说昨天在场之人是瞎子，那肯定看的不真切，既然看的不真切，那就不能冤枉好人！”

    ps：（今天动笔晚了，十二点半才搞定，抱歉。）

    第205章 都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