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章 招待
京城一座小院里,隐约能听到男人的争执声。
“不是让你们盯着她的行踪,不要轻举妄动吗?”
一个瘦弱的男人气急败坏的走来走去,不停地说着责怪的话。
而另一个凶神恶煞身材魁梧的男人脸色也不是很好,他大刀阔斧的坐着,面上浮现出一丝说不出的难堪。
“燕老爷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不过收拾一个小丫头,哪里用得着那么慎重。我手下的兄弟可不是什么软蛋,现在说不定只是碰上什么意外了而已,再等一会儿就会把人带回来的。”他皱眉说着,气势逼人,但不难发现他并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般有底气。
自从那两人送来消息说盯着的明婉郡主有动静了之后,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时辰了,但还是不见他们把人带来。
身为雇主的燕允得到这个消息便立即赶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
先是说燕家看重这个女儿,后又说不要在夏王府的眼皮子底下动手,啰里啰嗦的,根本就没把他们七星堂的本事放在眼里。
“那个丫头狡猾得很!十有**已经打草惊蛇了!这么一点事都办不好,还想让我把你们引荐给齐王,真是痴人说梦!”燕允甩袖就要离开。
这七星堂本是川蜀之地的山大王,三年前遇上朝廷剿匪,失了大半的势力,现在打算东山再起,想攀上齐王的势力,便找到了燕允的关系。
而他刚好打算给燕清歌一个教训,便让这七星堂试一试水,看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谁知天公不作美,马上就碰上了疫病肆虐京城戒严,好不容易守到今天等着燕清歌出了燕家,这群莽汉竟然不听他的话贸然动手。
他们知不知道把燕家和夏王府一起牵扯进来会在京城造成多大的轰动?!
燕允心里笃定这次的事情已经败露,他可不会陪着七星堂这些蠢货一起死。
他阔步朝前正要甩袖离开,却被那人狠狠拉了回来。
燕允被拽得甩了出去,他撞到了屋子里的红木桌,吃痛之下怒喝道:“你找死啊!”
谁知另一道冷如冰霜的声音答道:“是你找死。”
他猛地一个激灵,自己刚才站的地方多了一条深深的剑痕,一个玄衣侍卫凭空出现在了这间屋子里。
而下一秒,那个拉了他一把的男人就被人割断了喉咙。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从脖子里喷出几尺高的血雾,直直倒了下去。
在他的尸体后面,又多了一个玄衣侍卫。
燕允顿时吓软了腿,越来越多的玄衣侍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他突然察觉,这小院里安静得过分了些,再看那些明晃晃的刀刃上留下的血迹,他立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是神机营,果然惊动神机营了!
求饶,趁现在求饶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张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人从背后敲晕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盆冷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燕允猛地醒了过来。
他的四肢被固定在了支架上,头上套了一个麻布袋,冷水渗进来渐渐夺去能呼吸的空气,他拼命的甩着头,紧接着便有人将那麻布袋扯掉,昏暗的烛光映入眼中。
“二叔,好久不见啊。”
女孩子清亮的声音响起,燕允睁大了双眼,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燕清歌。
这是个昏暗的地下室,但她的容貌明艳,在这样的环境下都看起来光彩照人。
“你……是你,啊!!!”他刚一开口,就被人抽了一鞭子,鞭子上站了辣椒水,火辣辣的痛感钻心一般,他顿时惨叫出声,脖颈处的青筋暴起,很是狰狞的样子。
“嘘——我可不是来和你说话的。”她用一根手指抵在唇间,笑意渐深,凤眸里映着摇曳的烛光,很是好看。
“你是怎么想的,又打算怎么做,与我都无关。只不过我觉得到了跟二叔你好好算账的时候了,所以就将你请来,招待一番。”她勾了勾手,便有人提着刚烧开的水壶走来,一人掰开燕允的嘴,一人将那滚烫的开水往里灌。
不成声的惨叫响起,燕清歌始终淡淡的看着。“给二叔上的茶水稍稍烫了一些,二叔不会介意吧?”
一壶开水灌完,燕允已经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嗓子被烫坏,脸上渐渐浮起发红的水泡,身子不停的痉挛着,束缚着他四肢的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事到如今,二叔你为何会如此恨着爹爹,恨着燕家,我已经不在意了。只不过,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人生在世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二叔想必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站了起来,踱步走到燕允面前,甜甜的呢喃着:“一件一件来算吧。”
燕允哆嗦着,很是吃力的抬起眼看向那个笑靥如花的小姑娘。这一瞬间,他开始打心底里觉得害怕,在这个小姑娘面前,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根本不会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燕清歌一拍手,语调轻快的道:“那就先算我大嫂难产那一桩。”她脚步轻盈的跳着小跳步坐了回去,歪头想了想道:“二叔子嗣有亏,如果我没猜错,新收的两房姨娘都已有孕了吧。”
燕允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说什么?她在说什么?!
燕清歌很是平静的笑着,敲了敲扶手道:“喂红花。”
话刚落音,便听见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女子求饶的声音,但很快就被吞咽声所淹没。
燕允的身子骤然往前倾,儿子,他的儿子!他张大了嘴发出支离破碎的喊叫,燕清歌则很是享受的笑出了声。
“没想到啊,二叔竟也是如此看重子嗣亲情之人。”她吃吃的笑着,很快旁边房间里女子的呼痛呻吟渐渐拔高,盖过了她的笑声。
“本来,我也不愿为难女子。”燕清歌的眸光骤然冷了下来,她撑着自己的额角,面无表情的看着燕允挣扎叫喊的样子,沉声道:“但谁让她们跟你扯上了关系。”
“真是可怜。”她垂下眸子,很是悲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