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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抱在手里的孩子。”黄走说,“我看抱着孩子的人在哭,可能不能活了吧。”
“离我们部落远吗?”大地问过后,又说:“我明天去看看吧。”
第二天一大早,猎队砍下柴火后,就外出打猎,在猎到一直哞兽后,涂狼就带着大地去了那个山洞。
在山洞外,可以看到一些骨头和血迹,昨天留下的哞兽,他们应该已经吃了。
他们到的时候,山洞外面站着一个人,听到有远处的动静,先是警惕,看到是昨天遇见留下哞兽的人后,那人握着石刀的手,稍微送了些力道。
山洞外的人,转身从山洞里叫了两个男人出来。
“把哞兽给他们。”大地说道。
黄走背着哞兽过去,放到他们面前,有调头到青木筐里拿了一个陶锅,“这是锅,你们可以用骨头煮汤喝,放点盐很好喝的。”
山洞里钻出一个年级大的男人,他身上同样很瘦,走路已经不稳,全靠一根稍粗的树枝撑着。
“昨天就是你们送了一头哞兽给我们?”年纪大的男人问道。
涂狼出来回答:“是。”
男人对小部落表示了感谢,看到眼前又是一只哞兽,心里感谢的同时,却也有些疑问,“我们部落没有多少盐了。”男人委婉的说道。
“我们部落不差盐。”黄走一句无心的回答,却立马被大地呵斥住,“你给我到后面站着!”
被呵止后的黄走,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低着头,走到了猎队最后面。青木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老老实实的。
“我们部落离这里不远。”其实还是很远的,要走大半天,大地编着谎话,“你们饿成这样,肯定抓不了野物,我们刚巧有两只哞兽,就送一只给你们。”
男人再次道谢,“等到我们部落抓到野物后,会换到你们部落的。”
大地没说不要,放下野物就走了。
伺候,没过两三天,部落就会到山洞来一次,留下一只哞兽。
山洞里的人渐渐出来活动,也渐渐跟小部落的猎队熟悉起来。
根据猎队放映回来的信息,山洞里不算小孩的话,一共有十四个人,他们之前看到的那个年纪有些大的,是他们的巫师,此外配偶有三对,剩下三男四女。
周季在旁边听着的时候,也默数了一下小部落的人数,小部落到现在,不算两个孩子,也才十七个人。
山洞那边,就比小部落少了三个人。
更加熟悉后,猎队转述了那些人,为什么会在山洞居住。
原来那些人都是一个部落的人,他们之前所住的部落,距离他们的山洞隔了一个山头。部落不算大,但是比起小部落现在的规模还是要大些的。
他们本身生活的很恬静,变故就出现在雪天的最后一次捕猎。他们打量的囤积猎物是,血腥味吸引了一个庞大的野物,那只野物冲进部落,好多人来不及跑出来,族长带着两个猎队跟猎物展开周旋,好让更多的人跑出去。
猎队中,分出五个人带着巫师他们先行离开,剩下的拖着野物。
他们才跑远,雪就开始下了,幸亏巫师知道山洞的位置,那些人在山洞躲了一晚,之后,猎队的人返回去看状况,发现留下的族人都死了,那只庞大的野物,最终也被猎队弄死。
他们就靠着那只野物度过了雪天。
但是他们也有十多个人,雪天长达五个多月,猎物虽然大,却不能够吃一个雪天。
最后的一段时间,他们只能挖开雪地,吃树根过活。
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大地判断对方没有威胁性,猎队所有跟山洞那边接触过的人,也都这样判断。于是当大地决定,把那些人带回小部落时,没有人反对,包括周季。
周季并不相信大地对人的判断,她还没忘记那些掠夺者带来的阴影。
不相信大地,同样对猎队的人也没有什么信任,她不反对,是因为没人问过她的意见。
周季给小部落带来了很多东西,当这些东西变成小部落的习惯后,人们渐渐忘记了带来这些好处的人。周季似乎正在被人遗忘,尤其是最近她还没发现什么,也没有‘发明’什么。
周季从一个部落的指导者,甚至是‘引路者’变成了听从者。
她变成了一般的族人。周季心中稍微不满,却不得不接受。
自雪天后,小部落对逐日部落和黑岩部落的动作,都是出自大地的意思,周季并没有过多参与。
周季正说服自己接受这种设定,她劝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万众瞩目的人,不会因为换了一个世界就吊炸天。
她的心慢慢的平息,她都快被自己说服了,可是,大地却找到了她。
那天,是大地决定接山洞那边的人过来的同一天,猎队已经出去执行命令,而大地找到了周季。
那时候周季坐在自家的门槛上,她手上拿着自己的衣服,正在衣摆处缝一个口袋。
“季。”大地走到她旁边,当掉了刺目的阳光。
“啊,有事?”
“嗯,跟你说点事。”
大地让周季到棚子下坐着说。周季拎着手里的东西就跟了过去,才坐到长凳上,大地就递来一个甜果,“吃果子。”
现在的甜果还没长大,虽说是甜果,可这时候吃,还是有些酸涩的。
周季没有吃,把果子放到了一边,“你有事就说吧。”
“雪天之前,你跟我说,你、涂狼和我三个人主事的事情……”
大地的话还没说完,周季就笑着摆手,“哈哈哈,哎呀,当时脑子不清楚,瞎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是,你不是瞎说的。”大地的表情很认真,却并不严肃,“你说的有道理。一个事情三个人去决定,是比一个人做的决定好。”
周季很意外,她的手按在长桌的边上,等着大地接下去说的话。
“我决定,今天吃饭的时候,跟大家说这件事情。”
周季低着头,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大地,当时提出所谓的‘三权分立’,是对大地彻底失去信心,觉得他不配坐在族长这个位置,不停警告,放任部落出于危险中。
难道是她小题大做了?她太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