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倾尽天下
云墨不知道若天心的想法,可是看着若天心苍白的脸色,她有些内疚,
“若神医……”
若天心把苏浅放平,然后扯过被子盖着苏浅的身体,拉开床幔,自己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这才有些无力的开口,
“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人在大悲大喜的情绪下,身体总是会有些扛不住,他撑过去就好了,至于他的毒,我们另想办法,不打破这个平衡,他暂时没事的。”
云墨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看着若天心,轻声道,
“我觉得你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若天心瞥了一眼云墨,难得这丫头还有心惦记着他,正想装装可怜呢,旁边的慕容宁风一个眼刀子过来,若天心很怂的选择了闭嘴,
“无妨,我休息片刻即可,对了,这几天他大约会发烧,不会太清醒,找人守着他,烧退了就没事了。”
“我来!”
若天心话音刚落,云墨就接了话去,若天心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面色不善的慕容宁风一眼,
“你来什么来?他是男子,男女有别,你虽然是大夫,终究有许多不便之处,还是让你师傅安排别人来吧,偌大一个云醉楼,总不会找不到一个妥帖的人。”
很难得的,慕容宁风赞同的点了点头,看着云墨,
“墨儿你也累了许久,先去休息,这里我会安排人过来看着,绝不会让他有意外便是,若神医说的对,你终究是女子,许多事有不便之处。”
见慕容宁风也这么说,云墨知道,自己再坚持下去,也是毫无意义,慕容宁风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只好点了点头,侧头看到慕容宁风脸色有些不好,轻声道,
“师傅,你还好吧?”
听到云墨的话,慕容宁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故作轻松的开口,
“当然,你师傅是谁?那是天下第一高手,放心吧。”
慕容宁风说的轻松,可是他现在心里却是苦不堪言,替云墨疏通经脉,废了一些内力,又替苏浅护住心脉,伤势已经隐隐有些压制不住,可是为了不让云墨担心,他只能故作轻松。
云墨是相信慕容宁风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慕容宁风会骗她,所以,他说没事,她就信了。
“先让红袖带你去休息吧,其他的事,交给师傅来处理,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就行。”
云墨点点头,慕容宁风走到门口,红袖正站在门口,慕容宁风淡淡的看了一眼红袖,
“带少主去休息吧,顺便去夜王府说一声,就说少主这几天要在云醉楼小住几日,另外,安排两个妥帖的人,过来照顾这位贵客。”
“是!”
红袖答应一声,拱手为礼,看着云墨轻声道,
“少主,请随我来!”
云墨看了一眼慕容宁风,慕容宁风正微笑着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些担心,可是又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看向若天心,而若天心却一脸轻松的看着她,
“去吧去吧,去休息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云墨看他这么轻松,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转身跟着红袖离开。
看着云墨离开,慕容宁风眉头微微皱起,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若天心神色微变,急步走到慕容宁风身边,搭上他的脉门,仔细替他察脉,一边查探,神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你身上带着伤,为何不跟我说?还有,你的内力为何耗损的这么严重?”
慕容宁风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撇了一眼若天心,丝毫也不在意,
“不要告诉她。”
若天心叹息一声,这世上好师傅他不是没见过,可是能为徒弟做到这一步的,怕是只有百年前的大夜女帝师徒才与之媲美了吧?
想起百年前,大夜女帝凤倾城与她师傅北陵夜那一段情,可以说是倾尽天下,那样的情,世人只配仰望,涉足无缘。
当年女帝也曾身中剧毒不解,面容丑陋,与昔日的云墨何其相似?而慕容宁风所做的,与当年北陵夜所做的,又何止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若天心想到百年前的事,突然就联想到了慕容宁风和云墨,慕容宁风不会对云墨也……若天心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不可能!
慕容宁风绝不会是那样的人!若天心很快否决了自己,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礼教森严,尊卑有别,师徒恋不只是禁忌这么简单!
慕容宁风身居高位,绝不会做出这种毁了自己也害了云墨的事。
“你内力耗损太多,加上内伤未愈,这几日怕是不能动武了,否则一旦伤及根本,到时候怕是药石无灵。”
慕容宁风点了点头,看着若天心,目光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冰冷,
“此事除了你我,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特别是墨儿,我此生唯一亏欠的就是她,为她做任何事,我都甘心情愿。”
若天心愣了一下,慕容宁风的意思他明白,只不过,云墨自己就是大夫,这件事能瞒得住她么?
“这几天我会借口有事,然后闭关,绝不会让她看出什么,更何况,她如今担忧这个人,分不出多余的心思来关注我。”
似乎是看出若天心的担忧,慕容宁风淡淡的开口,似乎是说给若天心听,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
若天心叹息一声,情之一字,谁人能解?又有谁能够看破?云墨这样的女孩子,不喜欢她的人,很少吧?
摇了摇头,从随身的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递给慕容宁风,
“这是我师傅留下的最后一颗九转心丹,给你用刚刚好,当初我师傅离开时嘱托我,在合适的时候交给你,我想是时候了。”
慕容宁风愣了一下,九转心丹?这是什么鬼?一脸疑惑的看向若天心,若天心两手一摊,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九转心丹,是安宁心神的,对内伤毫无用处,却能增强人的精神力,师傅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交给你,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