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北境将乱
萧幕柠听到这里,脸色变了又变,他方才听到七窍玲珑心这句话,的确曾有一瞬间,有想过将云墨收为己用的想法。
可是如今被云墨点破,萧幕柠只觉得浑身发冷,这个老家伙,心思的确太多恐怖,若是云墨不点破,只怕自己真有可能上了他的当。
一旦自己收拢云墨失败,以自己的德行,很有可能有除掉云墨的想法,只怕到时候,不止会得罪夜王府,同时还会惹上天下第一庄,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宸逸。
想到这里,萧幕柠浑身发冷,看向萧景凉的眼神,更是如同看恶魔一般。
是什么样狠毒的心肠,才会让一个人亲手把自己的子孙葬送?
想到这里的萧幕柠,看萧景凉的眼神,说不出的复杂,云墨看着萧幕柠的样子,知道他心里的弯已经转过来了,所以,云墨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不过很可惜,萧三公子和夜王爷都是聪明人,你猜他们可会如你所愿?”
萧景凉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好一颗七窍玲珑心,老夫会败一点也不冤,丫头,你真的只有十七岁吗?”
云墨很干脆的转身,不再理会萧景凉,她云墨也有些恶趣味啊,有些事,还是让他到死都不知道来的好,让他一直郁闷着,也挺好不是?
夜倾栎看着云墨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意,这丫头,越来越有趣了。
两人走出萧幕柠的院子,云墨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夜倾栎也是唇角带笑,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长发,
“你这丫头,越来越坏了。”
云墨皱了皱鼻子,吐了吐舌头,看着夜倾栎,调皮的开口,
“谁让他那么坏来着?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那些因为他枉死的人出气,哼,输给我这个小丫头,看他有何面目去见萧家的列祖列宗。”
夜倾栎许久不曾见到云墨这样明媚的一面,看着她的调皮动作,夜倾栎突然觉得,这世上真的有一种幸福叫做有她万事足。
而此时此刻,北境,青玄白月两国交界之处。
一身黑色锦袍的楚凌,静静地站在大帐门口,看着雁鸣关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身后,一个身穿鹅黄色宫裙,黄纱遮面的女子,一双翦水秋瞳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
看到楚凌久久不动,黄衫女子叹了一口气,走到楚凌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柔声道,
“那里,就是北境的雁鸣关,当年,言大将军就是兵败在那座雄关之下,后来更是郁郁而终,哥哥,如今北境空虚,我们只需要发兵,就可以一举拿下,你还在犹豫什么?”
楚凌摇了摇头,脑海中那道身影,越发清晰,他很期待与她再见是什么样子,可是如今,她与他之间隔着道道天堑。
“我在想,我们这么做,真的是为了天下苍生,还是为了我的一己之私,楚溪,我们一定要打吗?你要知道,打仗,受苦的人不是别人,是那些黎民百姓。”
原来这个女子,竟然是楚凌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白月唯一的公主,楚溪。
自从上一次,楚凌刺杀百里奚失败,回到白月以后,楚溪就觉得哥哥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只是楚凌时不时会走上宫里最高的地方,看着青玄的方向发呆。
楚溪听完楚凌的话,看着楚凌的眼睛,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神色,
“大哥既然不想打仗,为何兵发北境?”
楚凌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兵发北境,是为了给言无泪讨回那一场丢掉的尊严,还是为了再见她一面,他已经有些分不清。
这一年多,他安排在玄城的探子,把她的点点滴滴细致入微的回报给他,甚至请了丹青妙手替她绘了画送回白月。
午夜梦回,画像上的女子,便不知不觉闯进他的心里,闯进他的梦里,后宫佳丽无数,可是他却发现,无一人可以与她相比。
这是中了她的毒吗?或许她从来不记得有他这样的人存在吧?楚凌嘴里有些发苦。
“我也不知道,兵发北境……或许是我内心的执念吧,明知……她已为人妻,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私信心,希望能再见她一面。”
楚溪看着自己大哥,从小到大,何时有女子让他如此牵心挂肠,不肯放弃?楚溪越发好奇,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大哥,她是倾城绝色?”
“不是……”
“那便是智计无双?”
“也不是……”
“那大哥为何放不下她?”
楚凌回头看着楚溪,他也不明白他为何就是放不下她,或许是她双清澈如春水的眼睛,又或许是她那看破不说破,还帮自己脱身的一丝善举……
总之,不管怎么都好,楚凌就只想再见她一面,只要确定她好,就好。
“楚溪,我想见她,就是这样,与任何人无关,我只想再见她一面,兵发北境,或许就是因为夜王府的原因吧。”
楚溪叹了一口气,自古情关难过,自家老哥朦朦胧胧的这份情愫,怕是还没萌芽就要被扼杀了,那女子是谁?那是名正言顺的夜王妃,就算夜倾栎不喜欢她,也绝不会允许别人染指,更何况,据自己收到的资料,夜倾栎对这位夜王妃,似乎也是情根深种。
楚溪突然特别好奇,这位夜王妃,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自己老哥这样的人念念不忘,又让夜倾栎对她也是用情至深呢?
“哥哥,你不必想太多,也许你只是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如今,你虽兵临城下却迟迟不曾攻城,已经给了足够的诚意,接下来的事,就看夜倾栎怎么处理了。”
楚凌微微点头,想起当初自己潜入玄城刺杀百里奚,在城门口正愁无法进城,竟然恰好遇到夜王府的白灵小姐马车从别苑回王府,而且顺道去皇城附近溜了一圈,这一切到了今时今日,若说与夜倾栎一点关系没有,怕也是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