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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布局

      之前宇文毓把雍州刺史改为雍州牧,把京兆郡守改为京兆尹,王后下葬之后没多久,他就封宇文护为雍州牧,直接调任。而后,又将长安分为长安县和万年县,共同治理京城。

    雍州素来是古之重镇、军事要地,宇文护前往雍州并无怨言。此时,还是离开京城为好,免得让主上天天看到他的杀妻仇人,又生波澜。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暂退一步又何妨?

    就在他预备前往雍州的前几日,从朝中归家,路上不知何故,坐下多年良驹忽然于闹市发足狂奔,险些踏死一名孩童。幸亏有人从旁相助,不仅救了孩童,还制服了他的马儿。

    他见此人身手敏捷,身材魁梧,似是个会武之人,便叫住他:“这位壮士高姓大名?”

    那人上下打量他几眼,抱拳道:“在下独孤楷,敢问阁下是?”

    宇文护见他并不认识自己,难怪救了人就想走,便道:“某正是晋国公。”

    “你就是宇文护?”独孤楷面色一沉,“告辞!”

    宇文护不明其意,回到府中,命人调查这个独孤楷。这才知道,原来此人是独孤信的部下,因给独孤伽罗驾车,而免于流放之苦。

    “此人原来是齐人,极善车马之事,所以独孤信才让他去给独孤伽罗驾车。”僚佐查实后,回禀宇文护。

    宇文护怒道:“竟让身手如此矫健的男儿给一妇人驾车!独孤信太不会用人了!你去问他,看他愿不愿意到我府上,跟在我身边,总比做一个车夫来得强!”

    僚佐有些犹豫:“可是,此人从前是独孤信府上的,而且原来姓李,因独孤信对他有恩,才改姓独孤。”

    “那又如何?如今独孤信已死,难不成他会一辈子姓独孤吗?他若是个识时务之人,就不会拒绝这个条件。”

    再说独孤楷,他当场不理宇文护,之后就回到伽罗身边,恭声说道:“娘子,成了。”

    伽罗颔首,却又叹了口气,再问他:“叔父真的决定了吗?”

    独孤楷正色道:“某不敢担娘子这声‘叔父’,但既然娘子抬爱,某就厚颜接受。此事某早有决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勉力而为,不致娘子失望。”

    伽罗便道:“那么,就等宇文护的人来请你去吧!”原来,这一切,正是他们安排的。

    过了两日,宇文护的僚佐果然来找独孤楷,想要说服他前往宇文护身边。可是独孤楷并没有立即答应,僚佐为讨宇文护欢心,并不因他一次拒绝就气馁。又过了两日,僚佐继续来劝。

    “良禽择木而栖,如今不说晋国公位高权重,就说你跟在一个妇人身边赶车,实在是委屈了你呀!”

    “独孤将军曾对我有恩,我不能忘恩负义!”

    “唉,他对你有恩,你不也还了吗?我可是听说,你为了保护他的女儿,险些被废了一条胳膊!再说,独孤信已经不在了,你还想要如何报恩?给他女儿赶车也算是报恩?倒不如跟随明主,建立一番功业,以后有闲暇时为他扫墓,也算是祭奠一番了。”

    独孤楷沉默不语,僚佐见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他已有所松动了。

    而独孤楷也记得伽罗的叮嘱,可一不可二,所以,僚佐再劝几句,他便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僚佐兴奋的回去复命,而独孤楷也向伽罗辞行。

    伽罗跪坐在茵席上,隔着不远看着独孤楷,缓缓说道:“叔父既在宇文护身边,要谨记一条。”

    “娘子请吩咐。”

    “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忘了我父亲对你有恩,忘了你姓独孤。你的主公,就是宇文护。”

    独孤楷并非蠢人,他知道宇文护是个多疑之人,若才去就有所动作,不光成不了大事,还会丢了性命。伽罗这样说,他自然知道是何用意。

    “娘子放心,某去了!”他恭敬的行过大礼,面色沉肃的离开了伽罗的院落。

    来到宇文护府上,独孤楷跪地行礼,大声说道:“愿为主公执刀!”

    宇文护哈哈大笑,十分得意。

    过了没多久,宇文护前往雍州。

    又过了没多久,独孤信一年忌日到,伽罗行除服礼。

    这就意味着,伽罗孝期已过,可以行使杨坚妻子的权力和义务了。

    到了傍晚,诵经的和尚们陆续离开,伽罗也沐浴更衣,换上了新衣。

    晚间食案上的素食,已变得有了些荤食。

    吕氏拉着她的手,慈爱的笑道:“我有一事,要你帮忙。”

    伽罗连道不敢,说道:“母亲只管吩咐,儿媳自当听从。”

    “并非别的,只是那罗延从寺中归来之后,就一直食素。之前你也食素,我便不多说,现下你可以吃荤,我想让你也带着那罗延吃荤,别再让他过清修苦行的日子了。”

    原来是这事……伽罗笑了笑,道:“是,那罗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常年食素于身体并非有益。母亲切勿担心,儿媳会试着劝说一番的。”

    “那就好,那就好。”吕氏点了点头,她到没说一定要伽罗立即办成了,毕竟儿子是什么性子,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是知道些。

    次日,杨坚和伽罗的生活物品慢慢都搬到了正房,两人就要开始正式同房了。

    伽罗望着福娘和阿兰欢快的神色,心底却有些忧虑。到了晚间,杨坚回来之后走进正房,虽然面上不显,但眉眼间依旧带了些欢快。

    他是个十七岁的大男孩,寻常公卿之子早就尝过了禁果,可是他到现在却还没有试过。终于等到伽罗除服,他以为可以完全拥有他的小妻子了。

    今日的晚食,是他们夫妻二人单独用。

    食案上的食物很丰富,而上菜的侍女们个个低头含笑,似乎有什么喜事。

    的确是喜事,今晚才算得上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伽罗真的很别扭,她刚满十四周岁,上辈子这个年纪的自己还在上初三。初三啊我的妈!太丧病了!

    “这是什么?”那罗延筷子上夹着苦瓜酿,咀嚼了两下。

    伽罗这才发现他吃了鱼肉,自己只顾发呆,忘了和他说吃荤的事。她连忙说道:“是苦瓜酿,这里面是打碎了的鱼肉……你、你正长个子呢!不能总吃素,再说,你也不是和尚了,该破的戒还是得破。”

    她以为杨坚会生气,可是他并没有,只在最初的错愣之后,微微一笑,说道:“是,是该开荤了。”

    这话说得伽罗低下头,恨不得垂到胸口。

    待会儿要怎么跟他开口呢?好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