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觉得无可奈何。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

    她威胁人的手段只有杀掉他们的伙伴，或者用他们的生命作为威胁，虽然这两个看上去是同一件事，都是要去杀人。

    现在居然有人不怕死，那她又该怎么办？

    “你为什么想要死？”莉莉丝思考许久，然后才冷傲发问。

    旭喵喵本来已经陷入恍惚，处于发呆的状态。被她这么一问，吸了吸鼻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

    电视台外，筱远和饮河的综艺通告刚结束。

    刚出演播厅，走到电视台楼下。

    尖叫声就响了起来。

    粉丝围堵在门口，手上拿着照片和海报，试图想找筱远签名。鉴于饮河是被筱远捧上来的新人，他名气不高，却还是有人也带着他的照片。

    相比面红耳赤的饮河，筱远已经习惯了这种场合，故而显得非常冷静。微笑还是必要的，总不可能将粉丝驱赶，但过度接近也是不可能的，他此刻没有接见粉丝的安排。

    在保镖的簇拥下，筱远和饮河从一侧车门钻进他的豪华房车的后座。

    他取下墨镜，拿出手机查看最新消息，随口一说：“现在的粉丝好像比以前热情不少。”

    “你的粉丝受众什么时候变成大妈了？”饮河冷淡地看着车窗外正在试图拍打车窗的男女老少，说，“这些好像不是你的粉丝。”

    别的粉丝都是花季少男少女，却有老阿姨和大伯挤在他们之中，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就好像想要将他们吃了似的。

    同样是如狼似虎的眼神，这和歌迷的那种，又是不同的感觉。

    筱远笑笑，并没有太过在意这种事：“不是我的粉丝，那是谁？”

    无论是粉丝，还是不是，都只是平凡生物而已。只要有精神，没有什么生物，是不会被迷惑的。

    饮河耸肩：“我只知道他们身上有你的味道。”

    他的感觉从来都很敏锐。

    否则，他也不可能成为怪盗。

    而当有傀儡异能之后，他的敏锐则更近一步。

    筱远想到这里，叹了口气，从房车里掏出一瓶红酒：“跟在我身边，你实在太屈才。我是不是应该放开你，让你回归江湖。然后你能继续逍遥自在地做你的怪盗？你如果继续跟着我，无论你做什么，你的光芒都会在我之下。”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饮河没有抓住其中的关联。

    但这并不妨碍他拒绝他的好意。

    饮河打开冰箱，自顾自地拿出一盒马卡龙：“不。跟在你身边锦衣玉食，我已经被你腐化。我很乐意被你的物质腐蚀，没有光芒我不在乎。就像你剧本里的那样，哪怕我只是‘暂时的神’。”

    筱远很开心。

    刚才两人一起上了个综艺，玩了个考验默契的游戏，于是感情就提升了。

    他是这样觉得的，殊不知是这其实是林景喻私下帮的忙。

    林景喻能看见饮河的内心，发现他始终对苏陌陌和筱远的关系心存芥蒂。为了防止饮河以后像苏陌陌那样失控，林景喻顺便给他补了个课，将筱远和苏陌陌如何认识的，为什么惺惺相惜，全部解释了一遍。饮河这才释然。

    “胖河，你不能再吃甜食了，你最近又胖了很多！”筱远看着他打开马卡龙盒子，走过去试图抢走，奈何他眼明手快，飞速换了个手拿食物，然后始终举到他够不到的位置。

    筱远左右争抢着，而在身手上又怎么比得过饮河怪盗呢？两人僵持了一分钟，筱远也没能得到自己的东西，一气之下，打开迷幻异能，试图将饮河拉入幻阵中。

    饮河见状，也不跟他客气，食指轻抬，用那无形的丝拉住筱远的动作。那个正在形成的幻阵失去进一步的演化指向，两个视野叠加在一起，斑斑点点，如同脸上蒙了一层薄纱似的。

    等控制住他的动作，饮河气定神闲地拿出一个马卡龙放嘴里咀嚼，含糊不清地说：“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专业演员。你呕心沥血，创作出这样的灵魂之作，难道还能有续集吗？”

    筱远变得气呼呼的，不想再开口跟他解释，只骂道：“你真是个笨蛋！”

    ……

    精通密码学的老教授就这么走了，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严澈知道他亏欠由竹很多，如果不是他来打扰他最后的生活，可能他还能再延续一些时光。所以，现在由竹对他闭门不见，也不让他参加老教授的殡葬会，似乎也很合理。

    所以，在当旭喵喵打电话来的第一时间，他满脑子都是这个。

    被围攻的事，大家都遇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民众对刚升起的宗教的反感这么高。

    所以这一点并没有引起严澈的重视。

    然后就顺口将这件事告诉她了。

    反正平时旭喵喵也是这样咋咋呼呼的，他也不想多去追究她到底在忙什么，好像她总是喜欢心血来潮地对一件别的事感兴趣。

    被挂了电话，严澈愣了愣，他本来还想问他应该什么时候去接她，但电话就这么结束的。这让他一头雾水。

    这个妹子，又在搞什么鬼？

    “严澈，我们发现了一件事。”林景喻突然来电话了。

    “什么事？”

    林景喻将刚得到的情报简述给严澈听。

    “也就是说，这件事不是君影衣用来逼你们交出异能的，而是莉莉丝搞的鬼……这么说来，你们现在都很危险？”

    “是的，因为这些‘丧尸’只会追着我们，并没有其他攻击方式。我们怀疑她用‘迷幻’的力量控制人心，又用‘读心’的力量检测我们的存在。可能我们在被丧尸接触之后，会‘瞬移’到莉莉丝身边。”

    严澈无暇去思辨这信息的来源，但林景喻能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消化着这段话的内容，心中突然一紧。

    “糟了。旭喵喵刚才找我求救，我以为她只是大惊小怪。我先挂了！”

    他有些发怵。

    竟然出现这种事？

    旭喵喵现在在哪儿？

    他再次拨通电话，却发现对面无人接听。

    这是一个电话亭的号码，并不是她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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