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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46

      军户小娘子 作者:月生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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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前挤,一边大骂:“好你个万松,你胆子不小啊,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谁?耽误了老子的事情,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任他们叫破了喉咙,万总旗仍自岿然不动,他冷冷喝道:“凭你是天王老子,不符合条件的,今日没有王大人的命令,谁也出不了城。”

    萧靖北见场面越来越混乱,便冲身旁一个小士兵使了个眼色,头冲着防守府的方向扬了扬。那小兵很是机灵,趁乱去了防守府。

    众人仍在僵持不下,又是吵又是闹,又是哭又是叫,引来了一些看热闹的军户,都围在一旁指指点点,面露鄙夷之色。

    忽然,随着一阵马蹄声响,一小队人马沿着南北大街疾驰而来,冲在前面的正是防守官王远。

    王远一马当先地冲到城门口,猛地勒紧缰绳,马蹄高高扬起,发出一阵嘶鸣。他翻身下马,看到这乱糟糟的场面,不禁勃然大怒,喝道:“鞑子都没有打来,你们自己就先乱成了这个样子,都他娘的是一群软蛋。”凝神一看,闹事的人衣着鲜亮,都是堡内官员的家人和少数富户,不禁骂道:“我说是哪些人要急着出逃呢,原来是你们。你们平时得了张家堡多少庇护,享了多少好处,现在一有危险,却第一个弃堡逃跑,真真是让人寒心。”

    众人一听,都面露羞愧之色,垂首不语。刘诠见自己的父亲也跟着王远一起前来,不禁缩了缩脖子,闭口不言。

    沉默了片刻,到底是生存的希望大于廉耻,人群中又有了嘈杂之声。有个泼皮仗着胆大脸皮厚,大声开口求道:“大人,鞑子一旦围城,粮食最紧缺。堡里多一口人就多一张嘴,不如就放我们出去吧。”

    他话音一落,其他的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哀求。

    王远皱紧眉头,冷冷笑了笑,“你们若没有军籍在身的,实在要走,我也拦不住。只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出了这张家堡,你们再想回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而且,你们以为逃到靖边城就安全了?我实话告诉你们,一旦张家堡被攻破,下一个被围的就是靖边城。”

    众人听得面色苍白,安静了一会儿,却还是吵着要出城。王远示意万总旗放行。符合出堡条件的只有已退出军职的几位老者和一些妇孺。刘诠本想趁机混出去,却被万总旗拦住。

    刘诠瞪圆了三白眼,凶道:“你凭什么拦住我?”

    万总旗沉声道:“王大人说没有军籍在身的,方可离堡。”他虽是粗人,此时也忍不住出言相讥:“刘公子可是刘副千户之子,也是未来的副千户,我们张家堡将来可还要指望您的领导呢。”

    刘诠愣了愣,随即瞪圆了双眼大骂:“老子不要那个军籍行了吧。”

    “哦?”王远饶有兴致地走了过来,笑问跟在身旁的刘青山,“刘大人,令公子不稀罕军籍,看来你的军职后继无人啊。”

    刘青山脸上青一阵儿白一阵儿,他狠狠瞪了一眼刘诠,恨恨道:“畜生,你说的什么胡话。”转身又低头赔笑:“大人,犬子不懂事,下官回去后定会好好管教。”说罢怒视刘诠,“还不快给老子滚回家,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啊。”

    刘诠生怕活的希望被剥夺了,他哭丧着脸,求道:“爹,求您让我走吧,咱们家总得留一个根吧。您告诉王大人,您的军职不给我继承了。如果……如果非要定一人继承的话,就便宜刘诚那小子吧。”

    刘诚是刘青山的二儿子,也是庶子,因母亲出身低微,常被身为嫡子的刘诠压制住,其为人处世、办事能力却比酒囊饭袋的刘诠强过许多,可惜因其母亲的原因,不为刘青山所喜。

    “既然令公子有如此谦让之美德,刘大人不如就成全他吧。我来做个见证人,刘大人意下如何?”王远笑眯眯地看着刘青山。

    刘青山心中怒火在燃烧,脸上却仍是带着笑,心里想着先过了这一关再说,便擦了擦额上的细汗,点头笑道:“好,好。如此就有劳大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城门口的混乱(中)

    危机前的张家堡分外混乱,堡里的人想出去,堡外的人却又想进来。

    万总旗率领守城士兵严密地一一查询,将符合条件的四五十人放出了城门,其中当然也包括刘诠和他的四五个妻妾。其他的人等要么有军职在身,要么是青壮之士,却是均不能放出张家堡。他们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刘诠等人喜滋滋地出了城门,深叹一口气,怀着惶恐的心情垂头丧气地各自打道回府。

    王远见城门口的混乱已经解决,便将王总旗及其手下的几个小旗叫到身前,大大称赞了一番,又嘱咐他们严加看守,既不能随意放出一个人,也不能随便放进一个人。见他们昂首挺胸,气势凌人,犹如几棵挺拔的铁杉挺立在面前,不觉赞赏地点了点头。

    王远伸手在万总旗肩上重重一拍,似将千斤重担交付于他,见万总旗目光坚毅,便心生宽慰,转身骑上马,和刘青山等人沿着南北大街回了防守府。

    萧靖北等人送走了闹事的一群人,驱散了围观的军户,又目送王远等官员远去,回头看着骤然空旷和平静下来的城门,一时居然有些不适应。

    “报告万总旗。”一个士兵从城外跑进来,面色有些紧张。

    “怎么啦?那群人还没有走,还在外面闹腾?”万总旗不满地问道。

    “不是,是住在城外的军户们要进堡。”士兵忙回答。

    万总旗冷峻的脸色一缓,“昨日不是跟你们说好了吗,直接让他们进来就是了,还和我报告个什么?”

    “可是……”士兵有些犹豫,面有为难之色。

    萧靖北想着昨日母亲和王姨娘收拾了大半夜的行李,他早上出门时虽然嘱咐他们等自己晚上回去再帮他们搬家,却不知他们此刻是否也在门外。便对万总旗说:“万大人,不如属下出去看一看。”

    万总旗点了点头,“反正现在无事,我也一道出去看一看吧。”

    城门外是一座半月形的瓮城,瓮城依附于城门,与城墙连为一体,墙体和主城墙一般的高大和牢实。瓮城城门与主城门不在同一直线上,而是开在西侧,这样建造的好处是万一敌人攻进来,一方面不能长驱直入进城,而是需要将攻城武器转往另一方向;另一方面,当敌人攻入瓮城时,如将主城门和瓮城门关闭,守军即可对敌人形成”瓮中捉鳖”之势。

    此时,在瓮城门的门外,也簇拥着一群人,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满脸愁苦之色,均是住在城墙之外的军户和流民,还有一些陌生的面孔,大概是从其他地方逃难而来。这群人自然不敢像刚才刘诠等人那样大吵大闹,而是苦苦哀求着要进堡,有的甚至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守门的士兵本也是贫苦子弟,见状很有些不忍,却只能无奈地将头侧向一边。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万总旗见此情形,皱眉问道。

    “大人,求您让我们进城避一避吧。”门外的流民们见到有穿军官服饰的男子出现,都一涌而上,不停的哀求,倒将一些军户们挤在了一旁。

    萧靖北一眼就看到挤在人群中的李氏等人。他急忙分开人群,走到他们身旁,急急问道:“母亲,您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李氏、王姨娘和萧靖娴已被人群挤到了城墙边上,他们都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萧瑾钰紧紧拽住王姨娘的裙摆,小小的脸上既是紧张又是害怕,大眼睛看过来看过去,小嘴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萧靖北焦急地怪道:“母亲,不是嘱咐你们等晚上我回去之后再搬吗?你们慌什么,挤伤了怎么办?”

    李氏面带惊慌之色,“今早你走之后,邻居们都闹吼吼地慌着搬家,我们几个妇道人家哪里呆的下去,心里都是慌得不得了,干脆收拾行李随着他们一道过来了。那些流民们见我们搬家,问清了缘由,也慌着要和我们一起搬进去。没想到,这些守城的士兵不让他们进去,连我们也拦在了外面。”她看着萧靖北,面带请求,“四郎,这些流民也很可怜,平时和我们也算是邻居,互相有过关照,总不好见死不救。不如你和上峰说一说,让他们进去避一避?”

    萧靖北皱了皱眉,面色为难,“这个却是王大人的命令,我也不好违抗。堡内地域有限,大概想着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口粮吧……”

    李氏叹了一口气,“战争面前,人命就是贱啊,连蚂蚁都不如。”

    此时,万总旗已经迅速做出了决断,他大声道:“安静下来,听我安排。现在,所有的人排成两队,本堡的军户排一队,其他人等另排一队。先让军户们进来,剩下的人等一下再说。”

    在万总旗的指挥下,瓮城外的人们很快排好了两支队。李氏他们随着军户的队伍慢慢往城门处移动,也有少数几个流民想混在军户队伍中的,却被赶了出去。

    军户们进了瓮城,万总旗已从防守府请来了掌管张家堡军籍的官吏。此刻,他对着册子,一个个的数人头,勾姓名,却是一个流民也别想混进来。

    人数清点完毕后,李氏他们才随这队伍进入了主城门,看到四周高高的城墙,这才松了一口气。

    城门内,早有王远派来的官员在等候,见这些军户们背着大包小包,左顾右盼,满脸的紧张和茫然,便宽慰道:“你们都是我们张家堡的子民,王大人不会弃你们不顾。你们若在堡内有相熟人家可以提供住所的,就自行去投奔,不过要向主管你们的小旗和总旗报备一声。若没有人家可以投奔的,堡里给你们腾出了几间营房。只是时间紧急,里面还没有收拾好,你们就随我一起去帮忙收拾吧。”

    萧靖北皱了皱眉,他自是不忍心让李氏、王姨娘去和一群男子一起干这种粗活。可他现在有军务在身,却不能贸然离开。刚才他一直守着李氏几人,没有和其他守城士兵一起去维持秩序,万总旗已经看了他好几次,面露责备之意,现在却怎好请假离开。

    李氏见萧靖北面露为难之色,自然明白他的想法,她笑着安慰道:“四郎,不碍事,有王姨娘护着娘呢,你就放心吧。”说罢又看向靖娴:“靖娴,你先带钰哥儿去宋家。”想了想又嘱咐道:“对芸娘一家人客气一点儿,昨晚的傻念头切不能再有了。”

    萧靖娴自昨晚之后,一直情绪低落,此刻仍然默不作声,只是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李氏和王姨娘正要随着军户们一起去搭帐篷,突然听到一声熟悉而悦耳的声音,“李婶婶!”抬眼望去,却见宋芸娘推着一辆小推车向这边走过来,柳大夫和荀哥儿一左一右地跟在她身后。

    李氏面色一喜,萧靖北更是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转眼间,宋芸娘已经推着小推车来到了李氏身前,她害羞地略略扫了一眼萧靖北,便看向李氏,“李婶婶,早上刚刚听说了鞑子要攻城的事情,我正准备去接您,您们却已经先到了。”

    李氏赞赏地看了芸娘一眼,笑着说:“芸娘你有心了。你来到正好,正准备让靖娴去你家问一下,能否让钰哥儿在你家里住几天?”

    宋芸娘脸上笑意一收,怪道:“李婶婶这话太生分了,何止钰哥儿要去我家住,您和王姨娘都要去,我这不是正来接你们的吗?”

    宋芸娘早上听闻了鞑子进犯一事,便急着赶回家和宋思年商量了一番。父女商定,即刻将萧家人接进家里来。宋芸娘向隔壁的张氏借了小推车,带着荀哥儿急急向堡外走去,路上刚好遇到了正要去宋家的柳大夫。柳大夫问清缘由后,便也跟着一道去帮忙。

    李氏见芸娘面容诚恳而真挚,笑得更柔和,“芸娘,怎好一家人都去你家打扰。你家里房间也不够,就让钰哥儿在你家里住吧,我和王姨娘去营房住就可以了。

    芸娘急道:“这怎么行?现在天寒地冻的,您身体又不好。营房里怎么住的了?您哪儿也不去,就住在我家。至于住房怎么安排,我们回去再商量一下,总是有办法的。”

    柳大夫也笑道:“亲家母,都快是一家人了,怎么倒生分了。您放心,宋家住不下,我那寒舍还可以住两个人。你们先随我们一起去宋家,回头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安排。”他又打趣道:“亲家母,您这可好,娶了一个媳妇,倒是有两家亲家了。”又笑眯眯地看着萧靖北,“四郎也是,娶了一个娘子,有两个岳父,倒也是多赚了一个呢!”说罢,习惯性地捋起了胡子,哈哈大笑。

    宋芸娘羞红了脸,娇嗔道:“义父,您别打趣我了。咱们快回家吧。”说罢,忙着将李氏他们的包裹往推车上放。

    萧靖北听了柳大夫刚才一番话,心中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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