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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四章 决心

      师爷瞪大了眼睛缓缓倒了下去,眼中的不敢置信一直没有散去,他可能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好处得了最后连话都不说就往死路上招呼?!

    “……”

    林芝苗也有点不敢置信,转头仔细看着自家老爷子。

    “看啥?”

    “爷,你不是喜欢先礼后兵讲道理吗?”

    “跟贼先礼后兵讲道理?”话都不通,我讲的明白吗?

    老爷子一看到地窖里那老些财宝就想到上次被抢车的事儿,心里直犯膈应,这样的都该杀。

    爷俩拌着嘴回到马上,沿路将所有的尸体全收了,策马来到大门前,确定没有人再出去,才安心回返。

    “爷,我进去没看到女人和孩子,你看到过吗?”

    老爷子皱眉仔细想了想是否有遗漏,可想来想去都没啥错过,这就更奇怪了。

    “我也没看着。”

    “怪了……”

    爷俩回到村里的时候村里人善后还没做完,见到他们回来都愣愣的看着忘了手里的活。爷俩只当没看见,回到家里直接回了空间。

    老太太果然没睡,不过这会儿还算平静,大概说了一下,各自赶紧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就一起出了空间。

    三口人坐在帐篷里聊这事儿,老爷子对现如今的情况非常懊恼,总感觉是自己惹的事儿。

    “这么小的一个地方没想到事儿这么多,当初要是听你的直接走就好了。”

    林芝苗见不得老爷子这样,反正天大的事儿自己顶着就是了。

    “爷,咱们到这地方本来就言语不通,啥啥都不懂,遇到点事儿很正常,以后慢慢就好了,现在不都解决了吗?别想了啊。”

    老爷子抹了抹脸,仔细回想今天的事儿,自己今天下了狠手,应该没有遗漏,只不过那个通风报信的人……想来应该不会自掘坟墓吧?

    “咱们今天没漏掉啥吧?”

    老爷子还是不放心,又问了问他大宝。

    他大宝也仔细想了想,才摇头确定老爷子的想法。

    “我看没漏,咱们把所有的痕迹都给收拾干净了,不管是谁就是想找线索都找不着。”

    “嗯。”

    等到躺下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了,这两天都没能睡个安生觉,三口人都困乏的厉害,沾枕头就要着。

    老爷子临睡前迷迷瞪瞪的念叨道:“可不待了……明天起来就走。”

    ……

    苟自在听得儿子讲述,脑子里稍微一转,便知今日之祸源于当日里正、福儿受辱之事,也只有他胆敢去那山寨勾搭强人。想明白了,心头恨起,恨不得现在就去生啃了那老货!

    “如何是好……?”

    他嘴里小声念叨,村正坐在一旁搂着儿子只觉失而复得,珍惜无比。

    “是谁走露了风声?”

    苟自在转头看向儿子,道:“今日之事总要有人顶祸,不管是谁走露了风声,定要揪出来,恁今日可有听谁提起过?”

    村正也想到了这一点,仔细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未曾。”

    苟自在眯了眯眼,静默了片刻。

    “明日找出此人,定要严惩!且要快些去寻里正对质,要他明白借刀杀人也得有那份胆量与担待,若不然……定会引火烧身!哼!苟仁德,明日哪怕丢了脸面,俺也要咬下你身上一块儿肉来,让恁也知道知道啥叫疼!嘶……快给俺翻翻,快给俺翻翻,这边……夯货……这边!”

    ……

    苟长武回到家里,先扶起苟长文喂了水,再扶着他卧下,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偷眼看了兄长几眼,几番挣扎终是开了口。

    “刚才官人与小娘子捆了一强人出了趟门,不多时便回转了,也不知去做了甚?大哥……俺刚才跟大家说……俺要跟着官人报救命之恩了。”

    “他们可说了什么?”

    “……他们都不喜,还将野猪与闹贼之事都算到了官人头上。”

    “恁怎看?”

    “这与官人无关,都是大爹……与俺做下的错事。

    若不是大爹逼着哥哥们上山,不会招来野猪。若不是俺去寻里正评理,便不会招来强人。一切因由都因俺们而起,贵人只是受了无妄之灾。

    俺没想到里正会是如此腌臜恶人,若早知道……绝不会去寻他说求,如今害的村人受灾,心里万分过意不去。

    大哥,俺知道不对,可……刚才终是没能说得出口,俺……俺不敢……”

    “嗯……以后做事不可鲁莽,若无今日之事,本来哥哥也想替你遮掩一二,可如今……此事明日定要告诉大家,长武,即便再怕,也万不可避责,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恁一定要记住。”

    “……是,哥哥。”

    苟长武先是害怕的缩了缩,可一见兄长犀利的目光,慢慢由羞愧到倔强,最后好似想开了般,郑重点头答应一声,继而打开心结轻松的笑着道:“待以后与官人说话无碍之时,定要再说与他听,并自行请罪,大哥看如何?”

    “唔,本该如此,恁已下了决心跟着他们走?”

    “唔,俺心意已决。如此留在村里每日见到大家只会更添心伤,不若出去多努力些,也好为哥哥们寻个前程。”

    “恁可知到时要签下身契,此后生死不由己,子孙皆为奴?可有想过他们要回哪里去?或离此地千万里远,到时再想回返千难万难,那也要去?”

    待苟长文立目喝问,苟长武顿时慌了神,眼泪又下来了。

    “哥哥……”

    “唉……”

    苟长文伸手擦掉弟弟面上的泪,心内百感交集,从小一慌神就要哭的毛病何时能改?

    “恁这爱哭的毛病定要去掉,否则多有弊害。”

    “俺晓得了……呜……大哥,如何是好?呜……”

    苟长文擦泪的手停了下来,那泪仿佛无论如何也流不尽。

    “恁为何如此执着?”

    “呜……俺就是为了报恩,想着不成心里就难受的紧。若说还有别的,换个人想带俺走俺都不走,哪怕老死在这山沟沟里。可若是官人,哪怕吃些苦俺也是愿意的。且至少跟着官人不用担心打骂……应是不用担心忍饥挨饿,也不用担心被卖掉。大哥,俺……俺还想以后长大了也成为像官人那样的人。”

    苟长文心里念叨官人那样的人是啥样的人?难道不该是成为哥哥这样的人?他也未曾想到弟弟竟如此推崇那人。

    “如此信任?”

    “嗯。”

    苟长文看着弟弟抹着泪狠点头的样子闭了闭眼,弟弟如此天真且倔强,即使再聪慧也仍是孩童心性,怎生是好?

    救命之恩……救命之恩……

    “罢了,大哥终归不愿你难过,既然你不好选择,那哥哥便陪你走这一遭吧。”

    苟长武一双凤眼瞪的老大,不敢信自家大哥刚才说言。

    “大……大哥,恁……说啥?”

    苟长文低声一笑,略动了动趴的舒服些。

    “明日还要早起,还不早些睡?”

    “早起?早起作甚?”

    “恁说作甚?”

    “作甚?”

    “恁想作甚便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